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的極為誠懇,柳文龍的表情也很是友善,絲毫沒有肖劍等人的離場,就表現出來任何的不滿。
倒是錢夫人對柳文龍這樣的忍耐力很是驚訝,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感到驚訝了,從柳文龍出現在會客廳,直到肖劍等人的離場,柳文龍很多反應,都讓錢夫人感到很是意外。
錢夫人作為一個營地的營主,又是一個年紀稍大一些的長者,她所經歷的事情,和遇到的人,要比年輕人所經歷的多上很多。
在她眼里看來,像柳文龍這樣年紀的男人,正是爭強好勝的時候,很多時候把面子看的很是重要,甚至不惜為了維護自己的體面,作出一些得不償失的事情。
可是柳文龍卻并沒有那么做,即便是在這些營主面前,被問到很是尷尬的問題,或者是被人輕視,他都能從容的面對,絲毫不會表現出他的不滿。
這就讓錢夫人對柳文龍刮目相看了,她甚至開始有些動搖,要不要和眼前的這個年輕人,談一談他們這些營主此行的目的。
坐在錢夫人不遠處的柳文龍,看到她一臉猶豫的樣子,便又問道:“錢夫人,我聽說,你們這次來我這里,是有人想要加入我們這個大家庭?不知道這件事是不是真的?”
“柳先生,既然你說到這里,那我也不瞞著了,我們幾個營地的幸存者,大多是一些沒什么戰斗力的人,能夠在落日森林支撐到現在,完全是因為運氣好,眼下變異感染者突然出現,營地的安全沒有了保障,所以我們想找一處可以安身的地方,給大家一個活下去的希望。”錢夫人說道。
“那么你需要我幫你們些什么?”柳文龍接著問道。
“我希望你能為我們提供保護!”錢夫人回答。
“你的這個請求,我可不可以理解為合營呢?”柳文龍一本正經的問著。
苦笑了一下,錢夫人搖著頭回答道:“柳先生,我有些話要說,還請你不要介意。”
“錢夫人,你請講!”
“柳先生,我們這些營地的幸存者,并不擅長戰斗,但是卻也一直在和感染者戰斗著,因為共同經歷過許多磨難,所以我和營地里幸存者們的感情很深,我不想因為我的決定,把他們送上一條不歸路。”錢夫人說這番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很是擔憂。
這話聽上去沒有什么不對,但是卻擺明了是不信任柳文龍,這就讓柳文龍有些難堪了。
站在柳文龍身邊的小白,自然也聽出了錢夫人話里的意思,她很是不屑的問道:“請問錢夫人,你的意思是不是想說,你又想讓龍哥保護你營地里的人,你們還不想聽從龍哥的安排?”
“我們會付錢的,只要柳先生承諾保護我們的安全,我們愿意用金錢交換,也可以用物資交換!”錢夫人解釋道。
“錢夫人,你知道我們營地,一天的交易額是多少嗎?就算我們不為你們提供保護,只是賣食物給你們,也可以賺到很多錢,你覺得我們會在意這點兒錢嗎?”小白嘲笑道。
本來還一臉期待的幾個營主,聽到小白的話,臉上的表情立馬變得暗淡了很多。
小白所說的話,這些人當然知道不是在胡扯,而且他們也很清楚,掌控著食物來源的柳文龍,不論是金錢還是資源,他都根本不看在眼里。
這就好像一個小孩子,想要用自己手中的棒棒糖,來換取一位超級土豪的幫助一樣。
也許棒棒糖在孩子的眼里,已經是他的全部,但是在土豪的眼里,棒棒糖根本沒有任何的價值。
面對小白的嘲諷,錢夫人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她突然發現自己手中,并沒有和柳文龍談判的籌碼,一切都只是她的一廂情愿而已。
認清形式的錢夫人,還是不敢輕易的說出,把營地解散之后,讓跟隨自己的幸存者們融入柳文龍的營地,畢竟她對柳文龍并不了解,也對營地里的幸存者們有一種責任。
一直注視著錢夫人的柳文龍,看到她此刻的表情,也大約猜出了她的為難。
“錢夫人,正像小白所說的那樣,錢和物資,我們都不缺少,所以你想讓我們來保護你們的安全,并不需要為此支付什么。”柳文龍笑著說道。
正在嘲笑錢夫人的小白,聽到柳文龍說并不需要對方支付報酬,無償的為這些人提供保護,臉上的表情立馬凝固,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柳文龍。
不光小白很是意外,就連錢夫人和她身旁的營主們,也都沒有想到柳文龍會這么說。
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錢夫人試探的問道:“柳先生,我沒有聽錯吧,你是說會無償的保護我們嗎?”
“當然,正像小白所說的,我們什么都不缺少,而你們幾個營地的幸存者,如果需要的話,我也愿意為他們提供食物。”柳文龍依舊面帶微笑的說著。
這樣的胸懷,這樣的魄力,別說錢夫人沒有見識過,只怕整個海界星都沒有人見識過。
在叢林法則取代所有規則的世界里,居然會有人無償的幫助別人,而且還愿意拿出自己的資源,和其他的人共同分享,這簡直就是一個令人難以置信的傳說。
可是這個傳說,就發生在眼前,就發生在可以真真切切看到和聽到的眼前。
一直對柳文龍持有懷疑態度的錢夫人,此刻心中滿是懊悔,她對自己當初的猜疑感到羞愧,更不知道該怎么去面對柳文龍。
“錢夫人,是否加入我們這個大家庭,是你們的選擇,但是落日森林的環境很是惡劣,我還是希望,你們能夠接受我們的幫助,畢竟我們大家都想好好的活下去!”柳文龍又說道。
“柳先生,之前不肯接受您的好意,是我們太過謹慎,也太過愚蠢啦!感謝您為我們作出的一切,我們一定會銘記在心的!”錢夫人帶著愧疚的語氣說道。
這份愧疚感,在錢夫人隨后離開會客廳,返回自家營地的路上,都一直在折磨著她,而其他幾個營地的營主,也對柳文龍對了幾分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