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鈞一發(fā)之際晁清羽不顧皇上的怒火和禁軍的刀刃沖到了場中,念兆見到他來二話不說就打了過去,招招致命非要置他于死地。
“晁清羽你別過來。”
危急關(guān)頭鳳雅大聲對著晁清羽叫道,而晁清羽一邊回擊著念兆一邊還不忘看過來,只是他有心想要到鳳雅身邊卻是不能,鳳雅面前的念日看著鳳雅一臉的憂心心里說不出來的滋味。
“還愣著干什么,沒聽到皇上的旨意嘛?”
看熱鬧的晁煥炎一看太子也沖了進去心里一陣竊喜,刀劍無眼啊,晁清羽這是自找死路!
禁軍士兵一聽齊王的話當即看向了皇上,見皇上一言不發(fā)猶猶豫豫的都圍了上去,晁清羽一見這陣勢生怕鳳雅會被誤傷,趕緊喊道,“鳳雅,你快藏起來!”
話音剛落就見一把刀朝著鳳雅身邊的念日身上砍去,念日反手挑落了刀然后拽著鳳雅往安全的角落里走,念兆仍舊不管不顧的對付著晁清羽,念日一看自己難以突圍,側(cè)過頭告訴鳳雅讓她先走。
“我不。”
鳳雅忍著眼里拒絕道,“我走了你們怎么辦?念哥哥,我不能丟下你的。”
念日卻是不管,于他而言早就是死人一個了,好不容易被救火也只是為了幫著他們對付朝廷,而今若是能救了鳳雅讓她自由,自己就是死也都甘愿。
“皇上是不會放過我和念兆的,雅兒,你聽話,趁此機會離開禹州回鳳狄,不要管我們。”
“走!”
念日一把推開了鳳雅為她擋住了逼近的禁軍,正和晁清羽交戰(zhàn)的念兆一看念日要讓鳳雅先逃登時大怒。
“她不能走,她要是走了,我們今天都得死在這兒。”
可是念日又怎么會聽他的呢,念日暫時擊退了禁軍試圖朝他奔來,念兆看出了他的意圖,忍不住恥笑起來。
“哈哈,都這個時候了你顧慮的倒是周全,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你能救得了我們所有人嗎??”
念兆轉(zhuǎn)而朝著鳳雅奔來,口中念道,“她要是走了我們怎么會還有活路,她必須留下當我們的人質(zhì)!”
“不可以!”
念日縱身朝著鳳雅奔去,在念兆過來之前他先一步帶著鳳雅飛上了墻頭,幾個起落之后鳳雅他們已經(jīng)身在宮外,停下腳步的兩人回身看去,一個黑影也相繼過來,伴隨其后的是數(shù)不清的追兵。
“你先走,到城外等我。”
念日推著她然后滿臉愧疚和無奈的說道,“念兆是我的弟弟,我不能看著他死,我會帶著他一起到城外西邊的小樹林里找你匯合。”
“雅兒,”他又遲疑著,“如果我們沒有回來,你馬上走,不要管我們!”
“念哥哥。”
鳳雅剛喚出聲念日便不給她開口的機會往回奔去,鳳雅很想很想和他一起走,但是似乎自己已經(jīng)成了他們的拖累,尤其是那個被她喚了好久的念哥哥的念兆,他似乎恨不得殺了她才是。
一夜的焦急等待之后鳳雅始終等不到歸來的兩人,望著蜿蜒的小路鳳雅沒有辦法只身逃命,她定下心,還是決定回去找他們。
走了沒兩步路邊的溝里傳來了一聲吃痛的悶哼聲,鳳雅放緩了腳步提防的走過去,那張濺了血的臉還是讓她心中大驚。
“念哥哥。”
鳳雅奔過去剛伸手又僵在半空,“你是誰?念哥哥還是念兆?”
“呵。”
一聲輕呵從他的嘴里發(fā)出,他譏笑的模樣不屑地看著她,“怎么?我做不得你的念哥哥嗎?”
