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清羽本想上前,可是鳳雅在看到他的舉動后忙不迭的站起來躲在了燕月的身后,如此防備心重讓晁清羽僵在原地,他身邊的水寧義則是滿眼的懊惱。
好不容易回到了皇宮,鳳雅并沒有立刻見到皇上,倒是來了不少太醫(yī)為她診治,她的傷口好在不深,敷了藥便安心的躺在床上等著皇上宣召。
可是晁清羽的情況就不那么好了,本就虛弱的身子經(jīng)此顛簸早已撐不住昏了過去,這一下可是把皇后嚇得不輕,本想來找鳳雅麻煩的,卻被皇上安排的人給阻攔了。
皇后咽不下這口氣,當(dāng)即找去了皇上。
“皇上,鳳雅已經(jīng)歸案,為何不將她押入大牢審訊,因為她太子和齊王遭此大難,還好他們都沒事,要不然皇上現(xiàn)在就失去了兩個兒子啊!”
皇后帶著狠意瞧著那沉著臉兀自看著折子的人,他就這么不在乎嘛,一個女人而已,還能比他的皇子還重要?
“皇上!您為何不說話啊,這鳳雅不管怎樣都留不得啊,這事萬一被傳回了鳳狄,那幫人還不指定會做出什么來呢,咱們必須防患于未然,先發(fā)制人才好。”
皇上陰郁的眸子終于轉(zhuǎn)了轉(zhuǎn),抬眼看向跟前說話的人他面上似笑非笑,饒有興致的問道,“依皇后此言是要朕派兵攻下鳳狄嘛?”
“皇后什么時候?qū)@些朝政之事這么感興趣了?要不朕這個皇帝讓給皇后來做如何呀?”
“皇上,臣妾斷沒有此意,皇上誤會了臣妾!”
皇后沒想到他會這么說,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心驚不已。
“臣妾只是擔(dān)心這鳳雅留之有害,她先是害了太子,又連累了齊王,只怕她下一個要對付的就是皇上您啊!”
“臣妾實在是不知道皇上您為何三番五次對鳳雅手下留情,她不過是個和親來的公主,沒了她也可以換成旁人,臣妾一直都想不通,皇上您不覺得自己對鳳雅過于偏袒了嗎?不管是她成婚前還是成婚后,您對她都太……”
“放肆!”
皇上大怒,陰鷙的眼神緊盯著出言不遜的皇后,“皇后想說什么?”
“我,”皇后話到嘴邊猶豫著,這話要是真的說出來了會怎樣?她不敢想,更不敢賭。
“皇上,臣妾沒有別的意思,就是覺得鳳雅她不值當(dāng)皇上您如此對她!”
“哼,她值不值得不由你來評判,皇后要是沒別的事就回去吧,鳳雅的事朕自有主張!”
“你還是要護(hù)著她?!”
皇后脫口而出,已然觸怒了皇上,皇上冷眼一凜,大殿內(nèi)氣息瞬間降低了溫度,皇后不敢多言,低垂著眉眼走了出去。
一路上氣惱又憤懣,好在有宮人過來稟告說太子醒了過來,皇后這才緩和了臉色急急趕到太子的房中。
揮退了宮人皇后滿臉憂心的來到床頭拉著太子的手,“太子啊,你沒事母后就放心了,你說你干嘛要親自去追鳳雅呢,你怎么這么不愛惜自己的身子,你不知道母后有多擔(dān)心你嗎?”
晁清羽將手抽回來眼神清冷的望著為他傷心的皇后,關(guān)于昨晚的事他不信自己的母后能夠獨(dú)善其身,那些來歷不明的刺客必然跟她脫不了干系。
“你這么看著母后做什么?”
皇后不解的蹙起了眉頭,而后想到了什么似的說道,“可是擔(dān)心你體內(nèi)的毒?你放心,母后已經(jīng)派人去尋解藥了,母后會不惜一切保你平安的!”
“不是這些。”
晁清羽冷冷的問她,“那些想要?dú)⑺例R王和鳳雅的刺客可是母后派去的?”
話一出口屋內(nèi)頓時靜默起來,皇后緩緩直起身子又是一臉的冷傲和不屑。
“母后不說話便是默認(rèn)了。”
晁清羽半撐著身子有些不悅的再次問她,“母后為何這么做?您對付齊王我可以理解,但是鳳雅呢,她已經(jīng)是兒臣的太子妃,您就這么容不下她嗎?”
“對,我就是容不下她!”
皇后也怒了,袖子一甩帶著滿滿的怒氣,“我就是非要她死不可,他那么害你本宮如何留的下她?”
“她沒有害我,我信她。”
“你信她有什么用,本宮不信!你別糊涂了,若是沒了她你的太子之位會更加穩(wěn)固,長久以來你是真的不知道本宮為何這么討厭她嗎?”
在皇上那里受的怨氣此刻充盈在皇后的心中,她就是不明白了,一個鳳雅而已,如何讓她的丈夫和兒子都為之著迷?
皇后低眸看著自己的太子忍不住嗤笑起來,一字一句直往人的心里捅去。
“當(dāng)初鳳雅入宮時母后就發(fā)覺了你父皇對她的異樣,母后不是沒有提醒過你,可是結(jié)果呢?饒是你娶了鳳雅還是不能斷了他的心思,那可是你的父皇啊,他喜歡你的太子妃,你知道這要是被世人知道了會如何議論嗎?”
“這便也罷了,可是萬不該影響了你的大計!你自己說,哪次不是因為鳳雅你父皇才對你冷言冷語,罰你貶你,更是一力輔佐著齊王與你抗衡?”
“他也知道齊王喜歡鳳雅,卻讓你們兩兄弟互掣肘,其實就是為了滿足他自己的私欲!這些還都是我們知道的,那不知道的呢?”
皇后一副看透的樣子半是凄涼半是嘲諷的問他,“你的太子妃是否已經(jīng)是你父皇的女人了?”
“母后,你可知自己在說什么嗎?”
晁清羽情緒大動,胸口一陣起伏他往身后跌去,皇后卻哈哈大笑了起來,絲毫不覺得自己有說錯什么。
“我不許你這么污蔑鳳雅,她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的,母后你這根本就是自己的胡思亂想!”
“此等胡言亂語要是被父皇知道了,他必然饒不了你的!”
“我當(dāng)然知道他不會放過我的,可是那又怎么樣?”
皇后顯得格外的瘋狂,所有在皇上面前不敢說不能說的話現(xiàn)在都告訴了自己的兒子了,事到如今他怎么還可以相信鳳雅是無辜呢?
“太子啊,鳳雅再好她也不是你的啊,你的父皇為何那么的偏寵她?她又為何對視視而不見甚至主動回臨風(fēng)殿,你不是沒有懷疑過,你只是不敢相信不愿意相信,可是你還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時候,那鳳雅她居心叵測是為了要你的命啊!”
“出去!”
床上的晁清羽忍著心口的那股翻涌的氣息帶著怒意的對她吼道,“出去!今日母后這番話我只當(dāng)沒有聽到過!”
“沒聽到?”
皇后戲謔的壓低了身子好笑的看著已經(jīng)臉色大變的人,“太子啊,你騙不了自己的,不信咱們走著瞧,到那時就連你自己都會忍不住想要?dú)⒘怂模 ?
皇后一臉狠意的笑著離開了房間,屋內(nèi)的晁清羽緊閉著雙眼痛苦難耐,皇后的話像是一根刺狠狠的扎在了他的心口上,他甚至有一股沖動想要奔到鳳雅的跟前去向她問個明白,可是他又深知自己不能,他問不出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