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外,王偉正與一名身材壯碩的禿頂中年人講述與林軒的談話。
“聽你說的,這小子好像沒有什么受委屈的意思?”壯漢有些奇怪。
防衛司的人可不是廢物,半天的功夫就將郭昌他們的無賴行徑查了個清清楚楚,但因為木已成舟,研究成果已經上報,獎勵榮譽也都已經頒發下來了,即使事情已經水落石出,但出于對九州形象上的考慮,也只能選擇息事寧人。
“這小子,早知道我親自去問了,辛苦了老王。”壯漢摸了摸自己的光頭。
“我去還是會好一些,再怎么說我也算是他長輩,問了是關心,你一個防衛司的人去問,可就是盤問了,郭昌怎么辦,摘了別人的桃子,就這么算了?”
王偉此刻的語氣略帶警告,“他父母都是我們空天司的烈士,事情我已經知道了,你們可不要覺得林軒無父無母,軟弱可欺。”
“額,老王,你也別為難老實人,我們防衛司就是個安全部門,這種事也不歸我們管,頂多上報。”壯漢再一次撓了撓自己的禿頭。
“林軒從學院里被人擄走,這總歸你們管吧?”王偉目光灼灼的盯著壯漢。
“這是他們學院保衛科的人廢物!不關我們事!”壯漢瞪大了眼睛,“我們防衛司就查一查境外的探子,保衛工作又不是我們的活!”
“能在眾目睽睽下把人擄走,你覺得這種事沒有內奸能做的來?”
壯漢這才松了一口氣,“哦,你說監天司的內奸啊,在查了,不過這可不能跟你說。”
………………
林軒的手傷不重,所以沒兩天就出院了,幾名防衛司干員開著車將他送回了盛京大學。
盛京大學位于盛京城的西南,占地四百多公頃,作為九州最好的大學,即使在寸土寸金的盛京城,面積也是九州最大的。
在經歷了林軒這檔子事后,學院也變的戒備森嚴,大門口甚至有了持槍的士兵,學院內還能看到防衛司的干員,不過送外賣的也不讓進學校了,搞得民怨沸騰。
回到學校的林軒徑直往校區內的監天司走去,自己的審查已經結束,按理來說應該有個人來通知一下自己該干嘛,可直到自己出院都沒有任何消息。
“滴滴滴……您的工作證已到期。”監天司的門禁閃著紅光,林軒因為前兩天審查的原因,工作資格已經被取消了,他見狀也只好給導師郭昌打去了電話,可惜也沒人接。
精神力已經恢復了七七八八,林軒便直接找了個躺椅坐下,閉上了眼睛,“監天司的內鬼躲過防衛司追查了嗎?”
他被人抓走時,就意識到監天司有那些探子的內鬼了,而且在黑衣人的口中也得到了肯定,這次學院內多了這么多防衛司干員,說明防衛司可能也已經意識到這件事了。
自己命都差點沒了,這內鬼是肯定要揪出來的。
雖然沒有睜眼,但他腦海中的場景卻開始發生扭曲,他看到在監天司醫務室中,一個熟悉的身影正看著防衛司干員離去。
林軒猛地睜開眼睛,“怎么可能……”
她名叫何嵐,是自己的高中同學,同他一同考入盛京大學,現在是盛京大學的醫學博士生。
她偶爾會去監天司的醫務室值班,兩人還經常開黑打游戲,關系很好。
她跟監天司很多人關系都不錯,平時也很好說話,林軒從來沒懷疑過她。
但在自己所看到的片段中,只有她與防衛司的人同框……
“她是內鬼嗎?”林軒再次閉上了眼睛。
他腦海中的場景再次豐滿了起來,這次應該是在何嵐的宿舍里,她從一個小抽屜中取出了一部手機,撥通了電話。
“喂,你之前說,幫過你這一次后就不會再纏著我了!”何嵐用顫抖的聲音說道。
“你們言而無信!”
林軒聽不到電話那頭的聲音,他只能聽到何嵐掛斷電話后悲痛欲絕的哭聲。
聽起來她也是被逼無奈,不過在核心機構做內鬼的,大都是被逼無奈,這種需要重重政審的地方,正常培訓的間諜根本就沒通過的可能。
林軒嘆了口氣,給郭昌又打去了一個電話,這次電話終于接通了,那邊是郭昌略為不耐煩的聲音,“怎么了小林,有什么急事嗎?”
“郭導,我現在已經出院了,但我沒有監天司的門禁權限了。”林軒只好解釋道。
“哦,審查結束了嗎?”
“結束了,我是他們送回來的。”林軒不覺得郭昌不知道這件事。
“是這樣的啊小林,你也知道我們項目對九州的重要性,暫時還不能讓你回監天司,過段時間可以了就會通知你,不過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你的學位已經審批下來了,可以提前畢業了。”
“謝謝郭導。”林軒此刻相當無語。
原本自己在郭昌眼中也就是個打雜的,但自從自己將碳納米管的難題攻克后,自己便成了他的眼中釘。
搶了自己的功勞,還千方百計的想將自己支走,生怕自己會找機會報復他,屬于做賊心虛了。
原本想回監天司問問何嵐情況的,現在自己也回不去了,林軒只好給何嵐打去了電話。
“喂,林軒。”電話那頭的聲音有些清冷。
林軒的聲音不緊不慢,“你在監天司嗎?來學院餐廳一趟,問你點事。”
“我,額,什么事?電話里不能說嗎?”何嵐瞬間變的有些緊張。
“你是在怕我嗎?”
“額,好的,我忙完就過去。”何嵐生怕引起林軒懷疑,只好咬牙應了下來。
林軒往餐廳走去,他其實也不知道該怎么開口,自己沒有證據,然后去問別人是不是想害死自己,尤其兩人從高中就認識了,他怎么想怎么覺得別扭。
坐在餐廳沒多久,一道靚麗的身影就小跑了過來。
何嵐面色如常,語氣也沒有像電話中的那樣,而是像平時一般帶了些俏皮,“林軒,你怎么突然約我出來,這算是約會嗎?”
“我住了兩天院,見面也不說問一句,上來就用這種話術,你不覺得不合理嗎?”林軒一句話便直接點到了何嵐的死穴。
何嵐好不容易做的心里建設,瞬間全部崩塌,她畢竟不是專業探子,沒有那么良好的心理素質。
“林軒,你說的什么意思……”何嵐面色蒼白,緊咬嘴唇。
“我差點死了,刀子朝我心窩刺下來,我用手抓住了。”林軒展示了一下自己的雙手,上邊還纏著繃帶,傷口的縫合線還沒有拆。
“你到底想說什么……”何嵐面色煞白,聲音都開始顫抖了。
“你為什么要害我?他們給你錢了嗎?”林軒看著何嵐的眼睛,“我沒有證據,但防衛司肯定可以找到證據。”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何嵐眼淚一下便涌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