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女警終于火了，重重地一巴掌拍在了桌面上，她把四月如實回答的話反倒當成了極度的不配合。

“夫妻？薛四月，你小小年紀竟然學得一身的臭毛病，還學會騙人？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做法是在袒護嫌犯，你懂不懂？還夫妻呢，你知不知道你連十九歲都不到，不管是從法律的角度還是從生理、心里的角度，你都還只是個姑娘，談何婚姻！”

四月瞥了瞥嘴不敢再說，她第一次進到局子里，也不知道如何應對這一切，說實話吧，暴露了閻子行神秘的身份，而且他們也未必會信，不說吧，他們又總覺得自己是在撒謊，真是左右為難。

“薛四月，我告訴你，你現在的這種做法已經觸犯了法律，而且是一種違背道德的行為，從小了說你這是一種道德敗壞的表現，從大了講——”女警故意停了停，把聲音壓低得令人生畏，“——你是在當從犯！”

四月從進來之后都沒有被限制人身自由，至少沒有帶著想象中的手銬，她起身鞠了個躬：“警察阿姨，我說的真的是實話，有些事情說出來你們未必就會相信我，但是我說出來的每一句都是實話！”

“每一句？你說的家庭困苦也算實話？別在這里蒙我們了，我們把你的一切都摸得一清二楚，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那個閻某的身份，你還是決定不說嗎？”

女警顯得已經非常憤怒，完全失去了耐心，在她看來，像四月這樣頑固執著的小丫頭，就是應該給她點顏色看看，她才會迷途知反、浪子回頭。

“警察阿姨，我，我，我真是一時半會兒說不清關于閻子行的事情，你們還不如直接問他去呢。”四月也急了，說實話，她確實也沒有比警察知道更多的閻子行的身份，只有兩條線索是可以確定的。

第一，閻子行是個鬼，而且是個鬼差，這是自己的師傅葉道長說過的，鬼差是閻子行自己說的，就算鬼差這一身份有假，但是至少是個鬼，這一點確實不會錯。

這第二點嘛，就是自己的婚配問題，這也不可能有假，至少葉道長是這么跟自己說的。葉道長對于四月，那可是如父如母一般，他再怎么說也不可能拿四月的婚配問題來當兒戲，所以，和閻子行有婚約也是真的。

除了這兩點能確定之外，四月細細想來，自己對閻子行還真的一無所知，關于生死血契，她也不甚了解，關于陰差組織，她也從來沒有看見過，這一切就像一個謎一樣。

四月沉下臉色向女警是說道：“其實我和你們一樣，我也想知道閻子行到底是誰，他就這么莫名其妙地出現在了我的生活中，就好像憑空出現了一樣，你們要問我他的身份，我只能告訴你們兩點，第一，他確實叫閻子行，第二，他不是嫌疑犯！”

最后一句話，四月說的斬釘截鐵，不帶一絲含糊。

女警聽完，知道自己的這一次問話徹底失敗了，硬的不行就只能來軟的。

女警嘆了一口氣再次坐了下來，一掃臉上的怒容，苦口婆心地勸著四月：“四月啊四月，我們也知道你的苦衷，或許你真的不知道這個人的來歷，但是你至少能配合一下我們，把他平時所作所為跟我們說說，也許我們還能幫助你查明事情的真相，或許像你說的，他確實是冤枉的。”

四月心頭一陣苦笑，什么意思嘛，這不就是糖衣炮彈嗎？先給點甜頭，擺出一副好臉嘴，無非是套自己的話罷了，這一招閻子行經常用來對付那些小鬼，四月都見慣了，現在看到別人把這一手用在自己身上，和閻子行比起來得好像小巫見大巫一樣。

四月搖了搖頭沒說話，這讓她咋說啊，閻子行和自己一路上都是和鬼魂打交道，見的最多的人便是自己和林安之，現在小林子還沒有“落網”，最好是不要把他給牽扯進來，除了自己和林安之，只有鬼魂了，難不成要四月一個個地給這些警員們講鬼故事嗎。

女警看著四月的面部表情，并不知道她在思索事情，只覺得她的表情一下苦澀一下譏諷的，著實精彩，心頭一陣惱羞成怒，卻又只能安奈住繼續審問。

“四月姑娘，你想好了嗎？你打算從何時說起？”

“警察阿姨，我不是不說，這，這真的讓我無法說啊！”

四月為難的神色在女警看來竟然回錯了意，她還以為是四月和閻子行兩人之間有了肌膚之親、禁果已食，大錯已成，無法啟齒了。

“難道，你和他已經——”女警一臉的難以置信，她從事這一行已經很多年，見識了許多誤入歧途的女孩子早早地便毫無顧忌地把自己委身于人，就算不是誤入歧途，小小年紀就初嘗禁果的女孩子也大有人在。只不過她之前看到四月，從她的談吐和氣質上來看，這個女孩子還算真誠、純潔，并不像一般的涉世女孩那種充滿了欺詐和戾氣。

然而，現在她誤會了四月的一句“無法說”，眼光中盡是遺憾和不解。

“四月啊四月，你怎么會是這樣一個女孩子啊，你看你生的俊俏可人的，就是跟那些明星比起來也不遜色，你怎么就不懂潔身自好呢？你怎么不不知矜持有度呢？”

四月都是納悶了，我怎么就不潔身自好了？我怎么就不矜持有度了？就算被閻子行吻過區區兩次，那也不算是“名節盡毀”吧。

再說這矜持——自己還不夠矜持啊，就是自己太矜持了，才讓各種女鬼在閻子行身邊竄來竄去的。

女警惋惜搖頭說：“我現在可算是知道了，你為什么會這么袒護閻某，原來你們之間早就有了這層關系，唉……”

女警是明白人，一個涉世未深的小姑娘一旦初嘗禁果之后，往往都會陷入其中不能自拔，一旦出現這樣的情況，只能通過心理疏導才能為她們建立起一個良好的心里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