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來到了晚上八點鐘,林軒與何嵐在校門口碰頭,“讓你帶的東西帶了嗎?”
何嵐點了點頭,從包里掏出一個小玻璃瓶遞給林軒,有些猶豫的說道,“我們這樣會不會太冒險了?萬一不是你想的那樣,來了一群人怎么辦?”
“那咱就一塊兒等死。”林軒不以為意。
他當(dāng)然不慌,像打游戲背板一樣把該遇到的情況都想好了解決辦法,真要再有意外的話他還留了最后一手,雖然達不到目的,但保命還是可以的。
何嵐不同,她覺得是自己拖累了林軒,滿肚子愧疚,但林軒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已經(jīng)到這一步了,她也不可能放手。
“這不算管制藥物吧?”林軒接過何嵐遞過來的小瓶子。
何嵐皺眉,“當(dāng)然是了,我背著師傅偷拿出來的。”
林軒想了想,還是將瓶子揣進兜里,這東西可是這次的保障,沒了它變數(shù)就大了。
兩人出了校園,打了輛出租車來到西城商都旁邊,這附近有條商業(yè)街,不少年輕情侶都會在這里逛街,尤其晚上,人很多。
與它相隔數(shù)百米就是西城商都的爛尾樓,黑燈瞎火的沒有人,兩者形成鮮明對比。
兩人在商業(yè)街隨便逛了逛,買了些小吃,這才在林軒的帶領(lǐng)下晃晃悠悠的往爛尾樓走去,林軒還故意牽住了何嵐的手,摟住了她的腰,一副垂涎欲滴的模樣,看的何嵐目瞪口呆。
“林軒,你……”何嵐臉色漲的通紅,又是害羞又是擔(dān)心,都這時候了,她再怎么想都覺得不合適。
“我們已經(jīng)被盯上了,你話少點。”林軒將臉湊到何嵐耳朵旁,顯得很是親昵。
“啊?”何嵐還想多問,便被林軒用眼神給制止了。
兩人慢步走到爛尾樓旁邊,林軒四下看了看,這才從施工隔離鐵皮的缺口翻了進去,伸出一只手將何嵐也扶了進去。
這會兒已經(jīng)將近晚上九點,天色已經(jīng)黑了,爛尾樓也沒有燈,里邊烏漆麻黑的什么都看不到。
“給他發(fā)消息。”林軒進去后便松開了何嵐的手。
“發(fā)什么?”何嵐還有些不知所措。
“二樓,別多發(fā),只發(fā)兩個字。”
何嵐掏出了那部黑色手機,編輯了一條短信發(fā)了過去,“現(xiàn)在怎么辦?”
林軒用手機的手電筒照著亮,領(lǐng)著何嵐上了樓,來到一片比較空曠的地方,然后將自己的手機放在一摞木板上。
“你等下在這邊叫。”
“叫什么?”何嵐有些不明所以。
“額,就……”林軒也有些不好解釋,“就你想的那樣,他為什么覺得我會跟你來這種地方?你要配合一下他的想法,不然我等下挺費勁的,就……你懂的。”
何嵐羞紅了臉,站在原地不吱聲。
林軒則直接走到了樓梯口,將剛才買的幾根香蕉擺在轉(zhuǎn)角處的幾個特定點位,自己則躲在旁邊。
見何嵐依舊一聲不吱,林軒揉了揉鼻子小聲說道,“別想了,他很不好對付的,搞不好我們都要死在這里。”
何嵐這才做足了思想準(zhǔn)備,張嘴叫了起來。
一聲聲叫的林軒心里也滿是怪異。
樓下此刻黑乎乎的沒有一絲光芒,四周除了何嵐的叫聲外也沒有其他的聲音,但林軒的心跳速度卻越來越快,他右手緊緊握著何嵐給他的那一小瓶藥,這可以說是他唯一的倚仗。
“嘭!”樓道中突然傳來一聲悶響,然后便是一聲慘叫,“啊!”
