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璃見蕭明有些難過,也顧不得再撒嬌了,而是以唐府千金那種書香門第應有的慧質蘭心,替蕭明療傷。夢璃拍了拍蕭明的手背,語重心長的說:“既然是戰爭那就注定免不了死亡、免不了犧牲,試想今次西夏軍大攻綏德,你作為一方知縣若是帶著你手下的士兵們逃走了,你雖然保全了將士們的性命,可這一城之中五六萬手無寸鐵的百姓們就只能任人宰割了。
戰爭雖然會帶來死亡,但是那是迫不得已之舉,是以最小的犧牲換的更多人幸福安寧的生活下去。我想不管是綏德守軍將士,還是西夏軍的兩萬精銳,他們之所以會將生死置之度外,聽從主帥的號令,堅守著他們心中那方土地,應該也都是為了讓自己的國家、自己的百姓生活的更好。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功過誰又能講得清呢?”。
“呵呵,夢璃我明白了”蕭明激動的一把將夢璃擁入了懷中,笑道:“可能戰爭本身是沒有錯誤的,只是有些心術不正的人想通過戰爭提高自己的聲望,幫助自己稱王稱霸,這樣的戰陣應該就如孔圣人講的那樣,是不義的。春秋無義戰,諸侯競交兵,可當時的春秋五霸也好、戰國七雄也罷,都沒有那個君王是真心為了百姓安寧才發動戰爭的吧,無非是想接住軍隊那摧枯拉朽的力量幫助他們征服中國,成就他們那朝思墓想的帝王夢”。
見蕭明終于豁然開朗了,夢璃也欣喜不已:“對了嘛,這樣想就好了啊,你要相信你的存在是為了拯救更多身陷苦難中的人們,讓他們也發家致富的過上安穩的日子”。
“是啊,可能做官真的不適合我吧”蕭明自嘲道:“相比于做官呢,可能我更加傾向于和萬惡的金錢打交道吧。從小立志做官,但不想這仕途竟然是這樣的坎坷,現在好不容易混了個知縣了,還是個臨時的,算著時間這正牌知縣韓兵應該就要到了吧,到時候我把這官帽一摘,官印一交,還不是做我的蕭老板,呵呵,可能這才是我的命吧!”。
“哈哈,怎么?我家官人是被某些朝中奸臣把鋒芒都給磨滅了嗎?”夢璃緊緊的握住蕭明的手道:“蕭大哥,你放心,我和我娘早就在綏德城外的寺廟中給你求了一簽了,廟祝說你這一生就像是盤扎在絕壁上的青松,雖然剛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充滿了艱難險阻,但是越是狂風暴雨的摧殘,越能夠助長你的根系,最后緊抓著時代的年輪,長成參天大樹”。
“耶?”
聽夢璃這樣說還真的把蕭明給下了一跳,難道說這世上真的存在什么方外高人嗎?這廟祝就好像是能夠看穿自己的一切一樣。
自己剛來到大宋的時候是因為一場偶然的車禍,這才穿越到已死的蕭明身上,這一節就是廟祝口中所說的“來到這個世界上的時候充滿艱難險阻”,而后面的“狂風暴雨”應該就是在暗指自己成功路上的險阻,就像解試時候被不知道的人迫害一樣,而這句“抓緊時代的年輪”講的不就是自己作為一個穿越過來的未來人,早就已經明白歷史的走向了嗎。
果真是匪夷所思,蕭明自信自己從不說夢話,即便是上次和夢璃做了那種事,但是自己絕對沒有給夢璃講過自己的真實身份,難道這寺廟中求的簽真的就如此靈驗?
“嘿嘿,想什么呢?”夢璃見蕭明發神老半天了,一直給他說話也聽不見,還是在他眼前晃手這招比較好使,一下子就醒過神來了。
“哦......!沒什么”蕭明干笑道:“看來我應該相信一下你講的那個什么廟祝說的話哈!”。
“當然得信了!凡是到這間寺廟去求簽的就沒有不靈的,相信我吧,以后我可還等著你養我呢”夢璃呆呆的笑個不停。
“哦,對了!這封信就讓唐府的家丁們去送吧,張觀察這幾天往來聯絡援兵也夠累的了,讓他歇歇吧!”。
“嗯,都聽你的”。
“你呀......!”蕭明調皮的用手指輕輕的戳了戳夢璃的小腦袋,感覺快把夢璃給寵上天了。
蕭明和夢璃一起吃過午飯后,也獨自回家了,這些天都在忙衙門的事情,也不知道這蕭家的生意做得現在是個什么狀況。
雖然韓莎莎做事細心,但是畢竟是女流之輩,這生意上的事情本就憂心很費思慮,而且韓莎莎才十五歲,這在蕭明的年代這也才是各初三的學生啊,現在就讓他擔著這么大的一個企業,蕭明還是挺擔心她的。
“莎薩,你在做什么呢?”蕭明一進門便看見韓莎莎在大廳里寫著什么東西。
“哦,公子,您回來了!”韓莎莎這才放下手中的筆,一臉深情的看著蕭明。
蕭明這次帶兵在外面打仗,七八天沒有回過家門,在這蕭府中除了馬氏恐怕就屬她最擔心蕭明的安危了。為了免除蕭明的后顧之憂,韓莎莎一直盡心盡力的在打理著蕭家生意上的事情。
對一些老客戶,大客戶,韓莎莎就給他們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告訴他們綏德的危機是暫時的,知縣大人是可以帶領大家打贏這場仗的,蕭家的生產根本就不會受到戰爭的波及,而這一路上的交通運輸也不再綏德和西夏軍的戰線上,讓他們冷靜下里,不要人云亦云,要相信蕭老板,這樣好的芳香奢侈品生產商除了綏德蕭家全大宋也沒有能誰夠再生產處比蕭家的產品更好的了。
這些老客戶、大客戶就是蕭家經濟的主要來源,只要將這一批客戶留下了,其他停止了進貨的客戶商家也會看著風向繼續進貨的,這樣一來蕭家的生意便不會癱瘓了。
這些客戶聽了韓莎莎的肺腑之言后,也覺得有理,畢竟蕭家生產的芳香奢侈品給他們帶來了太多太多的利潤了。一旦店子里沒了貨,自己這商店的信譽口碑也是會降低的。
故而,權衡再三,大家還是保持著原來的進貨量,直到西夏軍敗退了,他們才又增加了些訂單。韓莎莎剛才便是在將這批新增加的訂單寫進賬本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