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昆成功拿到了mirror女裝店的線上后臺權限。

正如同他預料的一模一樣。

大吃所驚，不堪入目！

“劉姐，尺碼大小一般是不包括外衣的嗎？”

“當然啊，要不然怎么穿的貼身……你在看什么？給我關了！照片和尺碼都是客戶隱私！”

“我在看后臺數據啊，正奇怪4XL的銷量為什么比想象的要多，還以為包括內衣外衣的尺寸呢。對了，哪有照片？”

“別問，也不許看，老老實實做事！真忍不住，我給你看小五的。”“哎呀！劉姐你不是不知道，我平時都……”

魏昆無視了后半句話，他覺得看傻子福利照會影響下一代智商。

“打開評價管理……從日子最近的開始翻……正好有幾個今天的，真敬業啊……”

他越看越皺眉。

“姐妹們，這家裙子不要買！我剛到手第一天就開線了！質量好差！還不如買XXX家的，更便宜質量還好！”

“不是我說，做買賣的不該講誠信嗎？說好的質量問題只退款，為什么要讓我退衣服？這衣服爛到家，我早就丟進社區捐贈箱了，客服態度也不行，不該是你們出錢找人替我翻出來嗎？憑什么讓我動手？”

“垃圾店，垃圾衣服，垃圾客服。”

“購買后6天評價，我以為便宜沒好貨，沒想到這么貴的東西也有問題，算了，售后不理人，我認當倒霉，祝你們早日停業破產……”

如果是第一次點進mirror女裝的游客，絕對會被這一連串的差評嚇跑。

魏昆重重地哼了聲，眉關緊鎖。

他早就給劉玉璞發了好人卡，認定她是一張好人牌，不想懷疑劉玉璞是在說謊，更不相信這是她故意以次充好。他見過mirror女裝的財務賬單，出廠價很高，不是那種低價批發的垃圾貨。利潤也只維持在行業的平均水平，算上優惠活動，反而比一些同工廠出品的店鋪賣的稍稍便宜一些。

魏昆還翻看了一個月前的購物評價，99%的真實好評數足以說明服裝質量和售后服務的高水準。

但那些好評都被潮水般的惡意差評刷到了最下面，很少有游客會特意去翻看這么早的評價，所以這些水軍攻擊對mirror的影響不是一丁半點，而是差點要了店鋪的命。

平臺介入，也只是處理了一些言辭比較過分的惡意差評。畢竟，平臺只在乎某個分類的總流水抽成，不會刻意關照某家私人店鋪的評價和死活。瞧mirror的同行們賣得起勁、銷量倍增的模樣，說不定某些平臺領導反倒是認為這種“競爭”是一種好事。

“那只有從挑事的群體入手了……它們也只是為了錢，不是么？”

魏昆將鬼AI接入客服后臺，將一些他鑒定出的水軍賬號篩選出來，劃分為一個群組，然后對其群發消息。

“親~我是mirror女裝的智能客服小拉，看見您的差評小拉有些傷心，能聊聊嗎？小拉很想替您解決問題呢！請輸入（1、查詢訂單。2、提交投訴。3、取消差評）人工服務電話138XXXX……”

叮！

群發完畢的瞬間，筆記本屏幕閃過一張面無血色的人臉，客廳燈光頻閃，數秒之后才恢復寂靜。

長舌鬼站在魏昆身旁，頭歪至九十度貪婪地望著屏幕，無數發絲深入其中，漆黑雙眼的惡毒隨血淚流淌，陰惻惻的呢喃。

“嘻嘻……釣小魚……”聲音宛若從深井飄出。

“你當拍鬼片呢！”

魏昆忍不住給拉拉一杵子。拉拉眼神瞬間恢復清澈，抽噎：“你虐待我……”

“放屁！”

魏昆恨鐵不成鋼地道：“你已經是有編制的職業詭異了！不是靈活就業的孤魂野鬼！讓你好好干活你就好好干，在這裝什么冤魂索命？生怕自己功德值太多是吧！憨憨貨！”

“再……再罵我……兩句……”

魏昆偏不，他就喜歡越要越不給的調調。

他指著拉拉頭頂，告訴它：“一點功德值是不是吃不飽？每到半夜十二點就感覺饑餓難耐？”

“嗯嗯！”

拉拉黑發飛舞，用力點頭：“所以……我要加餐……喝光……處子的血！”

“要求真高，不太現實。”

魏昆扶住拉拉的肩膀，直視那對黑眼珠子：“而且，你已經不能害人了。我不管你以前做過什么，但在我這里，你不許傷害任何一個普通人的性命……除非，有我的命令。”

“你快……命令我……”

魏昆覺得這鬼東西多少真沾點變態，十足確信，搖頭道：“罪不至死，但活罪難逃。”

有了職業的詭異倘若害人，會扣除大量的功德值。一旦功德值變成負數，后果不堪設想。除非萬不得已，魏昆不會讓拉拉重操舊業、再次下海、拍那種劇情的電影……鬼片。

魏昆敲擊茶幾，道：“你曾在醫院血庫偷血袋，也在半夜的大街上假裝獻血車騙人去獻血，這說明你有這方面的才能，或者說，你有一些影響人精神的能力，不過應該不是很強，要不然你就不用坑蒙拐騙了。”

“但這就足夠！”

“你可以跟這些惡意差評的人聊天，用任何你喜歡的方式，故意刺激他們也好，騙他們罵你也罷，總之，最后聊天的主題必須及時地落在「你的良心不會痛/不怕睡不著覺嗎」的主旨結尾。”

“如果他們悔過修改差評，就相安無事。倘若死不悔改，接下來的幾天內，你就用入夢的方式，制造一個熟悉而冷清的幻覺，越空曠、越細思極恐越好，但千萬別出現鬼影，讓他們睡不著覺，就夠了……”

“強烈而持久的失眠，會喚醒任何一個壞蛋的良心，你信嗎？”

拉拉懵懂地點頭，但它聽到會挨罵時，高興得裂開嘴巴，露出鋒利的牙齒，隨后緩慢而扭曲地爬進了電腦屏幕之中。

……

“叮——”

某大專的女生宿舍，一個叼著發夾梳頭的女生，循聲看向手機。

她解鎖看了眼，便被逗得哈哈大笑。

“什么智能客服，想讓我改差評？門都沒有！”她手指翻動，先是留戀地看了眼滿是奢侈品的購物車，然后熟練地打開一個聊天群，問道：“群主，還有那家的差評任務嗎？我做了三單了，平臺根本沒介入，再給我一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