“這么多天來難道我對你不好嗎?鳳雅,你可真是會讓人失望呢。”
“你是念兆。”
聽他這么說鳳雅確定了眼前的人是誰,只是在他們說話時幾道身影已然埋伏在側(cè),其中一人對著身邊人說道,“太子,可要現(xiàn)在出去救了太子妃拿下刺客嗎?”
晁清羽冷著一張臉,猶豫之際忽看見鳳雅情緒激動地后退了去,然后就是念兆毫不客氣的哈哈大笑。
“怎么?聽到他被抓了你很難過?哈哈,現(xiàn)在這個時候估計他早就涼透了吧,”念兆狠著臉一點兒也不感激為了救他而把自己搭進去的大哥,“鳳雅,你知道嗎,他居然傻到讓我來帶你走,你說他怎么那么傻呢?”
念兆邊說邊看向了不明所以的鳳雅。
“你什么意思?”
“呵呵,他明知道我對你全然都是利用,”念兆眸子里一抹復(fù)雜之色閃過,繼而又是漫不經(jīng)心的冷笑,“我一直頂著他的身份在你的身邊就是為了能夠好好的利用你啊,不過可惜了,我千算萬算,卻算錯了一樣。”
“什么?”
“我喜歡上了你。”
念兆此話一出嚇了鳳雅一跳,鳳雅不知道說什么好,念兆見她這樣的表情不僅又自嘲起來。
“呵呵,你不信?”
念兆好笑道,“我也不信,可是我就是喜歡上了你,如果沒有念日,再沒有了晁清羽,你會跟我走嗎?”
鳳雅不答,念兆似乎也不期待她的答案,身上的傷口還在往外流著血,他能夠感受的到生命流逝的冰涼,眼中一陣蒼涼他苦笑著看著眼前離他兩步開外的女人。
“他要我?guī)阕撸晌覅s不想著這么多了。”
“鳳雅,你還不知道吧,我還有一個秘密沒有告訴你呢,你知道自己忘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嗎?”
鳳雅不明所以,腦子里快速的過著自己所經(jīng)歷的一切,可是她真的不記得自己有忘記了什么。
“我忘了什么?”
“你忘了沉沙谷啊。”
念兆一字一句的盯著她的眼睛壞笑著,“那里有花,有草,還有毒蛇,蝎子,蟾蜍,這世上各式各樣的毒物,還有不見天日的山洞,以及里面被放了滿桶的毒水,而你,就泡在木桶里!”
“鳳雅,你是個藥人,我聽說是你的血救了晁清羽,我一點兒都不覺得奇怪,我以為你會自己想起來或許你故意裝作不記得。現(xiàn)在呢,是不是你記起來了?”
痛,黑暗,壓抑,毒,怪老頭,死人,大火……
霎那間被她刻意遺忘了的記憶一瞬間充斥著她的腦海,她痛苦的捂著頭勸著自己不去想,可是越是這樣那些記憶就越發(fā)的清晰起來。
她記得她的手上都是血,她記得她逃了出來,她記得那里沒有他,可他怎么會知道這些?
“啊!”
鳳雅忍不住大吼一聲,拔下腰間的短刀對準了他的胸口,“你怎么會知道,說,你怎么會知道,為什么要我記起來,為什么?”
身下的人并沒有反抗,念兆瞧著她笑的極盡無奈和悲涼。
“因為啊,”念兆眼中忽的蓄上了淚水來,“因為是我把你騙去的,是我借著鳳絳珠故意騙走你的,我恨你,恨你們所有人,恨你們那么快樂而我就只能一日日的重復(fù)著痛苦,我的人生里就只有復(fù)仇兩字!”
“鳳雅,恨我吧,一定不要原諒我!”
說著念兆握住了她的手然后狠狠的將短刀插進了他的胸口,一滴血濺進了他的眼里,他望著蒼涼的天,緩緩垂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