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暢因為白曉的問話，一下子成為了眾人關注的中心，臉上有些微熱，端著酒杯的手微微顫抖，但她極力壓制住這種緊張感，故作鎮定地說道，“白先生很會開玩笑?！?

回答的時候，她的目光有些飄忽，但始終沒有落在對面的那個男人身上。

夏子然看著許暢的表現，眉頭微皺。

往常的許暢雖然不是話包子，但從來不會怕生，在外面的時候，她跟自己一樣，還挺聊得開的。所以今天才會想都不想就答應自己來這里。

可是今晚，她卻已經好幾次緊張到指尖兒都在發抖。

白曉雖然察覺到了許暢的緊張，卻不準備放過許暢，繼續說道，“許小姐，我可沒有跟你開玩笑，許小姐你這么溫婉大方，本來就很招人喜歡，我對你心動不是很正常嗎？”

許暢以為白曉開一兩句玩笑就算了，沒想到白曉根本不準備放過她。

就在她準備喝口酒冷靜一下的時候，白曉突然來了這么一句，那口酒就這樣卡在喉嚨里，上不去也下不來，就這樣被嗆著了。

“咳咳咳……”

旁邊的夏子然趕緊給許暢順氣，又遞給她一杯白開水。

符森瞧著許暢難受的樣子，微不可查地瞇了瞇眼睛，隨即冰冷的目光在白曉身上一掃而過，接著也跟著灌了一口酒。

白曉的余光注意著符森的動作，嘴角微微上揚，想繼續探究下去，卻收到了來自宮燦的警告。

宮燦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示意他適可而止。

許暢是他家子然的好朋友，得罪了許暢，他家子然生氣了怎么辦？

白曉見狀，也只能停下，不過他可沒有放棄去探究符森和許暢之間的關系。

當然，從剛才的試探中，他已經看出點什么了。

只是有一件事他真的有點想不通，明明是他讓燦哥帶話給小嫂子，讓她帶著她朋友來，看能不能幫他脫單，可她這朋友竟然跟森哥有一腿？

他這到底是什么爛體質？萬年單身狗體質嗎？

許暢喝了好幾口白開水，這才覺得嗓子舒服了不少，只是對面那人投來的目光太有侵略性，讓她有點受不了。

于是她起身說道，“我去趟洗手間?！?

夏子然拉住她，問道，“要不要我陪你去？”

許暢笑著搖頭，被夏子然拉著的手臂都因為緊張開始發起抖來，“我去去就回?！?

“那你小心點。”

“嗯?！?

雖然宮燦訂的包間很大，里面也有洗手間，但許暢感覺有些透不過氣，就去了包間外面的大洗手間，準備透透氣。

雙手撐在洗手臺上，許暢看著鏡子中的自己，雖然皮膚底子還算好，但沒涂粉底，沒擦口紅，氣色看上去并不好。

怎么會在自己這么寒磣的時候遇到他呢？這世界可真是有趣極了。

用冷水沖了一下臉，再用紙巾擦干，整理好自己，許暢才緩緩走出洗手間。

只是她沒想到，那個男人竟然倚在洗手間的大門口，一身人工裁剪的西裝穿在他身上，顯得他整個人儒雅到了極點。

事實上，他也確實是個極儒雅的人。

生意人的身上往往有一股金錢味兒，但這個男人身上，她感覺不到絲毫。

看到許暢出來，細嫩的臉頰兩側耳發微濕，看上去像一只乖巧的兔子，符森的眉頭挑了挑。

許暢見他發現了自己的存在，不知道該不該跟他打招呼，打招呼吧，她有點不敢，不打招呼吧，又不太禮貌。

不過最終她還是鼓起勇氣跟他打了招呼，淡淡喚道，“符總?！?

她能認識他，是因為她大學畢業去實習的時候，找的是符森的公司。

恰巧，她當時應聘的是他的秘書。

也恰巧，她被應聘上了。

符森聽著她一如既往疏遠的稱呼，眉頭皺了起來，但他自來脾氣極好，性子也比較能忍，便沒說什么，只淡淡點頭，隨即問道，“嗓子好些了嗎？”

許暢朝他淺淺地笑了笑，“嗯，好多了?！?

符森點頭，“嗓子不舒服待會兒就少喝點酒，還有……”

說到這兒，他頓住了。

他原本想說，少聽白曉說那些有的沒的，只是轉念一想，他好像管得有點多，便沒再說下去。

許暢卻問道，“還有什么？”

符森笑了笑，“沒什么，進去吧?！?

許暢眼里閃過一絲失望，轉眼就消失不見，禮貌地答道，“嗯?！?

符森聽著她越發疏遠的語氣，心里隱隱有些不舒服，卻并不知道這股子不舒服是因為什么。

兩人一前一后回到包間，自然接收到了來自白曉和宮燦意味深長的目光。

而夏子然，卻將目光投向符森身后的許暢，瞧著她在符森身邊無意間流露出的不安和緊張，眉頭加深。

只是這次，屋里的三人都沒有多說什么，也沒有詢問他們什么，五個人坐在一起開始安安靜靜地吃飯。

期間，許暢下意識地把符森面前的那盤芹菜端開，只是做完這一切之后，她才回過神來，好像大家都在打量她。

就連她的子然也在打量她。

只除了符森。

他似乎沒覺得有什么不對，優雅地用著餐。

宮燦和白曉自然知道符森討厭芹菜，只是他們沒想到，這個許暢竟然也知道。

看來她和符森的關系，比他們想象的還要深。

自許暢意識到自己的動作有多出格之后，她變得更加緊張了，菜都有點不敢伸筷子夾，怕被他們發現她手抖。

夏子然跟她在相處了這么多年，自然發現了她的異樣，在旁邊幫著給她夾菜，卻什么都沒有說。

吃過飯，夏子然正準備送許暢回去，然后好好盤問她今晚到底是怎么回事，白曉就提議去KTV唱歌。

往常這種活動，符森都會直接跟他們說一聲，然后離開。

符森并不喜歡唱歌，白曉和宮燦都知道。

只是今晚符森卻有些異常，既沒有說去，也沒有說不去。

夏子然也沒有發言，今晚畢竟是宮燦帶著她認識她身邊人的第一步，她不好說什么。

而白曉知道這一切的決定權都在宮燦手里，使勁兒給宮燦使眼色，讓他幫幫自己。

他還想再好好看看森哥和這個許小姐之間的秘密呢。

宮燦直接無視了白曉的目光，揉了揉身邊女人的頭，低聲在她耳畔問道，“想不想去唱歌？不想去我們就回家?！?

白曉聞言，撇了下嘴，怎么感覺燦哥有了小嫂子就成了妻奴？以前那說一不二的男子氣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