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青夾起一筷子雞絲放在里面拌了一下,而后放在嘴里試了一下。
“這醋不太好。”這醋是張青在外面買來的,但是非要說的話,實在是很一般。
不過也確實是這兒的人要求很低,因為張青覺得不怎么樣的醋,居然還賣的挺好的。
這一桌子的吃的,都是張青做的,自然是風向標似的,眾人大多都在吃她介紹過的食物。
胡正倒是對食物沒有什么要求,他是從過軍的人,對于軍人大概也沒有什么要求,能吃飽肚子就行了。
雖說沒有要求,但是也能分的清好賴。
張青所做的食物,是胡正認為自己吃過的所有飯菜之中,做的最為好吃的。
不像是那些名酒樓里的精致,甚至還帶著一股子粗獷的感覺,但是吃過之后,誰不夸贊一句好吃呢?
本來吃過飯之后,胡正就該回家了,但是今日他卻沒有走。
反而留下來幫忙收拾東西,磨磨蹭蹭的,反正就是有事的模樣。
李知淵扶著李戊要回家,田小娟立刻走過來道:“要不我扶爺爺回家吧?”
李戊側過頭認真的看了她一眼:“不用了。”
李戊年紀大了,脾氣也變的不太好,田小娟與他也確實不能算太熟,之前他駕著馬車帶張青和她進城,也可以說兩句話。
這小姑娘上來就叫爺爺,實在讓人不太喜歡。
田小娟的手尷尬的懸在空中半響才挫敗的垂了下去。
張青嘆了口氣,暗想難不成以后田小娟和李知淵兩人還要上演古代版的羅密歐與朱麗葉?
胡正看著張氏收拾完所有東西,才壓低聲音對張氏道:“我有些事情同你講。”
張氏是個獨身的女人,對于這些男女大防更加看中,生怕傳出什么不好的流言。
但是胡正在她家干了很久的活兒,而且他為人正派,她是心知肚明的,所以這些沒用的禮節之類的東西,倒是不必那么在意了。
“什么事兒?”張氏奇怪的看著高大的胡正。
此人沉默寡言,很少多話,干起活兒來倒是一把好手,張氏對于胡正的印象也就是這些。
胡正想了半天,又覺得這些不該由他來說,猶豫了半天最終還是擺了擺手道:“沒什么!”
張氏皺了皺眉,“咱們也不算是陌生了,我的為人你是清楚的,有什么事情這么難說出口?”
胡正頓了頓:“我是想和你談談青青的事情。”
“青青?”張氏奇怪的看著他:“青青怎么了?”
張氏奇怪的看著胡正,怎么又扯到青青頭上了?
“知淵最近和那個小娟姑娘走的很近。”胡正說的很慢,他一個外男來說這種事情,實在顯得八卦了一些,措辭也顯得非常的小心。
張氏的眉毛都擰在了一起,她現在總算是明白家里那兒不對勁了。
原來是這個田小娟,之前張氏是用看女婿的眼光來看李知淵的,因為自家的女兒,也就是只和李知淵走的進。
如今張青的年紀已經到了,聽說和她同齡的顧嬌都已經懷了孩子,明年的春上估計就得生了。
但是張青依舊漂著,張氏倒是不急,因為張青和李知淵走的近,之前她是一直認為李知淵和張青能走在一起的。
所以張青和李知淵來往,她并沒有阻止,但是最近……
張青幾乎沒有和李知淵說過話,反而是這個被張青救回來的小姑娘,整日的圍在李知淵身邊,知淵哥知淵哥的叫。
而且李知淵也沒有不耐煩的樣子!
張氏猛的一拍自己的額頭,暗罵自己怎么這么蠢,居然沒有注意到這么重要的事情,還要胡正來提醒她!
“咋了?”胡正愣了一下,看著張氏突然就打了自己的額頭一下,以為又是有啥不對。
張氏躬身向他道謝:“多謝胡……”
“你們在這兒干啥?”王嬸抱著玲玲的兒子,小娃娃白白胖胖的人,也睜著無辜的大眼睛看著兩人。
胡正:“……”
王嬸立刻一副了然的模樣,嘿嘿的笑了兩聲:“我知道了!”
張氏溫和的眉目都快擰成一股了:“你知道啥了。”
“這個男未婚,女未嫁的。”王嬸嘿嘿的笑了兩聲:“這沒什么的。”
張氏立刻搖了搖頭:“我們什么都……”
王嬸卻完全像是沒有聽到似的,拍了拍比她高傷許多的胡正的肩膀,一副我什么都知道的模樣。
兩人齊聲道:“我們真的什么都沒有!”
王嬸回過頭頭看著兩人:“真是,有默契!”
隨后,王嬸也不給兩人解釋的機會:“青青,青青!”
張青從屋內走出來:“王嬸,咋的了?”
“勤生給過信兒了,說是你說的那個什么東西,可以拿過去試一下。”王嬸想了半天,卻想不起來,王勤生說的是什么東西。
“知道了。”張青朝小娃娃伸出手道:“來,姑姑抱一下。”
王嬸見張青已經知道了,便不在糾結轉而指了指門外,胡正往自家走,張氏也從院邊走回來:“你覺得怎么樣?”
“啊?”張青抱著娃娃順著她的指尖看去,卻什么都沒有看到:“什么怎么樣?”
“他們啊!”王嬸恨鐵不成鋼的看了一眼張青。
張青想了半天,才明白過來,王嬸說的是什么。
“這個……”
張氏是她娘,這一刻張青才發現,自己對于張氏的關心似乎太少了一些,仔細想想張氏現在也才三十歲,放到現在可是差不多剛剛結婚的年紀。
總不可能一輩子不再嫁人,從而孤獨一輩子吧?
這么一看,胡正也確實是個不錯的人選,張青頓了頓:“好像也不錯!”
王嬸立刻大笑:“我也覺得不錯!”
如果張青知道張氏和胡正在外面說話,也是為了她的感情之事,是不是會感嘆她們母女還真是有默契。
“什么不錯!”和胡正談完的張氏轉身走回來:“我和他真的什么都沒有!”
王嬸的目光太過玩味,盯的張氏頭皮都開始發麻,半響王嬸才道:“我什么都沒有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