林軒猛然起身,手中的玻璃瓶沖著樓道中砸了過去。
“砰!”玻璃瓶碎掉了。
“你……”上樓的人話還沒說完便沒了聲息。
“何嵐!防毒面罩呢!”林軒沖著還在那鬼叫的何嵐大聲吼道。
何嵐這才反應(yīng)過來,從包里取出面罩,拿著手機,小跑著給林軒送了過來。
將面罩帶好,又將腰上的皮帶抽了出來,林軒這才借著何嵐舉著的手機光亮,沖進了樓道中,只見樓道拐角到處都是碎玻璃,一名穿著衛(wèi)衣的男子躺在地上,已經(jīng)失去了意識。
林軒直接將他翻了個身,兩手背了過來,三下五除二將他的雙手用皮帶綁了起來,又從他的兜里摸出了手機,這才走回二樓,將面罩取了下來。
“把黑手機給我。”
何嵐愣了愣,立馬從兜里將手機掏出來遞給林軒。
林軒將兩部手機全部卸掉了電池,和面罩一起裝到了袋子里,這才掏出自己的手機撥通了之前在醫(yī)院留的防衛(wèi)司干員電話。
“喂,我是林軒,我被人給跟蹤了,不過這人被我給抓住了,你們過來一趟……”
林軒掛斷電話,瞄了一眼樓梯拐角,見被皮帶綁住的青年已經(jīng)開始蠕動了,這才走了下去,跨過青年的身體,下了樓,將手中的袋子扔進爛尾樓遠處的下水道中。
返身回到爛尾樓,他這才調(diào)笑著沖被綁住的青年說道,“哥們兒,這可是乙醚,還能動啊,怪厲害的,味道怎么樣?我已經(jīng)聯(lián)系防衛(wèi)司了,他們的人馬上就到。”
青年瞪大了眼睛看著林軒,但僵硬的舌頭讓他這會兒一句話也說不出,只見他的下頜動了幾下,眼睛便再也沒有閉上。
林軒見狀嘆了口氣,沖何嵐說道,“等下防衛(wèi)司的人來了,照我跟你說的話說,真不知道幫你是對是錯。”
雖然這個人就算真的交給防衛(wèi)司估計也是個死,但林軒依然覺得這件事自己做錯了。
沒一會兒,防衛(wèi)司的車便停到了爛尾樓旁邊,而林軒與何嵐已經(jīng)站在爛尾樓下邊了。
“你沒事吧!抓到的人呢?”來的人正是林軒住院時給他點外賣的那名干員,江飛,兩人還算比較熟悉,他身后還有其他幾名干員。
“我沒事,但他好像是死了……”林軒面露難色。
幾名干員互相看了幾眼,然后便竄了上去,只留江飛一人在下邊。
“不是跟你說了不要出學(xué)校嗎?怎么回事?”江飛看向林軒,“為什么會來這爛尾樓?”
“我這不是……”林軒摸了摸鼻子,“我女朋友非要我陪她出來逛街,然后就想著……想著……就被這人給盯上了。”
江飛看了眼面色通紅的何嵐,又看了看四下無人的爛尾樓,眉頭皺了起來,“你小子還玩挺花啊?”
他還記得跟林軒關(guān)系親密的拉面館老板,這又冒出來一個女學(xué)生,眼前的家伙好像很不老實啊!不過這也不歸他管,便沒有再多問。
“人你是怎么抓到的?”
“我女朋友是學(xué)醫(yī)的,又是個姑娘家,平時都帶著一瓶乙醚防身,還好她這次跟我一起,不然八成要壞事。”
“乙醚?!”江飛瞪大了眼睛。
“額,這不算違法吧……”林軒撓了撓腦袋。
與此同時,從樓上下來了一名干員,沖江飛搖了搖頭。
這些人后槽牙里都裝有劇毒臘丸,之前抓到的那些人也都是這樣自殺的,這人沒有例外,渾身上下也沒有一件能證明自己身份的物品,只有一把袖珍手槍。
“你倆跟我回去配合調(diào)查。”江飛面色鐵青,也沒有多說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