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淵界，某個山頭，烏壓壓的一票玩家。

方昊望著這些玩家，心里感慨一句天下玩家苦武館久矣。

玩家想拜入武館，開局就是十兩銀子的拜師費。

而且入門之后，練武需要藥水，而藥水需要花錢去買。

可以說。玩家練武，那哪里練的是武啊，那分明就是在燒銀子。

現在蹦出一個不要錢的圣門，立即人山人海。

“你們既然想拜入我圣門，那么你們知道我圣門是什么嗎？”

他話音剛落，底下的玩家就齊齊喊道，“熊熊圣火、焚我殘軀。生亦何歡，死亦何苦?為善除惡，唯光明故。喜樂悲愁，皆歸塵土，憐我世人，憂患實多，有神天降，光明老母！”

我問你們圣門是什么，你們在這里喊口號是什么鬼？

方昊在心里暗自吐槽于世蓮是怎么教的人，完全是牛頭不對馬嘴……

不過盡管知道他們牛頭不對馬嘴，但他還是決定當這些玩家對。

畢竟自己又不是真的要建立一個圣門出來。

他要的只是把功法傳播出去，讓人修煉，然后等著玩家去打怪的時候跟在他們后面撿材料就行了。

因此，看著烏泱泱的一片玩家，方昊清了清嗓子：“很好，既然你們知道了，那就應該知道，凡是拜入我圣門者皆兄弟，如有背棄之人，就有如此木。”

他抬起腳，對著自己腳下的木頭用力一踢。

瞬間就將整個木頭踢得四分五裂。

“吾等絕不背棄。”一干玩家紛紛彎腰。

“很好。”方昊點了點頭，“因為你們年齡太大，不適合修煉我圣門的《光明心經》，但圣門武功，浩瀚如煙，我特意為你等挑選了赤煞功。”

“此功不需要配合藥水，亦對資質并無太多的要求，可謂是天道酬勤，一分耕耘、一分收獲。”

“不過乃是壓榨魂魄、從三魂七魄之中榨取力量的功法，所以你等修煉的時候切記，每天最好只修煉一個時辰，最多不超過兩個時辰，否則的話會折損壽命，修煉速度越快、修為越高，折損的壽數就越多。”

“是。”

眾人齊齊應聲。

但，誰也沒把這句話放在眼里。

我堂堂玩家，怕折損壽數的功法？

我只求你速度不夠快好吧。

“我現在就把《赤煞功》的口訣告訴你們。”

“你們聽好了。”

……

數小時后。

眾玩家紛紛開始修煉。

而方昊一邊看著他們修煉，一邊掏出隨身攜帶的茶具，自己給自己倒上一壺茶。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朋友，你在那邊看了這么久累不累？不如出來和我聊一聊，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訴你。”

得益于異人中那些從詩詞歌賦到小說詩經子集，無物不抄的文抄公們。

所以他一點都不害怕因為幾句話就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他話音剛落，一個身穿黑色貼身玄甲、腰間掛著一口長劍的男子就從一座山丘后面走了出來。

“你到底是誰？”

男子直接開口問道。

“圣門掌火使白方禮。”方昊隨口說道，他說‘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訴你’，但沒說自己說的話一定準確啊。

“不知朋友姓名。”

“靖妖司白子夜。”白子夜冷冷說道，“你絕不可能是圣門掌火使白方禮。”

“為何？”方昊好奇了起來。

自己瞎編了一個圣門，莫非這個世界真有一個圣門，然后自己是李鬼遇到了李逵？

如果是他也不怕，大不了換個馬甲。

只要我不尷尬，我就不會尷尬。

“因為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圣門，或者說，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明教。”白子夜冷聲說道。

靖妖司的前身乃是靖武司，明面上是負責調查與抓捕以武犯禁的武者，暗地里卻是想要肅清所有的武道宗門，將所有的武道力量都握在朝廷的手中。

因此，下到各縣各城的武館，上到各個武道宗門、武道圣地，他們靖妖司都建立了檔案。

可他從未聽說過這個所謂的明教。

所以他斷定這個所謂的圣門是一個幌子，是一個虛構出來的、并不存在的門派。

聞言，方昊微微一笑，他還以為這個世界上有一個圣門了，沒想到是對方因為沒有聽過圣門。

“我聽異人說過兩個成語，一個叫夜郎自大、一個叫坐井觀天……。”

方昊慢悠悠的提著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淡淡的說道，“白大人，我覺得這兩個成語很適合你啊。”

“哼，我不與你逞口舌之利，只要拿下你，我就什么都知道了。”白子夜大喝一聲，抽出腰間長劍，對著方昊……就收起了劍。

因為他看到方昊的身邊不知道何時出現了一個黑袍人。

這個黑袍人一出現，他心中的警鈴立即大作，一股仿佛下一秒就會被撕裂的針刺感不斷的冒出，提醒他，自己在對方的手里未必能走得過幾個回合。

“但我白子夜是個擺事實，講道理的人，你說我夜郎自大、說我坐井觀天都可以，但你起碼得告訴我，我怎么就夜郎自大、怎么就坐井觀天了？”白子夜心平氣和的說道。

“很簡單。”

方昊微微一笑，“你可知道九州之外是什么？”

“蠻夷之地。”白子夜回答道。

“那你可知道蠻夷之地更遠處是什么？”

“一望無際的大海。”

“那大海的后面呢。”

大海后面，我怎么知道，我又沒去過……等等，白子夜神色凝重了起來，“你們圣門來自于大海后面的地方？”

方昊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對大海的后面并不了解。

‘那我就放心了。’

他端起手中的茶杯，輕輕的抿了一口，不急不緩的說道，“大海后面，我不知道你們叫它什么，但我們稱其為光明境，意為光明照耀的地方。”

“光明境。”

白子夜在心里將這個詞語記了下來，然后問道，“既然你們來自于大海后面的地方，那你們遠渡重洋而來是為了什么？”

他沉吟了一下，忽然問道，“你們是看上了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