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靈秀座下的牦牛,名叫熔巖牦牛,是天頂高原最為常見的靈獸之一,性情非常溫順,卻是一種五品靈獸。
成年的熔巖牦牛,戰(zhàn)斗力等同于人類修者的靈武境,實不可小覷。
陳煉與楊靈秀同坐在熔巖牦牛上,說著與楊巔峰有關(guān)的話題。
陳煉也不知道該如何形容楊巔峰,只好把二人相遇的過程,日常相處的情況,一五一十告訴楊靈秀,讓她自己來判斷父親是如何的一個人。
聽到陳煉吃過女神峰小麥做的面條時,楊靈秀十分驚訝地道:“爹爹為何會有明光頂?shù)男←湻郏俊彼殖胺降脑瑢庣娲蠛埃骸笆悄镉H送給爹爹的嗎?”
前方立刻傳來了袁寧珂的辯解:“面粉是本座通過安南王轉(zhuǎn)交給那傻子的,本座只是在履行當(dāng)年的承諾而已!”
陳煉分明看到圣女殿的弟子們都捂著嘴在偷笑,不禁低聲地問:“這是怎么回事?”
楊靈秀道:“女神峰只有明光頂一個地方可以種植小麥,三年才能收獲一次,不是每名弟子都有資格分享,就算是娘親她,每三年的份額也只有十斤而已。”
“也就是說,師娘把她所有的份額,全部送給了先生?”
楊靈秀點點頭,道:“娘親說過,爹爹曾經(jīng)受過一次很重的傷,差點兒沒了性命,也因此而留下了后患,娘親把小麥粉送給爹爹,是專門給他補身子的。”
“哦,原來如此。”陳煉心領(lǐng)神會地點點頭。
原來師娘大人嘴巴上罵著傻子,好像一副恨極了楊先生的模樣,其實心里還是記掛著先生的嘛!
“先生把小麥粉分給我,不會有問題的吧?”陳煉又問。
袁寧珂又插話道:“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那傻子當(dāng)年傷成那樣都死不了,怎么會因為少吃幾口面條而有事。”
袁寧珂分明一直都在偷聽陳煉和楊靈秀的對話。
如是行進了三天,眾人終于抵達澤瑪城。
澤瑪城依山而建,無論是城墻抑或是普通的居民建筑,全部由清一色的石磚構(gòu)筑而成,雖然規(guī)模不大,卻給人一種威嚴肅穆的感覺。
陳煉剛想從熔巖牦牛上下來,隨游鳳歌等人一道步行進城,袁寧珂卻叫住了他,道:“不用下來,你還要隨本座上女神峰,圣者大人想要見一見你。”
隨即袁寧珂又吩咐身邊的圣女殿弟子道:“你們要好好招待郡主殿下和顧先生。”
十八名女弟子齊聲應(yīng)道:“是的,行者大人!”
“圣者大人為何要見晚輩?”陳煉不解地問。
圣女殿的稱謂與別不同,圣者等同于一般門派的掌門。
陳煉沒有關(guān)注過極道榜,不知道圣女殿的圣者大人具體排第幾名,但圣女殿既然是神都七宗之一,圣者作為圣女殿的掌門,如無意外該是在‘十大’之列。
陳煉實在想不明白,如此天下間最頂尖的高手,為何會想要見他這種小人物。
他不過是區(qū)區(qū)靖平侯府世子,實力修為也沒多高,圣者大人就算要接見,也該接見游鳳歌才是。
袁寧珂冷哼一聲,道:“問這么多干什么,到時候你自然知道。”
“好吧!”
陳煉只能跟隨袁寧珂、楊靈秀母女上女神峰。
離開了澤瑪城,周圍的景觀便隨之轉(zhuǎn)變,由原來無邊無際的草原,變成了只生長著苔蘚的石頭戈壁,再往上走一段距離,便漸漸能見到一些冰川和雪地。
陳煉知道此處極度寒冷,而他對此卻渾然不覺,熔巖牦牛散發(fā)著的熱量,能夠徹底把寒冷屏蔽在外。
如是走了一夜,黎明時分便到了女神峰山腳,一道‘之’字形的梯級山道,蜿蜒著通向頂峰。
這已經(jīng)不能用‘高聳入云’來形容女神峰,因為云霧早已在它的腳下,據(jù)說此處是世界之巔,同時也是這一座‘玄黃天下’的盡頭。
黎明的第一道曙光適時升起,映照在女神峰之上,一名手持法杖的女子,矗立于巔峰之上,渾身散發(fā)著圣潔的光華。
那不是真人,而是圣女殿祖師娘娘‘玄天圣女’的雕像。
圣女殿的存在,比人類的歷史記錄還要久遠,數(shù)千年來,玄天圣女的雕像一直矗立在此,迎接每天的第一縷晨光。
陳煉徹底被這一幕吸引住了,看得入了神。
“好了,看夠了!”袁寧珂把陳煉從牦牛上拽了下來。
“師娘,這又怎么了?”陳煉不解地問。
袁寧珂反問道:“本座問你,有哪個女子,喜歡被男子用猥瑣的眼神,眼定定地盯著看的?”
“呃……”陳煉無言以對。
“再被你這么猥褻下去,圣女娘娘要不高興了!”袁寧珂說罷,又指著前方的梯級,道:“你不是我們圣女殿的弟子,更是男兒之身,前方的這條‘萬難道’,你必須腳踏實地的走過,才有資格進入圣女殿。”
這才是袁寧珂把陳煉從牦牛上拽下來的原因。
“晚輩明白了!”陳煉說著便拾級而上。
一萬級的梯級,對靈武境的修者而言根本不算什么,但結(jié)合到女神峰極端的氣候環(huán)境,那便不可等閑視之,而陳煉登道的過程,要比其他人更艱難一些。
天頂高原空氣稀薄,而女神峰的情況更為嚴重,陳煉拖著四百多斤的身軀,沒走幾步便變得呼吸急促。
這還只是其次,最讓陳煉難受的,是寒冷的天氣讓他的關(guān)節(jié)變得僵硬,每走一步,骨頭都會發(fā)出‘咯吱咯吱’尖銳刺耳的摩擦聲。
楊靈秀擔(dān)憂地回頭看了一眼陳煉,對袁寧珂說:“大哥哥好像很辛苦的樣子,不如就讓他坐小團團上去吧!”
袁寧珂漠然道:“他算什么東西,圣女殿數(shù)千年的規(guī)矩,豈能為了他這么一個小子而破例。”
陳煉也道:“靈秀妹妹放心,這么一點小小的困難,還難不倒我陳煉。”
袁寧珂一掌拍歪了陳煉的腦袋,嗔罵道:“誰讓你叫靈秀叫得這么親熱的,你們師徒都一副德性,總是裝成一副蠢蠢的樣子,然后趁機占別人女兒家的便宜。”
走萬難道,其實就‘毅力’兩個字,陳煉雖然走得艱難,但還是堅持了下來。
三人一牛,來到一道石橋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