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沉默過后，兩個人不約而同都沒有再提及這個話題，只是見到林午夏的時候，眼神里難免透露出一絲心疼與不甘。

林午夏端著茶杯，皺眉看著他們，有些不解，"找我有什么事么？我怎么感覺你們怪怪的。"

"我們只是怕你太累了。"念楠隨便找了一個借口搪塞過去。

林午夏揉了揉太陽穴，的確是有些累了，她擺了擺手道，"你們先出去，我一個人休息一會兒。"

帶著濃濃的倦意，林午夏靠在辦公椅上不想再開口說話。

身后的兩個人相視一眼，也走了出去，本來好好的相聚卻變成了現在如若離別的傷感。

"打算怎么辦？"言懷北吸了一口煙，他一只手塞進口袋，有一種淡淡的落寞籠罩在他的周圍。

或許是出于女人天性的本能，念楠咬了咬唇還是問出口，"言懷北，你現在還喜歡午夏嗎？"

她知道，她這樣問事有點無理取鬧，感情本就建立在信任的基礎上，但是她不傻，她能從言懷北看林午夏的眼神當中讀出眷戀。

言懷北還喜歡林午夏。

她想，這一點是言懷北永遠都會堅守的，不進不退但也從來不會知難而退。

言懷北手中夾雜的煙頭落地，最后熄滅，他身上還纏繞著白煙，在燈光映照下顯得不真切。

他轉過身來對上念楠隱忍的模樣，心里泛起一種不知名的情緒，他也只能如實回答，"我不知道，以前確實很喜歡她，但和你發生關系后好像就慢慢淡下來了……現在的感覺我自己分不清。"

念楠現在有種想哭的沖動，就算言懷北能安慰她一下也好啊，說謊了又怎樣，起碼能讓她不為這件事情再糾結再難過。

"所以你只是對我的身體感興趣？"

除此之外，念楠找不到言懷北移情別戀的理由，他以前是有多愛林午夏，她心里一清二楚。

言懷北聽到她的問題，沒有回答了，他自己對于這份感情似乎并沒有抱有太多的熱情，他好像總是在念楠和林午夏之間猶豫不決，舉棋不定。

"不回答是代表默認么？"念楠沉下心來，她盯著言懷北的眼神也不似之前那般愛慕，她從來都是一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既然對方不喜歡她，她又何必苦苦糾纏。

言懷北還是沉默，若不是他微微扯動了嘴角，念楠都要以為他根本沒有聽見她的問題。

他今天是不會回答的。

念楠知道，也就紅了眼圈，如果說半年前她對他還仍存有執念，那么現在，就當她和言懷北的戀情都見了鬼！

她走的時候，言懷北并沒有挽留，他就像和這個辦公室融為一體一般沒有動靜，偌大的辦公室里，燈光緊閉，無聲無息。

林午夏在椅子上躺了一會兒后就打算去茶水間，她身了個懶腰推開門，迎面就撞上了低著頭快走的念楠，一時之間，進退兩難。

"念楠，沒事吧？"最先開口的是林午夏，她上下瞧了一眼念楠，見沒什么大礙就也放心了許多。

"沒事……"念楠的聲音有些哽咽，她低著頭就是不想讓林午夏看到她狼狽的樣子，她也不想讓林午夏知道是因為言懷北而導致她們之間關系漸漸疏遠。

她也不想這樣的啊，從來沒輸過的她在感情面前一敗涂地。

她也不想和林午夏的關系鬧僵，她現在只是單純的想逃離。

林午夏察覺到了不對勁，她正色道，"到底怎么了？"

"難道你還要瞞著我嗎？"林午夏握緊念楠的手，想要她抬起頭來。

但是以念楠的性子，她不會在任何人面前露出自己崩潰的樣子，念楠用力把林午夏的手甩開，然后往前跑去。

因為剛剛的用力，林午夏被推至一邊，手掌不小心蹭到尖銳的桌角，她倒吸一口氣，看著有些血絲從傷口處流了出來。

但是她現在已經沒有心思去管傷口的事情了，她滿腦子浮現的都是剛剛念楠反常的表現。

而她的直覺告訴她，這件事情一定和言懷北有關。

去茶水間的路線直指總裁辦公室，她因為念楠的事情，腦子里各種思緒亂作一團，她告訴自己要冷靜，但這一次，卻怎么也冷靜不下來，甚至有些抓狂。

她是第一次這么失控了。

辦公室里的門并沒有關，在林午夏站到門口的時候，她看見地上落滿了煙頭以及傳出來的濃濃煙草味讓她有些嗆鼻。

咳嗽聲把言懷北的思緒拉了回來，他轉身看著門口的人，見是林午夏，一愣然后恢復平靜。

"有什么事么？"他淡淡道。

今天一個兩個的都很反常，更加證實了林午夏的心中想法。

她問，"你和念楠是不是吵架了？"

言懷北點點頭輕應一聲。

她又問，"什么原因？"

但這個原因恐怕讓他難以啟齒，他還是沉默到底，仿佛就要失聲了一樣，手里的動作隨著心情的變化而微微顫動，他眸底荒涼透過遠方吐出兩個字，"瑣事。"

"念楠沒有這么不理智。"林午夏清冷道，她了解念楠。

就算是天大的事，念楠可能都會緘默三分，但僅僅的瑣事，她怎么可能會這樣慌亂失控。

言懷北無奈的笑了笑，真不知道身邊有一個心思這么縝密的女人到底是不是好事。他又搪塞住，"就像你見到的那樣。"

"我見到的那樣？"林午夏皺著眉，既然言懷北不打算說實話，那就只能一個答案一個答案的猜了，但是她沒想到她第一個說出的答案就如此準確，"你們兩個是不是感情出問題了？"

"我不知道。"還是那一句話。

"不知道？"林午夏輕哼一聲，"言懷北，你最好告訴我實話，要是等哪天念楠離開了，你后悔都來不及。"

她恐怕現在還以為言懷北的感情全部交給了念楠，但是她沒想到的是，言懷北已經給不了念楠同等的愛了，畢竟他當初是那么深愛過林午夏……

“這個答案我想，你不會想知道的。”言懷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