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漠。
華栩與凜劫在那場壽宴過后,心思一直在盤算如何才能讓太后心甘情愿的將血月菇捐出來。
“阿凜,你可有何點子?”華栩與凜劫已經在書房里待幾個時辰,什么法子都想了,可總行不通。
“沒有,除非太后自愿,不然我們怎么辦,去搶?”凜劫坐在華栩的書桌上,隨手拿起一張華栩練的字跡觀賞著。
“阿栩,你這字倒是比之前筆鋒凌厲不少啊!不過比我還差那么一點”凜劫漫不經心帶著一番自戀說道。
“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有閑心調侃我的字”華栩搶過凜劫手中的紙帖,雖有些心急但也不緊不慢。
“阿凜,我們去問問莫憂郡主如何”華栩想起壽宴上莫憂郡主與皇后的關系,想著是否可以從莫憂郡主那里入手,開口詢問凜劫。
“可以,不過。要去你自己去啊!”凜劫一想到那小姑奶奶,滿臉寫著抗拒。
“是不是兄弟啊!”華栩看到凜劫的表情不禁好笑道。
“這和是不是兄弟沒關系,我就是…”凜劫有些別扭的說著,莫憂小郡主真的是他凜劫的克星。
“那就去吧”華栩拍著凜劫的肩膀,眼眸處的堅定讓凜劫不忍拒絕。
“好”凜劫幽幽的看了一眼華栩,挑了一眼自己的劍眉帥氣說道。
第二日,華栩與凜劫帶著禮品前往親王府邸拜訪莫憂的父親,順便看看莫憂,重要的詢問血月菇的情況。
“參見親王,在下華栩。”華栩向親王抱拳行禮,一身戰場上的血性與豪邁的氣概深的親王的欣賞。
“參見親王,在下凜劫。”凜劫也同樣是抱拳禮,不過多了一絲文人氣質,傲然屹立的氣概。
“你們來拜訪本王有何事”親王坐在主位上,北漠男兒獨有的空嗓給人敬畏之感。
不等華栩與凜劫回答就傳來一道伶俐乖巧的聲音。
“父王,父王”莫憂聽聞有一位大將軍前來拜訪,一跑到大廳,人未到聲先到。
“凜劫,華栩你們來這里所謂何事”莫憂望著凜劫就是調皮一笑。
“小郡主,我們此次拜訪有一事相求”凜冽本想拒絕,就聽到華栩率先開口,使了使眼色。
“找我?”莫憂雖疑惑,作為朋友既然有事相求必定義不容辭。
“父王,這就是我之前提到的朋友。”見自家父王不時觀察的兩人,開口解釋。
“嗯,既是如此,便好好招待。”北漠民風開放,因而親王只是抬手輕點莫憂的鼻尖,寵溺的說道。
“莫憂,我們是想問關于血月菇,你有沒有辦法從宮中帶出來”凜劫將莫憂拉過一旁,華栩率先開口。
“不行,這件事恕我不能答應”莫憂聽了立馬擺手拒絕道。
“這”華栩還想再說什么。凜劫將華栩推到一旁。
“莫憂,你就行行好,想想辦法”凜劫見華栩連求人都這么中規中矩,實在看不過去。
“這,不是我能決定的”莫憂還是那句話。
“可是我們當中只有你有機會”凜劫給莫憂分析了一下當前的情景,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你可是我們的小郡主,你的能力我最清楚了,你就行行好”凜劫的嘴巴拉巴拉的說不停。
“你。”莫憂看著凜劫一直嬉皮笑臉的和自己說話,一邊是朋友,一邊又涉及皇宮及自己的姑姑,莫憂猶豫了。
“莫姐姐,我們是朋友啊!你就想想辦法嘛”凜劫一雙桃花眼盯著莫憂,看的莫憂臉頰不知不覺爬上絲絲紅暈。
莫憂不知如何是好,只得躲在一旁推說考慮考慮。
親王見莫憂去了一旁,抓緊時機走到凜劫身旁,拍了拍凜劫肩膀。
“小子,我女兒怎么樣”親王冷不丁的詢問讓凜劫一愣。
“郡主天性善良,活潑大方,自是人中龍鳳!”凜劫張口就來,眼角眉梢卻是無甚變化,一瞧就是胡謅。
“她是郡主,身份高貴,不是一般人可以娶的”親王表情嚴肅,語氣嚴歷尤其是他犀利的眼鋒。
“那還請你掂量一下自己的身份,看看配不配的上我女兒”親王留下這句話,瀟灑離開。
凜劫望著親王離去的背影苦笑,看到一旁隱忍憋笑的華栩氣就不打一處來。
“你還笑”凜劫雙眸帶著怒氣望著快憋出內傷的華栩說。
“咳咳”華栩雙手握拳抵住嘴角,輕咳兩聲。
凜劫看著華栩幸災樂禍的樣子,招呼也不打就轉身離開。華栩立馬與莫憂告辭去追凜劫。
“哈哈哈”華栩追著凜劫一路笑著回到將軍府。
此時銅雀臺內,兩人正端坐桌前寫著《女戒》,段笙月一手簪花小楷甚是好看。
“姐姐,歇會兒吧”碧瑩接過細柳奉上的茶,放到段笙月手旁開口說。
“好”段笙月欣喜的接過茶杯,喝了一口。
“碧瑩,我瞧著你抄寫的倒是快。”段笙月捧著茶杯,看著碧瑩手邊一摞抄完的女戒,頗有些好奇。
“恩,我之前做清倌的時候,媽媽常讓我們抄寫此類,倒是寫的比尋常人快些。”碧瑩摸了摸自己的耳垂不太好意思的說。
段笙月聽見碧瑩的解釋,眼圈瞬時發酸,心底的愧疚感愈加深了。
洛杞處理完政務,也不想著去華禧宮瞧瞧沁兒,更不想踏入后宮去找別的女人。
想到那日太后說的雨露均沾,心中更是有些煩躁,子嗣子嗣,朕如此年輕,著急什么。
洛杞胡思亂想著。
洛杞終究敗給了自己內心那根思念的弦,腳步不由自主的朝著銅雀臺的方向走去。
洛杞尚未進門,便看見了兩抹倩影,皆是端端正正坐于桌前,奮筆疾書著什么。
瞧著這個模樣,洛杞不由得笑了,當年在戰場叱咤風云的段將軍,竟也有這樣的一天,當真世事難料,只是看著她不時地甩手捏胳膊,頗有些苦澀,這般虛弱,終究是自己的惡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