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冷哼一聲,道:“你別叫我大哥,我沒有你這個弟弟!”
“大哥啊,您怎么能這么說呢,雖然咱們不是一奶同胞,可畢竟是一個爹啊,咱們可是親兄弟。”
“親兄弟?親兄弟你還坑我?”
楚命笑了笑,委屈的說道:“大哥您這話可就是傷兄弟的心了,我這還不是怕我進大獄之后,您會想我?萬一您整日茶飯不思,以淚洗面,日漸消瘦,兄弟知道了,心中著實過意不去啊。”
“滾!”楚蕭聽后,不禁怒然說道。
這破地方,鬼才愿意來,哪怕就是走個過場,也不行!
何況,我有病?會想你?
“哈哈哈,大哥,小弟先行一步。”楚命哈哈一笑,邁進城主府,隨后向著遠處正對的黝黑門口而去。
靠近后,森然寒意更濃,如兇猛巨獸,張開血盆大口,猛然撲下。
楚命面不改色,如沐清風。
這點小小的氣勢,對他來說,又算的了什么。
當年敢一人持劍,孤入皇宮,斬殺暴君,都是不曾絲毫膽怯,這小小的衙門,實在微不足道。
楚命扯嘴一笑,進了衙門門口,黑暗瞬間包裹住楚命,后者無所謂的笑了笑,抬頭目視前方,看著那模糊的人影,道:“城主大人,您不用多說,我接受一切罪行,也接受一切審判。”
“好,楚命,敢做敢當,本城主欣賞你,定會從輕發落。”秦川滿意的點頭道。
隨后他甩過一張紙,上面寫著楚命所有的罪行,楚命接過,大致一看,入獄三月,不算什么。
咬破指肚,在上面摁下自己的手印,交給秦川。
楚命知道,在沒有絕對強的實力前,與官斗,自尋死路。
而且,如果自己不認罪的話,定然會受皮肉之苦,此時自己重傷未愈,若再受皮肉之苦,當真不值。
此時,楚蕭也是進來了,他就是有些畏懼了,都不敢抬頭看那高座之上的秦川。
那楚家大少爺獨屬的囂張跋扈樣,早已蕩然無存,乖巧的如同一條哈巴狗,不敢狂吠亂叫。
“楚蕭,你可認罪!”秦川驚堂木一拍,低聲喝道。
楚蕭嚇的一個機靈,雙腿不受控制的抖動起來。
這大堂實在是太過可怕,漆黑森冷,冰氣慎人,令人心中不經意間升起一種畏懼感。
尤其是那高高在上的秦川,冷眸俯瞰,似惡人般猙獰,令人膽寒。
“我問你,認罪否!”秦川又是一拍驚堂木,楚蕭身軀再次輕微顫抖。
“大哥,問你呢,認不認罪。”楚命拍拍他的肩膀,打出一道靈氣,穩定住他的心神。
楚蕭得到靈氣后,穩定許多,心中也不是那么害怕了,于是說道:“什……什么罪……”
“什么罪?殺人放火!你還問我什么罪!”秦川皺眉道。
心想:楚歌離如此偏向于他,還以為有何過人之處,原來,是過人的膽小。
這樣的繼承人,有何用?還不如那三少爺,遇事淡定,處事不驚,敢做敢當,更是會審時度勢,如此天之驕子,乃繼承之上選。
楚歌離……看人都看不明白了嗎?
威嚴漆黑的大堂中,秦川高坐,手拍驚堂木,怒目冷視下方。
此時楚蕭早已嚇的驚魂不定,面色蒼白,身軀更是哆嗦不停,如若篩糠。
“你哆嗦個什么,我問你認不認罪!”秦川看楚蕭不說話,冷聲斥道。
心中對楚蕭愈發的看不起了,同時對楚歌離也是無限鄙夷。
自己兒子什么德行都不清楚,還敢為這種貨色花錢,也是一人才。
“我……我只是殺了人,放火我可沒干……”楚蕭結巴道。
秦川冷笑一聲,甩出一張認罪書,上面列著楚蕭的所有罪行和判定結果。
在收了楚歌離錢之后,秦川就是趕緊把認罪書寫好了,關于楚蕭的罪,能有多輕,就是多輕。
雖然收了楚歌離的錢,可畢竟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多少還是要意思一下的。
之所以一直逼問楚蕭,也不過就是走個過場,只要他認罪了,在上面簽字畫押,那么一切就都解決了。
可誰知這楚蕭畏首畏尾,膽小如鼠,害怕的不成樣子!
楚蕭在認罪書上寫了自己的名字,并且摁了手印,哆嗦著手交給了秦川。
后者低哼一聲,扯過之后,大聲道:“來人啊,將他們二人,打入大牢!”
門口頓時涌入兩名身穿鎧甲的士兵,他們一人抓著楚命,一人抓著楚蕭,轉身離去。
大堂之中,空空蕩蕩,秦川位于高坐,長長的嘆了口氣……
“城主……因何事嘆氣?”后堂中,走出一名文人打扮的中年人,他手中輕搖著一把黑色羽毛扇,微笑落座。
“師爺,我不明白,楚歌離怎么說也是這山城四大家族之一的家主,可目光為何如此之差?”秦川將心中疑惑說了出來。
師爺輕笑微瞇黑眸,依舊搖著手中的羽扇,良久后,他笑道:“這未嘗也不是一壞事,城主不是一直想要掌控這四大家族嗎?”
“不錯,你的意思是,這楚蕭……”秦川恍然大悟,眸中頓時露出興奮光芒。
師爺淡笑,依舊搖著羽扇,不再言語……
凡事只說三分話,可會意,不可言傳!
這就是他師爺諸葛睿智的習慣。
我說三兩句,你不理解,我說一大堆,你一樣不理解,天生愚鈍,朽木不可雕,多言便是浪費口水。
我說三言兩語,你便會意,如此一來,節省時間,更是痛快!
聰明人,只和聰明人說話。
而諸葛睿智看中的,就是秦川的這份聰明!這也正是他寧可當一小小城池的師爺,也覺不愿意當小國丞相的原因。
邊疆小國,愚民滋生。
朝堂之上,亦不幸免。
上至王侯,下至百官。
依吾看來,皆是愚鈍!
當初,諸葛睿智便是用這八句話,辭去了小國丞相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