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犸重盾重量大、品階高,吞噬起來并不容易,就算陳煉已熟習這一套鍛體方法,依舊花了足足兩天才完成。
隨便吃了點東西墊墊肚子,陳煉拖著疲累不堪的身體,返回小竹樓休息。
躺上竹制的床上,正要睡覺,床突然噼啪一身斷裂,整個人摔落在地上。
小竹床已經承受不住陳煉的體重了!
噬元化骨之法,會導致骨頭的重量大幅度增加!
陳煉之前已有所察覺,但因為情況還不算太過嚴重,故而還未作處理,如今吞噬猛犸重盾體重暴增,他也不得不要面對這個問題。
骨頭增重,就當作是負重訓練,反而會增強肌肉力量,可與此同時,暴增的體重,也會嚴重影響速度、爆發力和靈活性。
天下武功,無堅不摧,唯快不破,這個道理陳煉也懂。
尋找一部優秀的身法武技,必須要提上日程了。
床沒有了,陳煉便干脆躺地板上睡覺,半夜便發起高燒,這一次排斥反應要比往時任何一次都要劇烈,折騰得他死去活來。
楊巔峰似乎早就預料到會有如此情況,第二天一早,便帶回了一條蛇,要給陳煉煮蛇肉粥。
那條蛇的蛇頭是三角形的,花色光彩奪目,顯然是一條毒蛇,還可能是靈獸。
陳煉吞服了蛇膽,吃了蛇肉粥,過了一會兒便全身下雨一般冒汗,再過半天,大概中午的時候,排斥反應已大為減弱。
下午的時候,陳煉還在休息調整狀態,有人來到小竹樓傳話,說是副院長方少云,讓陳煉到院門外一趟。
陳煉未見過方少云,甚至連這個名字都沒聽說過,疑惑地問:“兄臺知不知道,副院長為何要找在下?”
那人道:“院門外來了一群人,有十幾個之多,個個帶著家伙,兇神惡煞地指名道姓要找你。小子,你是在外邊闖禍了吧?”
陳煉大概想到是什么人了,便道:“謝兄臺通傳,在下這便去見副院長。”
楊巔峰見陳煉要外出,便問起緣由,陳煉只簡單地說了一句‘有點事’,來傳話的那人卻多管閑事,說破了實情。
“要不吾隨你走一趟。”楊巔峰道。
陳煉心想楊巔峰跟過去,只有好處不會有壞處,道:“勞煩先生了。”
二人來到院門。
遠遠的,陳煉便看清那群人的服裝,與搶踏雷豹的那兩個家伙一模一樣。
果然是送貨郎,送貨上門了!
方少云就等在院門處,陳煉上前恭敬行禮,道:“學生陳煉,見過副院長大人。”
楊巔峰東張西望,貌似有些興致勃勃,完全不屑于搭理方少云,也活該他在青道院里混得那么落魄。
方少云十分不爽地瞟了楊巔峰一眼,冷哼了一聲,這才與陳煉說道:“對方是南宮劍宗的弟子,說你搶了他們一名弟子的六品佩劍,可有此事?”
陳煉道:“學生出任務時,確實與南宮劍宗的弟子起過沖突,卻是對方心懷歹念搶奪獵物在先,學生生命受到了威脅,才不得不出手反擊。搶奪佩劍,也是學生為求自保,不得已而為之。”
方少云‘嗯’了一聲,道:“既然是如此,你便與他們當面對質清楚,不用害怕他們人多,老夫自會護你周全。”
“謝副院長擔待。”
陳煉隨著方少云走出院門,楊巔峰緊隨其后。
被搶奪佩劍的梁運鴻見到陳煉,立刻上前指認道:“左師兄,就是這小子搶了我的麒英劍。”
左謀背著雙手,仰著頭拿鼻孔對著陳煉,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瞇縫著眼睛上下打量陳煉一番。
左謀冷冷道:“你便是陳煉?那就好辦!把麒英劍交出來,再留下一條手臂,我可以饒你一命。”
“在青山的時候,麒英劍被雷劈中,已經成了一塊廢鐵。”陳煉實話實說道。
“麒英劍被雷劈中了,你背著麒英劍,你小子怎么不被劈死?”
陳煉一臉淡然,像是在講述‘太陽從東邊升起’這般的真理,用一種不容置疑的口吻,說道:“天雷沒能把我劈死,我也沒辦法。”
梁運鴻自然不可能相信這等鬼話,當即叱罵道:“臭小子吹牛不打草稿,就算是編造謊言,也該編造一個足信一些的。”
“你我不在同一個層面,別用你的一般見識,來猜度我陳煉的能耐!”陳煉說罷,再冷笑一聲,道:“我陳煉生平不知吹牛為何物,信不信隨便你們!”
楊巔峰聽了此番發言,認同地微微點頭,這才是他楊巔峰門下學生該有的樣子。
方少云則是皺起眉頭,發現事情不對勁。
剛才陳煉與方少云解釋的時候,雖然語氣平淡,但字里行間還能看得出一點兒委屈的意思,怎么如今與南宮劍宗的人對質時,發言卻是狂妄得不行。
若是南宮劍宗的人蠻不講理,方少云自然會站在陳煉這一方,可如今方少云覺得,陳煉似乎在故意挑釁對方,沒事找事。
方少云再瞪了楊巔峰一眼,心想:這姓陳的小子,只怕是被這老瘋子徹底教壞了。
看著陳煉那拽拽的模樣,梁運鴻怒火中燒,當場便想動手,可是見到陳煉背后站著的兩名師長,他又縮了回去,回頭向左謀求援道:“左師兄,這小子嘴硬,咱們別與那小子廢話!”
他的言外之意,是希望左謀直接動手教訓陳煉。
左謀瞥了梁運鴻一眼,心想:別人的師長盯著呢!怎么可能說動手便動手,就算真要動手,那也得出師有名。
左謀便道:“想不到堂堂青道院,也會收如此蠻不講理的野小子!無論如何,青道院今日,都必須給我南宮劍宗一個交代。”
“閣下怎么能憑空污蔑,我陳煉最講道理了!”陳煉反駁道。
左謀額頭上的青筋跳動了一下,以凌厲的眼神瞪著陳煉,陳煉無所畏懼毫不退縮,直接回瞪與其對視。
“你說你最講道理,我便要洗耳恭聽,聽聽你說的是正理還是歪理。”左謀如是說道。
陳煉清清嗓子,道:“你們每人背著一把佩劍,可以用作賭注,與我一對一比試。戰勝我,自然就能把劍贏回去。”
左謀冷笑,道:“用我們的劍,對賭一把本就該賠給我們的劍,你這也算最講道理?”
“你們今天登門是要討回佩劍,打贏我,劍自然就有了!可若打不贏,那我陳煉說的話就是道理,你們說什么都是放屁!”陳煉振振有詞道。
“我覺得陳煉說得對!”
聲音的來源在空中,在場的人都不自覺地仰頭。
耀眼的陽光,令人看不清來人的身影。
那人從天而降,落在陳煉的身邊!
正是孤狼營的神秘面具男,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