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江辰的話，蕭紅衣表示非常贊同。

這李法度都學會“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了，恐怕不止是臥底，還臥底得極深！

“……”

李法度則一臉無語，總覺得這跟他想象的不一樣。

好像，感化失敗了？又或許，是還不夠震撼？

他認為。

語言確實過于蒼白無力，唯有實際行動，才能達到徹底感化的效果！

為了彰顯自己的決心，他一咬牙，直接將手中的丹藥往嘴里丟！然后吞……

吞了口空氣！

“嗯？我丹藥呢？”李法度茫然眨眼。

他看了右手掌一眼。

沒有。

又看了眼地下。

同樣沒有。

“見鬼了？”李法度更為茫然。

突然，蕭紅衣的聲音響起：“此丹你吃了太浪費，還是交由我保管吧。”

聞言，李法度連忙查探。

果不其然！

那前一秒還被他拋在空中的七冥丹，此刻竟出現在了蕭紅衣的手中！正被后者細指輕拈，細細查探！那白皙的臉頰上笑靨如花！

這讓江辰也是一愣，但很快就恍然。

在他看來。

自己的師尊雖瘋魔，但仍有不忍之心，應該是想用這種方式，來制止李法度“自殺”吧。

‘相比姜憐月等人而言，師尊她，還是較為清醒的。’江辰心中暗道。

李法度則仍舊一臉錯愕。

他的想法與江辰一致，但更驚于蕭紅衣的修為！

瘋魔前，蕭紅衣是上四境造化初期。

如此修為，想隔空取物，確實非常簡單，但絕對做不到無聲無息！

如今，江辰將雌凰精血贈與蕭紅衣使用一事，已基本上是人盡皆知。

而融合雌凰精血后，蕭紅衣成了真正的凰體，眾人也都猜到，她的修為必有所精進。

可……

這修為精進的有些過分了。

在中域，上四境修士修為進展極其緩慢，若沒有特殊機遇，哪怕自身天賦極佳，就算突破小境界，也需十年甚至數十年的時間沉淀。

但蕭紅衣融合雌凰精血后，恐是直接連破兩個小境界，突破至造化后期！已產生天地感悟！

唯有如此，才能如此悄無聲息！而如此修為，已能和九衍宗許多太上長老比肩！

上四境大境界之間的差距，都如同天塹。小境界的差距，同樣難以估量。

最簡單的例子就是，普通上四境修士之間的戰斗，在同一個大境界下，若自身修為高對方一個小境界，就能直接形成碾壓！

李法度如今雖是元丹重塑，但曾經也觸摸到上四境邊緣，因此對這些略有所知。

此刻的他，心中既驚駭，又激動！

他驚駭于雌凰精血的效果，激動于九衍宗又多了一名強者！

雖然這強者，有些瘋……

“恭喜九峰主，實力精進！”按耐心中激動，李法度拱手行禮。

“滾。”蕭紅衣不耐煩揮手。

“哦。”

……

……

數日后，張虎醒了。

經過大半月的休養，他的傷勢雖好了大部分，但精神傷害卻猶存。

醒來的第一時間，他哭了。

他不解。

為什么受傷的，總是自己？

江辰揍他，林慕白砍她，清檸嚇他。

林風拜入師門，他本以為自己尋到知音，卻被江辰一同打落山崖。

這一切，是因為他不夠慫嗎？

不是。

因為在江辰面前，他向來都是慫的一逼。

是因為他不夠諂媚、不會拍馬屁嗎？

張虎扭頭，看了眼床榻旁那案桌上，都快被他翻爛的《拍馬屁從入門到精通》書籍，他也覺得不是。

那這一切，究竟是因為什么？

最終，張虎得到了答案。

他，不夠強！

若能在修為上碾壓九峰一眾真傳，他就不會被揍！被嚇！

“我要變強！我要揚眉吐氣！我要做虎上虎，我要這世上人，再也不能欺負我！”從床榻上躍起，張虎指天起誓。

話音剛落，他又表情一垮，黯然嘆息。

他天賦有限，也沒啥氣運。就算廢寢忘食的修煉，也趕不上江辰等九峰真傳。

說白了。

他，終究只是個普通修士。

一個只能被強者踐踏、欺負，卻無任何反抗之力的修士。

“這老天，何其不公啊！”張虎捶胸頓足，潸然淚下。

“吱——”

房舍門突然被推開，是大長老呂陽到來。

在入門前，呂陽就聽見了張虎的憤慨聲，入門后，便是一聲長嘆。

“師傅，再這樣下去，我可能會瘋。”張虎聲音哽咽道。

“沒事。”呂陽輕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反正都瘋了好幾個了，多你一個不多，為師已經習慣了。”

“？？？？”

張虎一頭問號！

聽聽，這是人話嗎？

他可是呂陽的大徒弟！入門十余年！師徒感情呢？

“徒兒，你昏迷的這段時間，宗門出現了許多大事。”呂陽端正神情，認真道：“有些事，我無法詳細告知。但可以提醒你，若你不想瘋魔，就別再對江辰心懷怨恨，想搶他的真傳之位了。”

“我沒有啊！”張虎秒回。

他確實對江辰心懷埋怨。

可天地良心，他最多是江辰被罰時，笑得開心了些！

至于搶江辰的真傳之位？

這種事他也只是想想，不敢，也沒能力做！

就連上次和林風商討如何對付江辰，也不過是想等江辰自行犯錯，被懲處時他再笑得開心一些而已！

結果，直接墜崖！險些嗝屁！

“徒兒，我有一策，可保你萬全！”呂陽又道。

“何策？師傅速速說來！”張虎追問。

“不如……”略作停頓后，呂陽語出驚人：“你去給江辰當小弟如何？”

“……”

張虎覺得自己好像看到了瘋子。

若非眼前的人是自己的師傅，他甚至還會罵人。

給江辰當小弟？

這種事，他這個九峰真傳之下第一人，能做得出來嗎？

更重要的是。

曾經呂陽提起江辰時，都是被氣得吹胡子瞪眼，而如今！竟想把自己這個大徒弟，往火坑里送！

“師傅，你瘋了？”難以置信下，張虎驚問。

話才說完，他就后悔了。

這種事怎么能亂說？而且對方還是自己的師傅？

萬一呂陽大怒，他說不定又要挨揍！

正當張虎想解釋兩句時。

“胡說，為師正在努力不瘋！”呂陽板著個臉。

“？？？？”

張虎愕然、疑問、震驚！

“我的建議你可以慢慢考慮，為師不會害你的。”

呂陽轉移話題，道：“峰主令，讓你醒來后便去見她。切記，見到峰主后，你最好不要說話！峰主她……想想姜憐月等人，你懂得！”

此番話入耳，張虎先是皺眉思考，很快便不停點頭，一副“我很懂”的模樣。

在他看來，九峰真傳陸續瘋魔，蕭紅衣應該很傷心。江辰又將他和林風打落山崖，更是失望加傷心！

此時的蕭紅衣，應該很難受吧？

若是問起墜崖之事，他就不添油加醋，據實以告就行。

“師傅放心，我有分寸。”張虎表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