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我背上!”李凡知趣地蹲下了身子,沉聲向張超說道。
張超眼中閃過一絲波動,毫不猶豫地踩上了李凡的背,緩緩直起了身子。
剛剛把柵欄打開一條縫,張超那冷峻剛毅的臉上,倏忽浮現出一抹苦澀。
從李凡背上跳了下來,張超黯然說道:“這里距離南山別墅的大門不到一百米,可路上到處是喪尸。僅僅憑我們幾個,怕是走不到那里的。”
三人聽到張超的話,均是一臉的絕望,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叫做山窮水盡的氣氛。
良久。
李凡一咬鋼牙,眼中閃過一抹決然之色。
“張超,從這里到大門,到底有多少喪尸?”李凡沉聲問道。
“怕是不下百余只,怎么?”張超一臉的無奈。
“我欺騙了你們。其實,我手臂上的傷,就是被喪尸抓了的。雖然不知道為什么我暫時沒有尸變,但是,也許那是遲早的事情。受了你們一飯之恩,也把你們帶到了這里,我沒有理由半途而廢的。這樣,你們給我一個食物袋,我出去把喪尸引開,你們用最快的速度向別墅大門跑去。那樣,也許,你們還有一線生機。”李凡決然說道。
“啊~”
“李凡,你~”
“嗯?”
三人均是止不住地驚呼出聲。
李凡淡淡一笑,緩緩站起了身子,輕聲向小蠻說道:“小蠻姑娘,把你身上的口袋給我吧,就當是我幫你們引開喪尸的報酬了。至于我到底能夠活多久,那就聽天由命了吧。”
“李凡,你,我們……”慕靈蝶美目氤氳起霧,傲然酥胸起伏不已,欲言又止。
“好了,客套的話就不要多說了,祝你們好運!”李凡淡淡說著,伸手從小蠻手中接過了那個裝有食物的口袋。
其實,李凡并不是那種犧牲自己成全別人的英雄,只是,他有著自己的憑仗,那就是“涅槃”系統。
還有,自己身上的尸毒期限只有七天,如果不能在七天之內搜集到七顆原石,那么,自己還真是白白重活了。
而且,隱隱之中,李凡感到原石的秘密是無比重要的,所以不想更多的人知道。
再而,李凡是一個滴水之恩涌泉以報的人。
被張超拉進了食堂,再受了那一飯之恩,況且面臨如此境況,所以李凡做出了這個看似送死的決定。
當李凡撐開柵欄爬出去后,三人相對無語。
良久。
“慕小姐,你早就知道他被喪尸咬了?”張超皺眉向慕靈蝶問道。
“嗯。雖然不知道他為什么沒有尸變,但是,我想著殘存的人類不多了,能夠幫一把便幫一把吧,所以沒有拆穿他。看來,我的善念救了大家一命啊。”慕靈蝶看著那扇恢復了的柵欄,一臉哀傷地說道。
“慕姐姐,你說他能活下來么?”想到李凡那舍己為人的行為,小蠻也是一臉哀傷地問道。
慕靈蝶搖了搖螓首,沒有答話。
“他被喪尸咬了,還出去引開那么多的喪尸,已然沒有希望了。”張超一臉黯然,一邊佩服著李凡的勇氣,一邊肯定地說道。
“好了,我們不要討論他了。張超,你帶路,我們去別墅吧。”慕靈蝶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凝聲向張超說道。
不說慕靈蝶三人。
卻說李凡。
李凡背著小蠻遞過來的那袋食物,一臉謹慎地站在了地面之上。
映入眼簾的,是黑色瀝青道路上那些渾渾噩噩的惡心喪尸。
距離自己不到百米遠處,是一大片的現代建筑,渾然沒有一絲末日的蕭條殘垣景象。
那兩人來高的磚砌圍墻之上,不斷有人影晃動,似乎在修葺著什么。
而圍墻每隔十米遠處,便是一個黑黝黝的槍管,似乎是防護力量。
圍墻里面是什么,李凡看不見,但是圍墻內那十幾棟高聳入云的高層建筑,卻是歷歷在目。
來不及去仔細打量,李凡看著附近的喪尸開始向自己緩緩走來,于是高喝幾聲,抬腿便向別墅東邊的一個斜地高坡跑去。
一邊跑,李凡還一邊咋咋呼呼的,生怕喪尸沒有發現自己。
“噗嗤~”跑動之中,李凡感到左小臂再次一疼,原來是一只近身的喪尸抓了過來。
看著手臂上那暗灰色的傷痕,李凡是賬多不愁、虱多不癢,不管不顧地向斜地高坡跑去。
圍墻上的守衛武裝人員,看到一大群喪尸追著李凡跑,而且李凡還在那里咋咋呼呼的,均是一臉的不可思議之色。
“老鐵,那個男子沒有病吧?在喪尸群中,不知道安安靜靜地逃命,卻在那里咋咋呼呼的干什么啊?難道生怕喪尸不知道么?”圍墻上的一個迷彩小子問道。
“嗯。那個人,要么是純心找死,要么就是別有所圖。”旁邊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若有所思,皺眉說道。
“那我們要不要幫幫他?幫他干掉幾個喪尸,也為他減輕一點壓力啊。”迷彩小子躍躍欲試,抬起了手中的步槍,好心問道。
“不用了,你看那邊。那個小子是存了必死之心,只是為了幫那三個人引開喪尸而已。這個末世,有著這種覺悟的人,唉,不多了~”老鐵看見了狂奔而來的張超三人,心下恍然,略顯悲戚地說道。
“唉~這個世道,竟然還有這種舍己為人的好人,唉~”迷彩小子也看見了張超三人,心下一陣感嘆。
由于李凡把一路上的喪尸都引開了,張超三人無驚無險地來到了別墅大門口。
看著門頭上那闊氣的“曙光城”三個大字,三人這才長長舒了一口氣。
慕靈雪駐步在門前,側首看向了遠處的那個斜地高坡。
當看到李凡淹沒在尸群之中時,即使慕靈蝶再是心志堅韌,兩滴晶瑩的淚水也是潸然而下。
隨著鋼鐵大門的緩緩打開,無奈之下,張超上交了半口袋的食物,帶著小蠻和慕靈蝶安全地走進了“曙光城”。
四天后。
一個衣衫襤褸的男子來到了“曙光城”門下。
今天,還是那個迷彩男子及老鐵執勤。
當看到墻下那個似曾熟悉的身影時,兩人對望一眼,臉上均是莫名驚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