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有我一日,我便護(hù)你一天
- 王爺,王妃有喜啦
- 濱濱有鯉
- 2585字
- 2023-05-28 09:25:21
沒有追究她的出言不遜,趙炎煊轉(zhuǎn)身往帳外走去。
手在觸及帳簾之時又緩緩的收回,背對著她道:“本王與佐穆邪之事,是決不會如父皇所愿的。”一頓,輕問,“想回家了嗎?”
“廢話。”要知道在經(jīng)歷了這三餐皆是青菜蘿卜且時刻提防被扒皮下鍋的日子,她是多么的懷念曾經(jīng)那錦衣玉食醉生夢死的生活?。【趩实囊粐@:“好歹我當(dāng)年也是有名的A市一姐,只有我對別人盛氣凌人的份,何曾輪到別人對我耀武揚威了?”
她的干脆與沒心沒肺讓趙俊眉一擰,若她所說皆是真話,那么她于他于這個時局而言,只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局外人,一個無辜的無關(guān)之人。不該因他的私心而卷入這詭譎莫測的政權(quán)爭斗中。
不知為何,她的出現(xiàn)莫名地喚醒了他刻意沉封的記憶,若憐這個名字如魔咒般時隔多年再次浮現(xiàn)于他的腦海,讓他的心驟然一縮,痛意難掩。
是啊,他差點就忘了,他是個被上天詛咒的人,若想保護(hù)一個人,那么最好的辦法便只有遠(yuǎn)離此人。否則……
道理他比誰都懂,經(jīng)歷他比誰都深刻,可不知為何心底卻有著百般的不甘與……不舍。強(qiáng)行壓下心底的那份異樣情緒,淡淡的道:“知道怎么回家嗎?若是知道,明日回府之后我便差人送你回去。”
他的聲音很輕,落入錢蓉的耳中卻有著一股濃得化不開的落寞,就像是下定了決心要放棄什么重要的東西一般。
看著他那隱露孤寂的背影,心里莫名的一痛,在一剎那間忽然好亂。似害怕著什么,又似想留住什么。
張了張嘴,卻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
入夜,滿天的繁星,和著輕柔的夜風(fēng),美的醉人。
錢蓉窩在軟榻里左挪挪右移移,怎么也睡不著。
腦海像是著了魔般老是不停的閃現(xiàn)著白日里趙炎煊離開帳房時那落寞孤寂的背影,心緒難寧。
懊惱的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腦門,她覺得自己是一定是中了他的邪,才會打破那二十一年從不失眠的記錄。
耳朵一豎,她隱約聽到了有人在竊竊私語。
輕輕的從軟榻下來,輕輕的走到帳簾邊,伸手悄悄掀起帳簾一角。
透過縫隙,她看到外帳的燭光亮著,坐在中間太師椅中的趙炎煊單手支著太陽穴,劍眉緊鎖,臉色一片陰沉,眸子中透著一顯而易見的殺意,絲毫不見平日里的放蕩與頹廢,冷戾的讓人心驚肉跳。
盡管如此,那棱角分明卻又不失柔美的側(cè)臉,依舊美得讓人心動。
在他的面前,墨夜裹著一襲帶風(fēng)帽的黑色斗篷緊捂著左胸,在白林的攙扶下艱難的站著,殷虹的血液順著他捂胸的手臂一滴滴落在地面,血染的地面快速擴(kuò)張??梢?,他受了很重的傷。
“你確定那些人當(dāng)中有御林軍?”
“屬下確定!”
“呵呵?!壁w炎煊閉上眼冷冷一笑,再睜開之時,眸底恨中帶痛:“父皇,你還真是防孩兒防到機(jī)關(guān)算盡啊。好毒的一箭雙雕之計呀!”
“一箭雙雕?!”白林與墨夜兩人均是一愣,待會過意后臉色皆是大變。
白林氣急低嚷:“王爺,你是說……這一切從一開始就是陛下設(shè)下的局?而那些偽裝成殺手的御林軍受的也是陛下的旨意?為得就是探知我們的實力!”
