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禧宮
柳沁菡臉上的傷漸漸恢復,雖說沒有之前那般肌如雪脂,但也容光瀲滟。午憩過后,想起太后被皇上禁足,如今還在萬壽宮內休養,更是傲氣滿意。
“娘娘,今日天氣甚好您要不要出去走走。”這位說話的乃新升一等宮女的辛柳,奪得貴妃青睞,自然決心好好表現一番了。
“嗯,好久沒去御花園了,也該讓某些人消停一點了。”柳沁菡躺在宮內院子中,伸出玉手雪臂,后仰拉伸,慵懶說道。
“更衣,梳妝。”柳沁菡抬手,迎光仰臉,懶意十足,青青淡語。
辛柳俯身持手扶柳沁菡起身,輕輕落座梳妝臺前,今日柳沁菡一襲艷紅流蘇云裙,紅唇襯映,臘梅妝容,靈韻發髻配白玉發簪,活脫脫一幅艷梅綻放之境。
“娘娘,您可真漂亮。”辛柳一臉驚訝,小嘴甜悠悠說道。
“你這小嘴不得了啊!”柳沁菡雖帶些玩笑,但心中得意十分。
柳沁菡帶著辛柳去了御花園,此時御花園散步賞景的人居多,正好為自己重新樹立威信,也好讓后宮之人明白誰才是主人。
御花園
約定散步觀賞的妃嬪聚在一起喝茶聊天,賞景談心愜意非常。
“妹妹們來御花園賞景,怎忘了邀請姐姐啊!”柳沁菡在辛柳輕撫下,在涼亭主位落座,細如流水之聲,滴心入脾。
“參見貴妃娘娘。”眾人連忙轉身行禮。
“起來吧”柳沁菡也不矯情,抬手示意眾人起身。
眾人落座,因柳沁菡的到來,氣氛不似之前那般輕松愉悅。
柳沁菡也觀察眾人的表情眼神,除了剛剛自己出現時一閃而過的驚訝之色并未有其他。
柳沁菡享受著眾人追捧的滋味,油然而生的自豪感,使她此刻飄忽不已。
“咦,娘娘,那不是月妃與碧妃嗎?”正與其他妃嬪交談甚歡的柳沁菡聽到月妃二字,手中動作微微一滯,瞬間反應過來。
柳沁菡迅速起身,與諸位告辭,與辛柳一同朝段笙月的方位款款襲去。
“喲,月妃今日也來御花園觀賞啊!”柳沁菡徑直站在段笙月面前,嘴角掛著輕笑,娓娓說道。
“臣妾在哪,好像不礙貴妃之事!”段笙月不喜與柳沁菡多加糾纏,越過她想要離開。
“妹妹別著急嘛,我們聊聊。”柳沁菡直直堵著這條幽靜小路,抬手幫段笙月整理額前發絲,笑著說。
“我們之間沒什么好聊的吧”段笙月轉頭看著一旁的假山,面色毫無波動,眼神凌厲,清冷說道。
“太后被禁足,沒想到吧!唉,你怎么還跟之前一樣審不清局勢。”柳沁菡紅唇如月牙一般的弧度,眼角絲絲笑意,不難聽出語調的傲氣。
“就算太后被禁足,也好過某人精心呵護面容受傷吧!我看著是紅潤不少,卻是少了幾分靈動啊!”段笙月也不留情面,對柳沁菡婉婉說道。
“你,別不識好歹。”柳沁菡伸手輕柔摸著自己的臉頰,雙目凸起對段笙月吼道。
“這就忍不住了?”段笙月輕哼,轉身欲離開,柳沁菡的那句話生生扯住段笙月的腳步,如千斤之頂一般。
“記得皇上還是皇子之時,經常與本宮聊起你,想知道是什么嗎?”
柳沁菡見段笙月止步,便知自己的話對她來說有巨大誘惑之力。
“本宮告訴你,你不在的這三年間,皇上對本宮那是百般呵護,萬般寵愛,偌大后宮獨寵我一人。”
“如今呢,有些東西說出來就沒意思了,看你如今也沒那時風光。”段笙月還是一副冷淡樣子,不開口則已,一開口直戳內心。
“說到這三年,妹妹該是過得不錯啊!畢竟有華大將軍作陪。”柳沁菡捂嘴輕笑道,好似剛剛段笙月的話不是對她所說。
段笙月雙手握緊裙擺,不斷深呼吸,來平復自己的心情。
“對了,聽聞前方戰事失利,華將軍可真是為求得美人,不惜一切啊!”柳沁菡似是沒察覺段笙月漸漸紊亂的氣息,自顧自說道。
“不過,還是我們皇上有謀略,把你留在這后宮不僅可以牽制華栩將軍,又可抱得美人歸。這不是一般人比的上啊。”柳沁菡說著拍了拍段笙月的筱肩,似喜偏又夾雜無奈。
“看妹妹如今過得有滋有味,不知我們的華將軍得知這些會有何心情。”說完不忘摸一把段笙月微微隆起的腹部,眼神溫潤,極力隱忍。
“不勞貴妃操心,你還是對自己多上心,你可得好好看緊你今日不惜一切得來的位子,不然最后怎么失去的都不知道。”段笙月喘著粗氣,似是忍耐,偏又堅韌,轉頭目露鋒芒,盯著柳沁菡優雅說道。
說完,段笙月帶著碧瑩細柳越過柳沁菡穿過小徑,朝銅雀臺方向走去。
柳沁菡一人在原地,望著段笙月匆匆離去的背影,輕笑,之后捂嘴大笑。最后,帶著辛柳回了涼亭繼續與那一眾嬪妃聊天說地,風光愜意。
銅雀臺
段笙月回到銅雀臺時,臉色蒼白如雪,冷汗淋漓,碧瑩緊握她冰涼的小手不時搓動。
“細柳,扶我回床上。”段笙月斷斷續續,氣息細弱游離,粗氣不止,虛弱說道。
“娘娘,您怎么了。娘娘”細柳見段笙月身體如脫莖的花瓣一般隨風飄搖,凋零敗落。
“姐姐,你還好嗎?”碧瑩聽到細柳略帶哭腔的小奶音,連忙上前扶著段笙月回到床上。
“血,娘娘見血了,娘娘。”細柳感覺手上溫熱,提手一看片片血滴,淚流不止說道。
“姐姐”碧瑩自然也注意到了,畢竟是做主子的人,立馬吩咐門外的宮女一個去稟告皇上,一個太醫院找王太醫。
細柳打了一盆溫水,幫著將段笙月額前的冷汗擦拭干凈,時不時在一旁對段笙月低聲細語,就怕段笙月昏迷不醒。
在這后宮之中,無論是生孩子還是小產就好比從鬼門關逃生一般,一不小心就跌落谷底。
“我沒事,別哭了。”段笙月微睜雙眼,輕輕擦拭細柳眼角清淚,虛弱開口。
經歷過生死,依舊不畏。只是她說完這句,雖有意清醒,但身體太過虛弱,微微搖頭,昏了過去。
床邊嘈雜,屋內喧鬧,人人心慌,只有靜臥床上之人閉眼昏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