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沁菡得了神秘人支持回到府中開始謀劃,早已離開京中的洛杞對朝堂以及悄悄變化的人心一無所知。洛杞派龍衛將匪徒解決,即刻趕上華栩,在他身后悄悄追隨。
脫離匪徒,華栩再無顧忌,一路向南。同行的碧瑩在華栩的保護下,原本兩天的路程,硬是在華栩策馬狂奔下縮短到一天半的時間到達段笙月所在的圍困城池,在離叛軍圍困還有一里地的人群中停下,華栩下馬,碧瑩緊隨,跟著華栩一路朝著城門走去。叛軍將城中四繞的城門守住,卻沒有真正了解過這座城及周邊地勢。
碧瑩跟著華栩,心中滿是疑慮,不禁開口問道:“公子,四周叛軍眾多,我們如此大搖大擺會引起懷疑?!比A栩沒有理會,依舊朝城門側翼走去,漸漸兩人慢慢往地勢高的地方走,等到可以將城中景象一覽無余之時,華栩半環碧瑩一躍而至客棧頂棚,藏于樹林之中的洛杞冷笑看著眼前之景。
“主子,龍悅帶人正在叛軍陣營外隱藏?!饼堮憔o緊跟在洛杞身后,眼下華栩帶著娘娘已順利入城,不必再前行。洛杞,緩緩起身,望著遠處駐扎的營帳更似團團浮動的云片,如影隨形,若是不盡快除掉,如頭頂的烏云般隨時均可能批下雷電?!白甙伞!痹捖洌彖脚c龍衛之人快速離去,原地除了晃動的樹葉再無其他。
此時還在屋頂徘徊的華栩,終于找到可以利用的染布,借力將碧瑩從屋頂帶下??僧斎A栩與碧瑩剛落地,假扮城鎮百姓的大燕軍就已將刀架在華栩二人的脖頸處。
碧瑩見狀連忙道:“這位大哥你誤會了,我們不是叛軍。我們是來找你們段將軍的。”兩位大燕侍衛收起手中的劍,將兩人押制營帳處。
段笙月整日被叛軍圍困,心急卻又不能輕舉妄動,一人在營帳內研究著作戰方案。
“啟稟將軍,有兩位刺客被抓,說要見你?,F正在帳外候著?!币获v守在段笙月帳前的侍衛,單膝跪地抱拳恭敬道。段笙月緊蹙柳眉,徹目寒冽,冷聲道“帶進來?!?
碧瑩與華栩二人一前一后被押進營帳,段笙月見到碧瑩那一瞬眼眸的寒冽已消失的無影無蹤,暖柔相迎,連忙解開碧瑩手中的繩子,將碧瑩緊緊抱住,急切道“你怎么來了,知不知道這里有多危險?!?
姐妹二人營帳重逢,段笙月來來回回將碧瑩轉了好幾圈,發現她無礙,剛剛提起來的心,才漸漸放下,隨即縈上心頭的是擔憂,臉頰微紅似是責備道:“怎么不在宮里好好呆著?!?
“好了姐姐,你別生氣了,有華將軍在我不會有事的?!闭f著碧瑩低頭朝華栩瞄了一眼,他衣角凌亂卻不失風雅,劍指時的戾氣早已無影無蹤。
段笙月在華栩面前站定,恭敬抱拳,誠意道:“謝華將軍將令妹安全帶來。”段笙月突然行如此大禮,令華栩有些尷尬。碧瑩連忙上前解圍,將段笙月扶起。
“月兒,你我之間不必如此客氣?!闭f著默默含情的雙眸不離段笙月,一旁碧瑩只覺心底一股刺寒,拽了拽段笙月的衣袖,撫眉輕聲道:“姐姐,我先下去了,你與華將軍談談。”
語畢,段笙月以為碧瑩累了想要休息,當即派了一位侍衛將碧瑩帶去自己營帳休息。營帳內只剩華栩與段笙月,靜若楚風,段笙月轉身在案前落座,華栩急忙上前擋住她的去路,抬手緊握她的雙肩,沉聲道:“月兒,你還在期望那人來救你嗎?”
段笙月聽此話,抬眼,盯著華栩波光晃動的雙眸,不語。
“我去找他救你,可他卻說京中之困剛解,不宜出兵,還將我壓入大牢。若不是你妹妹我此時還在大牢里,怎會來此為你報信?!比A栩心底對段笙月滿懷期待,氣息不由浮動,急切想要訴說著。
“我帶你回北漠,幫你解這圍城之困。還有你妹妹我帶你們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怎么樣?”
華栩話語未落,段笙月抬手將華栩搭在肩上的手甩開,后退一步,沉聲怒道“華栩,我是大燕人,我不會將大燕置于危險的境地。”
“更不會隨你一同離開,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回北漠,不要再來此打擾我。”
聽著段笙月聲聲嚴明的話,華栩身子一僵,深吸氣以平復自己被一而再再而三早已傷淋的心,似是不愿道“你當真如此絕情?!倍误显虏徽Z,至低頭沉眉,隨后出賬。
華栩望著段笙月遠去的身影,手撐于案前,過了半刻鐘,華栩悄然離去,不留一絲氣息,也從未如此決絕。
南方夜從來都是涼風習習,比北方的寒風多了幾分溫潤,也為值守的叛軍,卸下一絲防備。洛杞與龍胥等人在與龍悅會合后,為混至叛軍之中,早早找了脫單的叛軍暗中解決,帶著龍衛悄悄隱藏其中。
帳內段笙月幫碧瑩落發,盯著眼前已然長大的妹妹,抬手親昵撫摸,輕聲道:“長大了,便知瞞著我上戰場了?!笔峙c碧瑩緊牽,思緒卻早已被華栩的話帶離,悶由而來的酸楚覆滿心底。
碧瑩透過姐姐的眼神,讀懂了她心底對洛杞的期望,忽的一笑,上前與段笙月雙目而視,輕聲道“皇上已經來了。他帶人來救你了,明天你就能看到他了。”
迎著段笙月橙亮的雙眼,碧瑩仰著頭,沉聲道:“明日午時帶人城門前叫陣,皇上就偽裝其中,與你匯合。況且皇上可是稱病才悄悄來此的?!北态撛捖?,段笙月嘴角漸漸宛若銀月,掛于嘴角心底酸楚早已被甜膩淹沒。
“太好了。”
“早點休息,明天你且安心待在帳內,別亂跑,等我回來。知道嗎?”睡前,段笙月不忘交代碧瑩在軍中切勿亂跑,一定要在侍衛的保護下才能出營。碧瑩聽著段笙月不停的囑咐,連連點頭,再三保證后,段笙月才安心與她一同安心睡去。
次日,段笙月早早穿甲披袍召集副將在帳內議事,特招來神醫幫忙照顧碧瑩。副將們聽聞皇上前來與他們一同擊打叛軍,消息傳出,將士們無一不興奮,士氣高漲。而這也是段笙月為何將此消息透露給將士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