取寶的過程很順利,一枚色澤幽藍的二階極品靈珠到手。
這是一枚非常純粹的水屬性靈珠,沒有絲毫雜質,賣相也是極佳,是煉器的好材料。
這類靈珠非常受女修士的歡迎,無論是道冠、項鏈,還是羽扇等靈器,都可以用上靈珠。鑲嵌上靈珠,不僅可以提升靈器的威能,也能增強靈器的顏值。
而女修士通常比男修士更加在意靈器的外觀,不僅是因為愛美,也是交往需要。同階的女修來往,沒有什么拿得出手的靈器裝點自身是不行的。
這靈珠確實是個好東西,不過現在楊逍遙沒有出手的渠道,貿然暴露必然會引來殺身之禍。
二階極品靈珠足以讓無數修士瘋狂。
楊逍遙把靈珠收入儲物袋中,貼身存放。
除了靈珠外,李忠的儲物袋中的東西也被他搜刮了個干凈,奈何對方也不富裕,全部身家也才三十三塊下品靈石、十多斤甲等靈米和一百多斤乙等靈米。
還有一些不值錢的零碎:幾瓶吃剩下的丹藥,像是益氣丸、辟谷丹什么的。
所有的東西加起來大概價值三十七塊下品靈石,算是發了一筆小財。
返回無名小島,楊逍遙讓李忠在昏迷中回歸了大海。
待他回到住處時,大半天的時間已經過去。
呂鵬照例過來喝酒,不過楊逍遙身心很是疲乏,簡單把他打發走了。
休息一晚后,楊逍遙身心皆是回復到了最佳狀態。
清晨,旭日東升,海風拂面,楊逍遙心情正好,卻發覺識海中已經是烏云密布。
有大危險!
難道是靈珠的事情泄露了?
這是楊逍遙第一時間想到的可能性。
他強作鎮定,不再多作猜想,決定直接入海。
陸地上,他的修為低微,只要枯心宗拿人,他沒有半分機會。但到了海里,他化身玄龜,有更大的機會逃出這里。
為了活命,他也顧不得什么了,當下發足狂奔。
只要十幾分鐘的時間,他便能進入大海!
可惜天不遂人愿,他很快就發現天上飛來一群枯心宗的弟子,將聚居地圍住,那些修士都駕馭著飛行法器,手持各式法器,俯視著下方。
不能強行沖出去,硬碰硬,沒有任何機會。
楊逍遙迅速判斷出形勢,一個閃身,悄然藏進一處廢棄建筑物之中。
玉質玄龜帶來的預知危險的能力很強大,卻非萬能,尤其是面對突如其來的危險,楊逍遙根本沒有多少時間反應。
就比如現在這種情況,在他預知到危險時,想跑都來不及。
“諸修士聽令,傳枯心宗掌門法旨:今有碧海宗犯我宗門,所有海修士隨傳令弟子上陣殺敵,立功必賞,違令必殺!”
一中年修士高聲說道,他渾身散發著筑基期的強大靈壓,正是枯心宗三位筑基期修士之一的蒙遠明。
聲音經過擴音法術的傳播,在整個海修士的聚居地回蕩。
聽到這話,楊逍遙心中稍安,只要不是單獨針對他的話,他就還有機會。
一眾海修士則是非常恐懼,多數人心中都明白,殺陣殺敵,不一定能立功,卻一定有生命危險。
似乎是知道眾人所想,中年修士蒙遠明又開口道:“掌門仁厚,念及爾等修行不易,賜下此等良機,殺敵功勛前三者都可得宗門弟子身份,外加靈田百畝,一階上品法器一件。”
“前十者可得宗門弟子身份,外加靈田十畝。其他有功者,賞一階上品凝氣丹一瓶。但若是敢臨陣脫逃,誅全族!”
