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換臉，鳳二長老眼中閃過幾分慌張，連忙往后爬了兩步，眼中盡是警惕。

“呵，反正逃不過一死，你以為羞辱老夫、老夫就會說出你想要的么？！做夢！”

祁揚沒動，只是淡淡地看著面前宛如一只螻蟻般的鳳二長老，眼神逐漸變得不屑，還帶上了明晃晃的厭惡。

“我想要的？”

“我想要的我自己會爭取，你以為你是個什么東西？”

說完，祁揚冷哼一聲，直接抬腳踩上了鳳二長老腹部的傷口上，鳳二長老一張臉都變得扭曲。

祁揚笑了一聲，視線落在他臉部輪廓上已經掀起來的人皮面具上。

“死了，還是看看自己吧。”

話音落下，祁揚已經抬手一揮，將他臉上的面具掀了下來。

“啊——！”

鳳二長老眼神變得驚恐，連腹部傷口的疼痛都感受不到了，連忙伸手捂住自己的臉，卻直接被祁揚廢掉了雙手。

手臂無力地垂在身側，鳳二長老眼睛瞪得很大。

然而沒有了溫疏那張人皮面具之后，鳳二長老原本的臉露了出來。

那是一張十分蒼老的臉，比正常衰老的蒼老還要蒼老不止多少。

而且臉上還帶著一道猙獰的疤痕——是一百年前祁揚打回妖族的時候被上善刺到的。

上善原本就帶了魔毒。

當年鳳二長老差點死在上善劍下，最后是歐陽長老冒著九死一生的風險把人救回來的。

祁揚笑了一聲，“看來，當年我還真是沒有殺錯人啊?！?

雖然沒有殺成功。

“不過，現在也不晚。”

滅了他九尾狐族的罪魁禍首之一啊……祁揚眼神淡淡，手里上善已經現了形。

這是鳳二長老最大的陰影。

四百年前，他被上善刺過一次，從此就開始了帶斗篷的生活。

一百年前，他再一次被上善劃破臉，卻是差點要了他的命！

而如今……

鳳二長老忍住疼痛，不停地開始掙扎，看著祁揚的眼神十分恐懼。

“殿下！殿下！老夫、我！我知錯了！”

鳳二長老終于還是選擇了惜命。

祁揚動作微微一頓，挑了挑眉看著他，“本尊知道?！?

語氣是出了奇的親切。

鳳二長老眼睛迸出幾分光，連忙繼續道：“殿下！我知道歐陽賢的藏身之處！也、也知道無極老人的兩個弟子被關在哪里！我還有利用價值！”

他渴求生機的眼神，實在是明亮。

祁揚沒什么反應，只是原本要刺下去的上善微微抬高了些。

鳳二長老覺得自己的項上人頭應該是保住了，正要松口氣，又聽到了劍揮舞的破空聲，下一秒，上善還是落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鳳二長老咽了咽口水，聲音已經虛得不成樣子，他正要開口為自己最后謀生，頭頂傳來了一道溫潤的聲音。

“喔，本尊也知道?！?

鳳二長老瞳孔一縮。

他怎么什么都知道……

他明明，一直到都不曾打探過……

祁揚卻剝奪了他提問的機會。

雪地里連具尸體都沒有，只有一灘污血，弄臟了雪地。

歐陽賢啊……

祁揚不在意地掏出白巾，仔細地擦拭著上善的劍身。

下一個，就是他了。

**

大黑和球球這次長了記性，一出來之后就施法給自己嘴巴封住了，嘴都張不開，肯定是發出不了聲音的。

兩人在前面帶路，溫疏和若愚緊跟其后。

話說起來，還是多虧了祁揚的留心。

那日之后歐陽賢進了皇宮就再也沒回來過，四人原本以為是要等死了，然而幾天之后馮瑞就帶著人找過來了。

雖然跟馮瑞沒有見過幾次，但是大黑和球球知道他，兩人都十分震驚，看著馮瑞的眼神跟看見主神了一樣。

畢竟……他們倆可是一到人族就開始到處打探消息找尋這個隱蔽的地方，雖然剛找到沒多久就被關進去了。

“兄弟，你怎么找到我們的？”大黑實在是好奇，十分自來熟地過去跟馮瑞搭話。

馮瑞是靈獸派出聲，對妖獸自然是有一定的了解的，只需要稍微一看他就知道大黑和球球是兩個難得一見的千年妖獸了。

這正是祁揚讓馮瑞去找的原因。

千年妖獸的氣息，也許只有馮瑞能夠感應得這么準確了。

然而馮瑞卻是個性子冷的，面對大黑的自來熟，馮瑞拒絕了說話，五人一道悄悄地進了宮殿。

此時的馮瑞正在等待岑影的回信。

若她真的跟岑影待在一起……

馮瑞抿了抿唇，心里浮現出一抹擔憂。

岑影是保護不了她的。

更何況……

想到宮中的傳聞，馮瑞閉了閉眼，掩飾住了眼中的復雜。

更何況，她現在根本沒有自保能力。

“馮瑞！”

不遠處，大黑正朝著這邊快步走來，馮瑞微微搖頭，凝神看向大黑，“何事？”

大黑表情嚴肅道：“大魔，咳咳，尊上說你可以開始行動了，帶著兵從外面一點點圍住他們。”

適時，一只黑鷹飛了過來，大黑眼神一凜，一個轉身，抬手就要滅掉這只黑鷹，卻被馮瑞搶先一步，奪走了黑鷹。

他不動聲色地取下黑鷹腳踝上的信紙，淡淡地看著有些驚愣的大黑，“這是我的鷹，岑影放回來的?！?

岑影？

這么一說大黑倒是想起來自己已經許久沒有見到過岑影了，不過當務之急并不是岑影不岑影的，大黑沒有多想，只是微微點頭，“嗯，那你抓緊，我先過去了?！?

“嗯?！?

等大黑離開許久，馮瑞才慢慢地打開手里的紙條，看著上面的訊息，他嘴角終于上揚。

她只有待在他視線里才是安全的。

……

岑影帶著阮軟朝著人族趕回去了。

阮軟這會兒已經顯懷了，相比于之前那個單薄的小身板兒，阮軟如今倒是豐腴了不少，四肢都有些輕微的水腫。

岑影可不敢怠慢，一邊對信的內容抱著質疑和不滿，一邊小心地照顧著阮軟前進著。

兩人這次并不是偷偷去的，按照信的內容所說，岑影調了妖族的一萬大軍，所以這一次，阮軟沒有再受顛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