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洛杞將那位禍謠眾人的大臣打入大牢,雖一時壓制了朝堂的氣氛,只是并未阻止那些自稱熱愛大燕,誓死為國的大臣。
大燕朝堂,此刻正處于水深火熱之中,大臣們紛紛上諫。
“皇上,臣等直言上奏,請皇上處置妖女月妃?!背蒙纤写蟪季虬莞┦?,虔誠說道。
“眾愛卿這是作何?”洛杞立于高堂之上,雙手緊抓龍椅扶手,清冷幽深的聲線讓人聽不出情緒。
“皇上,老臣請您為我大燕江山考慮,交出月妃吧?!背猛?,一位身著官服,手持玉劍,跪拜在九十九階玉龍梯下,未戴官帽,聲嘶力竭吼道。
“何人在朝堂之外?!甭彖胶陧⒅h處一襲黑影,面無表情冷漠開口。
“皇上,老臣乃您欽封言官有誓死直諫之權,且皇上您不能發落直諫言官。老臣再次懇求你交出月妃。”那言官說完,起身,拿起佩戴玉劍一步一階,往朝堂中央走去。
“朝堂之上,不可佩戴利器,請大人放下利器。”朝堂外當值的禁衛統領伸手攔住諫官,戰甲在身,護衛帝君。
“老臣乃言官,這玉劍乃御賜之物。”此言官被攔,青筋暴起對禁衛統領吼道。
面對禁衛的阻攔,那言官甚是憤怒。
“不管是否為御賜之物,本將的職責便是守護皇上,利器不可入堂這是規矩。還請大人交出?!苯l統領依舊嚴肅說道。
洛杞看著言官不畏生死,只為諫言讓自己交出段笙月,他從未覺得這把龍椅會如此灼烈,無論政事多繁忙,戰事多失利,他也從未如此失落過。
這時,銅雀臺的當值小太監急匆匆的跑來,在朝堂外跪拜,請求上殿覲見。
“皇上,奴才有要事稟告?!敝灰娺@位小太監,滿頭直流的大汗,浸濕了他的工服,滿身的擦傷狼狽不已的倒在地上,氣息不定的說道。
元盛跑下堂,看到這位有些眼熟的銅雀臺小太監,臉色鐵青,冷氣沖沖問道“何事?居然如此無規矩跑來朝堂胡鬧?!?
“大人,月妃娘娘此刻被一位大臣劫持綁架,煩請大人通傳一聲啊?!毙√O些許是沒見過如此場面,說話聲微微顫抖。
元盛聽聞一刻不敢耽誤,連忙跑上朝堂高殿,對洛杞輕聲耳輔。
“皇上,月妃娘娘在銅雀臺被一位大臣劫持了?!辈坏仍⒃捳f完,洛杞步疾如風往朝堂外跑去,留下一眾大臣面面相覷,心底不由輕嘆:妖女啊,此人不除,我大燕江山早晚葬送啊。
銅雀臺
段笙月本在院內散步,早晨空氣清晰,自從段笙月懷孕之后就比較嗜睡,已很久未做過此事了。
一位手持龍骨鞭,一身官服的大臣直奔銅雀臺。路過之處,眾宮女皆議論紛紛,皇宮有規定:大燕朝臣除非皇上召見,不得私闖后宮。此人不僅私闖,還手持利器。他大步向前走,后面一行宮女跟隨。
“大人,您走錯地方了?!便~雀臺當值的小太監,恭敬得體攔住此人,說道。
“給老子滾?!闭f完,大臣一腳踢在小太監的腹部,一看就是練家子的。這些個太監宮女在宮里常年不干重活累活,早已養的細皮嫩肉那經得起這一踹啊,紛紛落地。
這位大臣直直朝段笙月的位置走去,銅雀臺的宮女太監們護在段笙月面前也沒攔住,細柳見狀,勞煩一位小太監去請了洛杞,自己在此守著段笙月。
段笙月雙手護著肚子,兩眼平靜的看著那位大臣,悠悠說道“你這樣做,可曾想過后果。”
“我的忠心天地可鑒,若以我一命賭你一命,又有何防,只要我大燕江山不敗便可?!贝蟪伎犊ぐ喊l表自己的感言,適時伸手拍胸脯。
“只怕你被當槍使了,還未曾知道。”段笙月雖欽佩他的忠心,卻也看出是有頭無腦之人,冷冷的開口說道。
“妖女,除了會勾引皇上還未做什么。我大燕江山要毀在你手里了?!贝蟪紝⒍误显掠瞄L鞭纏繞,準備壓上朝堂,等皇上發落。
“皇上駕到。”元盛此時已有氣無力,年歲過半百,還得跟著洛杞一路猛跑,不臉紅心跳加速,也得緩上半天。
“大膽,你竟敢私闖后宮劫持月妃?!甭彖诫p拳緊握,上前對著大臣就是一拳,摟過段笙月,冷喝道。
“皇上,老臣是”大臣自然不敢同洛杞動手,只得忍著,冷氣直流灌心底,兮兮說道。
“你們可真是好啊,計劃好的嗎?”洛杞想起朝堂上的言官,望著眼前的大臣,心口處涌現巖漿般的怒火。
“來人,將此人受壓大牢,等候發落?!甭彖綄χ罩杏朴普f道,現身一批身著戰甲的禁衛軍,將此大臣拖至大牢。
“阿月,你可有事。”洛杞緊抱段笙月,低頭聞著發絲散發的清香,他不敢想自己若晚來幾步,會發生什么。
安撫完段笙月,洛杞又派來一批禁衛暗中保護段笙月,才安心離去。
回至朝堂,大臣依舊怨聲載道,聲聲指責段笙月的不是,洛杞將先前準備好的信封交給元盛,并囑咐元盛一定要句句清晰,聲聲浩大。
“咳咳,肅靜。”元盛望著雜亂聲嘈的朝堂,不由皺眉,冷冷開口說道。
眾大臣此時也安靜下來,聽聽元盛要說些什么。
“大燕五十一年,段將軍率兵抵御北漠大軍,收回西部邊關城鎮。
大燕五十三年,突厥來犯,段將軍以奇招制勝,突厥在次年便對我大燕俯首稱臣。
大燕五十六年,為我大燕開疆拓土百余座城池
......
”
在場的諸位大臣聽完,紛紛低頭不再言語。
“你們口口聲聲說的妖女,乃我大燕常勝將軍,你們口口聲聲說的妖女,披上戰甲屢立奇功,還是你們口口聲聲說的妖女,將我大燕軍威傳至來犯之國。”洛杞起身,一身君王正氣,清清冷冷三句話將眾人堵的啞口無言。
“老臣愚鈍啊”眾大臣跪拜,懊惱之聲四起。同時朝堂上擁護段笙月的大臣也越來越多了。
柳大人此刻的臉色簡直就如潑墨一般鐵青,聽著身邊聲聲贊道,氣悶不已。
華禧宮內柳沁菡自然也從柳父處得到消息,原本艷麗四射的花,此刻宛如經歷狂風驟雨一般低眉錘頭,傷心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