他這話一出,不少修士都是有些心動。
枯心宗是仙臨海有名的仙道宗門,傳承數百年,底蘊深厚。若能等到枯心宗弟子身份,便能一舉翻身,再也不用每日冒著生命危險探海。
平日里,仙道宗門弟子的身份是底層海修士不敢想的。多數海修士只是下品靈根,沒有通天的背景,根本入不了仙道宗門的眼。
就算是中品靈根的資質也不行,典型的如楊逍遙和呂鵬,沒有門路依舊只能是當海修士的命。
靈田百畝更是不知道是多少修士的夢想,不用每日搏命,只需安穩種田,就能得到修煉資源,當真是神仙般的生活。
一階上品法器也是讓人眼饞,很多海修士僅有的法器還是上一輩傳下來的,多數都是中、下品,因為只要還有點追求,就要吃靈食,購置一些必不可少的丹藥。
這兩樣花費已經足以讓大多數海修士儲物袋空空。
蒙遠明又開口道:“給爾等一刻鐘的時間,一刻鐘后,所有人都要站在我的面前。有敢藏匿、脫逃者,一律殺無赦!”
眾人聞言紛紛跑出來,就連呂老頭也是愁眉苦臉地站在人群中,可能是在后悔為什么要在這個要命的節骨眼上回來。
“李忠人呢?”枯心宗負責點人頭的修士問道。
有與李忠住得近的修士老實答道:“李忠昨日探海好像沒有回來,不知道是不是出了意外,剛才我去叫他,也沒有人應。”
“李忠違抗法旨,臨陣脫逃,當斬!李忠所有親眷,皆斬!凡有獻上其頭顱者,算小功一件。”中年道人蒙遠明冷漠地說道。
很明顯這是在殺雞儆猴,至于李忠是什么情況,他根本不關心。
楊逍遙在人群中冷冷地看著這一切,枯心宗一手掄屠刀,一手畫大餅,其實就是想讓他們這些人去當炮灰。
各種功勛獎勵雖好,可是也要有命去拿。再說,最終的解釋權在枯心宗手里,到時候要是真不給,或是隨便給點東西充數,難道還有人敢吭聲?
也只有那些利欲熏心之徒才會腦袋發熱,以為自己能有那逆天的運氣。
糟糕的是林子一大,什么鳥都會有。
混戰中,這些人就是最危險的存在,會吸引到最多的攻擊。楊逍遙暗子觀察著那些人像是這樣的瘋子,準備一會離這些人遠點。
呂鵬和李存青也擠到了楊逍遙的身邊,跟熟悉的人在一起總是更有安全感一些。
兩人的臉色都不好看,尤其是李存青,面色煞白,握著劍柄的手還在微微顫抖。
他從小都是被自己父親照顧著,即使探海也都是在相對安全的區域,根本沒遇到過這樣的大場面。聽說要上陣廝殺,腿都發軟。
看著李存青靠近,楊逍遙也沒有說什么。他對李存青撒謊,拉他下水的小人行徑很是厭惡,知道這人不可深交,以后也不會拿他當真朋友。
但是現在沒必要翻臉,他從李忠那里知道的信息,其他人可不知道,也沒有必要讓其他人知道。否則一旦讓他猜出靈珠在他手里,那就糟了。
作為一個心智健全的成年人,他不會感情用事,因小失大。
對于這等小人,以后慢慢疏遠即可,沒有必要現在就表現出來。
況且李存青能不能順利活過這次大戰還兩說呢。
呂鵬也是臉色陰沉,左手持著一面中品玄龜盾,右手緊緊握著一柄中品長刀法器,這是他父母留下的唯一東西。靈龜盾是他之前得了楊逍遙的提醒,提前購置的法器。
但是雖然手握法器,他心中卻是沒有絲毫把握。
亂戰一起,像他這樣的人不知道要死多少。
“一會盡量跟著我。”楊逍遙對呂鵬道。
他不知道自己預知吉兇的能力是否能幫助自己逃過此劫,戰斗中生死都是瞬息間的事,可是還是可以嘗試找找生存幾率更大的方向的。
兩個人在一起,相互間也能多少有點照應。
刀光劍影中,每一分生存的機會都要把握住。
呂鵬點頭:“好!”
他其實腦袋有點懵,只是下意識地選擇相信自己的朋友。
楊逍遙輕嘆一口氣,他沒有哪個時候能比現在更渴望強大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