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栩,你就沒有想過,段笙月出現在源城,本就是一個幌子呢?”
“不,不可能·····”
華栩心中已有模糊的一個猜測,只是他不能信。
“如今大燕皇宮戒備甚是森嚴,我無法探的消息。”
華栩到了最后,只能這樣說一句。
“當日戰場上的那個,你就一點也不好奇,洛杞身邊竟然還有這樣的奇女子嘛?”凜劫吃著花生,又慢悠悠的拋出了一個問題。
“你是說?······”華栩的眼睛慢慢的亮了。
華栩當年能沉得住氣救了段笙月,也能耐得下心花三年時間來等待段笙月,便可見不是個蠢得。
只是如今想到阿月有危險,才有些失控了。
想到那日邊疆的戰況,確實是很有些蹊蹺。
“那日林毅在疆場上,確實表現得甚是驚訝。”
“隨即而來的還有一絲憤怒,說明那日的女子出現,林毅事先并不知情。”
“而我仔細回想了那日的女子,人皮面具做的很是精致沒錯。”
“但是最難能可貴的其實是她的氣度舉止,均和段笙月有八分相似。”
“這可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磨練出來的。”
“更何況,可以看得出她武功甚好,而這樣的女子在段笙月名滿京城的時候,卻從未聽說過這個姑娘的消息,不覺的很奇怪嗎?”
凜劫一會兒工夫說了這么多話,有些口渴,便給自己斟了一杯茶水。
不用入口,觀色便知這是一杯白水。
凜劫有些無奈,也只得將就了。
“確實有些蹊蹺,洛杞對于阿月,本身就是一個陰謀,但是如果洛杞自身有這么強大的實力,他又何必借助段家的勢力?”
華栩有些不解。
“這正是我所不解的地方,于是我便去收集了關于洛杞和這個女子的所有線索,你想聽嗎?”凜劫氣定神閑的喝水。
“條件?”
“和我回戰場。”凜劫看著華栩,眼睛一眨不眨。
“說。”華栩找了這些天,也自知自己這件事做得魯莽了。
“我找了許久的線索,才從一個被放出了宮的老宮女那里聽說。”
“洛杞年幼的時候,是有個兩個伴讀,非常的優秀。”
“一男一女。”
“是洛杞的生母給他留下的。”
“只有兩個?”華栩有些驚訝。
“不,你聽我說完。”
“我起初也以為只有兩個,可是我發現自從洛杞登基以來。”
“不論是清除異類還是拉攏大臣,總是做得毫無痕跡,似乎背后有一股神秘的力量。”
“我懷疑,他們是一個組織,這兩個伴讀也是其中之一,伴讀不過是一個身份罷了。”
“不過,人數不詳。”
長久的沉默。
“那。如果是這樣的話,阿月她······”
“段笙月就是洛杞的犧牲品,也許是這個組織在他的心里,比段笙月重要的多。”
“阿月······”華栩聽見這個猜測,暗嘆了一句。
還是太過殘忍。
“若是真的,便不要和阿月說。”
凜劫瞧著他這個模樣,最終沒有勸他放棄段笙月。
“隔壁的那個姑娘是怎么回事?”
知曉了段笙月可能還在皇宮后,華栩期待能在凜劫這里聽到更多的消息。
凜劫從來不做無用之事,盡管他看上去熱情外放,其實內心冷漠的絕非常人。
故而華栩有此一問。
“不過是個不懂事的小丫頭罷了。”
“不過她似乎是個權貴人家,日后興許用得上。”
凜劫毫不在意。
“我瞧著她對你倒是很有些親昵。”
華栩看著他滿不在乎的樣子,有些試探的問。
“你要是想要醉死溫柔鄉,我管不著,但是阿栩,感情這事兒,你知道我的。”
凜劫不為所動,直白的拒絕了。
看著他冷若冰霜油鹽不進的模樣,華栩也沒有什么好辦法。
自從那件事之后,阿凜的心就被冰封了起來。
從此再無快樂。
一只信鴿突然落在了客房的窗前。
“燕,皇榜。尋,北漠,血月菇。”
“血月菇?一定是阿月出事了。”華栩蹭的站了起來。
這只信鴿是凜劫的,凜劫的信鴿和凜劫有特殊的感應方式,無論凜劫在哪里,都可以收到消息。
“你如何還能打探消息?”
華栩有些好奇。
“我不像你這般,腦子執拗的很。”
“我的人在大燕住了近三年了,是給皇宮送菜的,那些消息都會被他送菜時套出來。”
“更何況這次皇榜招貼。”
凜劫白了他一眼,阿栩在自己眼里看來什么都好,就是太正氣凜然了一些。
“血月菇傳說能活死人肉白骨,看來這一次,八成是段笙月出了狀況。”
凜劫瞇著眼睛思考,慢慢的分析。
“咱們要先回邊疆,再做打算,大燕那邊我的人會一直盯著。”
“可是阿月·····”華栩知道自己現在什么也做不了,但是就此回去,也還是心有不甘。
“我知道你擔心她,但是洛杞一定會派人到北漠來找血月菇。”
“血月菇只有岐山山頂才有,這回我帶著明月,親自去岐山,會會洛杞的人,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也是那個組織的人。”
事情既然已經敲定了,兩人便決定休息一晚,即刻出發。
而華栩掛念的段笙月。
確實也剛從噩夢中醒來。
“主子,你醒了。”
一直守在旁邊的細柳,瞧著段笙月的眸子顫了顫。
有些驚喜。
段笙月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眼前一片模糊。
緩緩的闔目休息了一會兒,才重新睜開眼睛。
看著細柳眼下的兩片青翳,微微嘆息道:“辛苦你了。”
細柳跟著自己的時間確實不久,但她對自己的真心,還是能感受到的。
“主子,你嚇死奴婢了,奴婢還以為····還以為·····”細柳看著這般虛弱的段笙月,不由得放聲大哭。
幾日的疲乏和恐慌,終于在這一刻得到了回報。
段笙月看著她哭的像個小孩一樣,想起了那日被洛杞他懲罰的差點丟了性命兒的元盛,她微笑著,抬起不停顫抖的手。
一點點的靠近細柳的臉龐,細柳見她吃力,忙把身子傾了傾,抓住了段笙月的小手。
“主子·····”
“不要哭·····這宮中,最無能的就是眼淚。”
待細柳哭過了鬧過了,終于恢復了平靜之后。
段笙月才有機會問上一問:“碧妃娘娘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