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臨風殿呆了三兩日的鳳雅終是忍不住了出了殿門,憑著這幾日的功夫她也將這里了解的差不多了,雖說總有人對她感興趣想要一探究竟,好在皇上還是很為她著想的,派來侍奉的人也是格外的用心。
在御花園逛了小半日鳳雅無奈的嘆了口氣,要說這里好是好,卻總不得自在,遠不如自己在鳳狄的時候,可是一想到鳳狄她又不免有些失落。
想來父王和王兄也是知道她的性子的,怕她受不了這里的規(guī)矩和生活又怕她闖禍,再加上不想她遠嫁這才百般不愿她和親的吧,他們的思慮還是蠻有道理的嘛。
“娘娘,前面的便是太子此番帶回的鳳雅公主。”
有宮人瞧見了不遠處的鳳雅對身前的皇后說道。
皇后鳳眼一凜,透露著幾抹狠意。
“就是那個讓皇上特殊照顧的蠻夷之女?哼,一個亡國的公主還是公主嗎?竟敢迷了皇上的……”
她話沒說完便住了口,可是宮人又怎會聽不明白,只是眼下鳳雅正是皇上眼里的人,萬萬是動不得的。
“娘娘,可要將她喚來么?”
動不得給個下馬威還是可以的,她入宮幾天了,該知道這后宮誰是主子,可她卻連向皇后請安的意思都沒有,簡直是不知禮數(shù),若是放在旁人身上,早已是宮規(guī)處置了。
得了皇后的默許宮人欲要上前,這邊的鳳雅正無聊呢一扭頭就看到了剛從御書房出來的晁清羽。
“太子殿下。”
鳳雅大叫著朝他跑去。
“娘娘。”
宮人回首詢問皇后的意思,皇后搖搖頭,步子輕緩的靠近了他們。
鳳雅拎著裙子,明明自己喊的很大聲,偏晁清羽聽不到,緊走了幾步她攔住了他。
“公主何事?”
晁清羽似乎不想同她多說什么,不著痕跡的同她拉開了些距離。
鳳雅只當不知,臉上堆著笑意她試探道,“那個,我想出去走走,來的時候瞧見宮外有好多熱鬧的地方,我都沒有見識過,你能不能……”
“不能。”
干凈利落的拒絕,鳳雅愣了愣,反問道,“為什么?”
“這里是皇宮,不是誰都可以自由出入的,宮有宮規(guī)。”
又是規(guī)矩?怎么說什么做什么都是規(guī)矩規(guī)矩的?鳳雅不樂意聽了。
“既是宮規(guī)那你怎么可以自由出入?”
“我是太子。”
“那我還是公主呢。”
鳳雅不甘示弱,這太子和公主的品階按說都不低呢,他可以,那她是不是……
晁清羽不想再跟她胡攪蠻纏下去,閃身就要繼續(xù)走,鳳雅隨手便要扯住他。
“不許走。”
晁清羽只覺腰間一緊,低眸看去,一只玉手攥掉了他系在腰間的玉佩,清冷的眸子看向她,她面上的尷尬讓他也跟著沉默了起來。
“不知廉恥。”
暗處的皇后攥著手里的帕子恨聲道,“好一個狐媚子,勾引了皇上不說,還敢打太子的主意,當真是膽大包天,她以為這里的鳳狄嘛,這般的不要臉面,當我皇家的人都是她的閨中客么!”
“娘娘息怒。”
宮人眼見她要沖出去不免趕緊勸住,近來娘娘和太子關(guān)系緊張,若是因此再生了嫌隙豈不不值當?
“娘娘,許是咱們多慮了吧,太子殿下為人穩(wěn)重,做事自有分寸,這鳳雅公主才剛剛?cè)胗沓v使她有心咱們太子殿下也未必有意啊。”
“況且前段時間因為擇妃一事已讓太子殿下與您起了爭執(zhí),要是咱們現(xiàn)在過去萬一太子使了性子反而跟鳳雅公主怎么樣了豈不是事與愿違?”
經(jīng)她這么一說皇后冷靜了下來,沒有什么比自己的兒子更重要,而眼下最為重要的則是為他選一個有助力的太子妃。
“哼,今天就先放過她。”
皇后拂袖而去,殊不知那廊上的人余光早已越過鳳雅瞥見了她的羅裙。
“喂,我跟你說話呢你聽沒聽見?”
鳳雅手里拿著玉佩蹙著眉,她可不是故意要扯壞他的玉佩的,自己都道歉了他還不滿意啊。
“你說什么?”
回了神的晁清羽身形不動,瞧了瞧他手里的玉佩并沒有打算接過來。
“我說我會重新編個繩子把它系上的,不過前提是你要帶我出宮啊,我想出去走走。”
話音一落她手中一空,玉佩不知怎么已經(jīng)到了晁清羽的手上。
“我不會帶你出宮的,至于這玉佩,也無需你費心了。”
果斷決絕的話,如避如蛇蝎般他遠遠走去,鳳雅實在不解自己有哪里得罪了他,放眼整個禹朝,她好像只認識他呢。
“晁清羽,你給我站住!”
鳳雅有些生氣了,跑過去再次扯住了他,晁清羽終于有了點兒表情,皺著眉側(cè)眼看她。
“晁清羽,當初是你問我要不來禹朝的,我來了你就不管不問了嗎?”
“你這話什么意思?”
晁清羽無語的笑道,“來禹朝是因為你沒有別的選擇,你是鳳狄的公主,沒有人會為難你的,我是太子,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你該明白吧。”
還真是在避著她啊。
“我不管,”鳳雅耍起賴來,“晁清羽,我反正只認你一個人,你不能不管我,你要對我負責的!”
“我。”
晁清羽氣的有些不知道說什么好,她一個女孩子怎么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什么負責,他又沒對她做什么,這話若是傳到有心人的耳中豈不誤會他們有私情?
鳳雅還恍若不知,依舊扯著他的衣袖,嘟著嘴,撒起嬌來。
“晁清羽,你是太子,沒人會為難你的嘛,我初來乍到的萬一出了宮回不來怎么辦?你就帶我去吧,你們禹州城不是很繁華的嘛,就讓我見識一下好不好?”
“說不定我也不是很喜歡這里的熱鬧呢,就一次好不好,我保證以后不會煩你的。”
紅撲撲的小臉上那雙狡黠的眸子閃動著異樣的神采,晁清羽心中微動,正要開口時不和諧的聲音傳了過來。
“既然太子為難,鳳雅公主,不知本王帶你去可好啊?”
“齊王。”
晁煥炎臉上掛著笑意,一把折扇拿在手中把玩好不自在,鏤空錦衣傍身越發(fā)襯得他風流倜儻。
鳳雅頗為欣賞的點點頭,忽覺自己的手上一陣強力擠壓疼的她擰眉看來。
晁煥炎自是也注意到了那握住鳳雅的手,輕拿著折扇拍在手中,一絲玩味快速劃過眼底。
“太子不剛說了男女授受不親嘛,這般抓著公主怕是不合規(guī)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