帳簾內(nèi),錢蓉瞇了瞇兔眼,很快就悟出趙炎煊所說的一箭雙雕是什么意思。知子莫若父,面對著被迫和親嫁人這種奇恥大辱,已被釋去兵權(quán)的趙炎煊若真的暗中留有實力,以他的性格則必定會做一場生死賭,放手一搏選擇兵變,這么一來便給了大宋皇帝一個堂而皇之將其一舉殲滅的借口?若他趙炎煊沒有那份做生死賭的實力,便只能乖乖的遵旨嫁人,余生都活在千里之外的北疆和世人的恥笑中,這個結(jié)果于大宋皇帝而言也算得上是借他人之手鏟除了這顆梗在心中多年的刺。
畢竟是自己的兒子,自古便有虎毒不食子之說,若沒有正當(dāng)?shù)睦碛杀銓⑵湔D殺,于情于理于公于私都難以服眾。
看著笑容狠戾又蒼涼的趙炎煊,錢蓉在心疼的同時也迷惑著。
像他這么一個無論長相身材還是智商與武力值都堪稱完美的人,天底下怎么還會有不滿意的父母呢?他要是生在她家……呵呵呵、別說她錢四小姐了,恐怕就連她那目中無人的大哥都得乖乖的靠邊兒站!
腦洞再大點,她以后結(jié)婚了,要是能生個像他這么完美的兒子,她絕對會做夢都笑醒,恨不得二十四小時抱在懷里……
當(dāng)腦海里不由的浮現(xiàn)出自己環(huán)抱著他的畫面,她整個身體一僵,呃,她能說那個畫面有點違和有點曖昧嗎?應(yīng)該是他抱著她更合情合理……
面對著白林的疑問,趙炎煊冷笑道:“御林軍的調(diào)遣想要瞞過兵權(quán)獨攬的父皇的眼線,那可是一件不比逼宮容易的事?!?
錢蓉聽得明白。無論御林軍到底是受了誰的指使,都是得到了大宋皇帝的點頭,至少是默許。再進(jìn)一步想,能辦到這一點,放眼整個皇宮恐怕沒有幾個人。
可究竟會是誰呢?
在白林的攙扶下準(zhǔn)備退下療傷的墨夜突然停下腳步,面色困惑的回頭看向趙炎煊,“王爺,屬下突然想起一事,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
趙炎煊點頭:“講?!?
“屬下在受傷藏匿之際,隱約聽到兩名御林軍在搜查過程中的交談,是說老國師要云游歸來了,聽麗妃娘娘的口氣好像到時要想方設(shè)法讓他與……”說到這,墨夜焦急地扭頭左右張望,像在尋找著什么,嘴里嘟囔著,“咦?怎么不見那只又肥又丑的兔子?”
“什么?那個老妖道回來了!”白林驚呼,滿眼的憤恨。
當(dāng)年就是那個老妖道誣陷王爺是孤星下界,才讓王爺落得了如今這坎坷多舛的命運,不知他這次回來又會掀起怎樣的血雨腥風(fēng)。
聽到墨夜的話,趙炎煊臉容倏地一沉,好一會,才冷著聲問:“你是說麗妃有借老國師之手對付肥肥的念想?”
“呃……是的。”墨夜愣了老半天才訥訥的點頭。
他有點不明白,肥肥不就是一只長得比普通兔子肥點的兔子嗎?為何王爺與白林都會表現(xiàn)的如此緊張?
趙炎煊沉默了,但他英俊的面容上卻籠罩著一層寒霜。
見狀,白林默默的扶著身受重傷的墨夜往外走去。
在經(jīng)過錢蓉所藏身的帳簾之時,錢蓉聽到他湊近墨夜的耳畔,邊走邊悄聲道:“其實肥肥不是一只普通的兔子,它會說話,它說它本是……別這么驚訝……記住,這事除了我們主仆三人之外,不能再讓第四個人知道,否則的話……”
墨夜因失血過多而蒼白的臉上寫滿了震驚,“你、你的意思是……借尸還魂?”
白林愣了一下,點點頭,似回應(yīng)又似自言自語:“經(jīng)你這么一說,還真的有幾分這種感覺。說句心里話,相比之下,我更在乎她會留在王爺身邊多久,而不是她到底是人是鬼還是妖。”
留在趙炎煊的身邊……趙蓉嘴角一抽,少年,你想多了吧。
腳步傳來,心一驚,她急忙撒腿奔回軟榻。
趴好,眼睛緊閉著,一副此兔已死樣。
看著眼前睡得不知天黑地暗的肥兔,趙炎煊輕嘆一聲,伸手輕撫她的脊背,往日里清潤如泉的聲音變得略微沙啞且低沉,“本王答應(yīng)你,在這皇城里,只要有我一日,我便護(hù)你一天,絕不會再重蹈覆轍。”
錢蓉微不可察的動了動眼皮,這話怎么說的像告白似的?還有,最后的重蹈覆轍又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