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晁清羽身邊的小宮人很是機敏,他一眼就看出了這個太醫的不妥來,一句話也使得晁清羽定睛細看,果真覺得他行為怪異。
“去查一下。”
“是,殿下。”
晁清羽隨后來到了皇后娘娘的偏殿,鳳雅這幾日始終不醒,他暗中也問了之前的太醫,只說是沒事過幾天她會自己醒,可是這都好幾天了,為什么還是這個樣子?
他伸出手想要摸向她虛弱的臉龐,只是停在半空中他怎么也落不下來,若是鳳雅此刻睜開了眼第一件事就是打開她吧。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鳳雅對他就不再像最初時那么喜歡他了呢,是不是因為齊王的緣故呢?
默默地嘆了口氣晁清羽收回了自己的手,這時負責照看鳳雅的小宮人走了過來,她低著頭對晁清羽說道,“太子殿下,皇后娘娘傳見您呢。”
晁清羽“嗯”了一聲就要走,余光瞥了眼小宮人他倏忽頓住了腳,“之前怎么沒見過你,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九兒。”
九兒掩下心中的慌亂把頭低的更低了,她心里半是驚恐半是欣喜,能夠被太子殿下看上一眼那是多么榮耀的事情,可惜她現在做的事絕對不能讓太子知道,不然自己怕是死路一條呢。
晁清羽沒有多想便離開了這里,走到皇后寢宮,皇后正坐在銅鏡前描繪著黛眉。
“母后喚兒臣來所謂何事?”
“沒事就不能讓太子殿下到本宮的宮里敘舊了嗎?”
皇后冷眼看了過來,明明是她的兒子呢,怎么就那么冷,對別人也就算了,可對她也沒有半分的不同。
“聽說你去見了鳳雅了?她可有醒?”
晁清羽皺著眉頭舒展不得,聲音里帶著莫名的復雜。
“沒有。”
皇后心里很清楚會是什么答案來,只是親耳聽到又是別樣的一番感受。
“知道去看她都知道來見見母后嗎?”
“哼,真是想不到啊,一時風頭無兩的鳳雅公主會遭人暗算醒不過來,真是世事無常,你的父皇還好嗎?”
“母后這話是何意?”
晁清羽聽著她陰陽怪氣的話語心里很不是滋味,明明是同床共枕的結發夫妻,偏搞的像是互不待見的仇人似的,他縱使是太子卻也無可奈何。
偏皇后聽不出他話里的意思,一想到皇上來她就忍不住心中的憤恨,“啪”的一下將手里的東西拍在桌子上她滿臉的陰狠之色。
“何意?誰不知道他喜歡鳳雅啊,以為不說就瞞得住了?他遲遲不將鳳雅嫁出去就是要留著給自己的,也許鳳雅早就是他的了呢!”
皇后驀地一笑,轉而看向自己的兒子,“你可知道嗎?你的父皇最喜歡晚上去找她。”
“母后。”
晁清羽厲聲打斷了她還要說的話,“我來不是聽這些的,母后要是無事我就先走了。”
莫名聽了這些讓人心煩的話來,晁清羽陰冷著面孔回到了自己的宮中,彼時他吩咐去查太醫的小宮人洛以也一溜煙的跑了回來,看樣子是查到些什么了。
“殿下,奴才已經查到了,那個太醫是太醫院新近頂替了原先為鳳雅公主診治的王太醫,而且小的今日還查到他從鳳雅公主那里離開后便告假回去休息了。”
“嗯。”
晁清羽神色淡淡并沒有多想。
“奴才聽一個下人說他看見了王太醫從自己的診箱中取出了一個小包裹,王太醫拿的著急,不小心掉出了一塊金子來。”
“金子?他哪來的金子?”
晁清羽聞言蹙起了眉頭,洛以也是不明所以捋不出頭緒來。
“近來宮中事多,你隨后多盯緊一些,尤其是涉及到鳳雅的事情,若有事及時來報。”
“是。”
又過了兩天,晁清羽特意避開了白日的時辰選擇晚上溜進鳳雅的房間,一來他是想避開皇后的耳目,皇后對他還有鳳雅都心存不滿,要是知道自己經常來看鳳雅怕是有所不妥,最主要的是他想要好好的在她身邊看看她,白日里人多眼雜,縱使再擔心他也只能裝的無所謂。
床上的鳳雅像是睡著了一樣淺淺的呼吸著,晁清羽回想起那晚去救她時的情景,她也像是這樣的睡著了,周圍滔天的火勢都沒有驚醒她,事后才知道她是被人下了迷香。
如果那晚他沒有及時過去今天就再也看不到這張容顏了吧。
晁清羽撥去她額前的碎發幽幽嘆息著,她已經很可憐了,在禹朝活著就這么難嗎?
呆了好久的晁清羽瞧著外面微亮的天緩緩起身要走,熟料他猛的有些頭昏,很想睡覺,縱使在以前他也有徹夜不眠的時候卻不像今日這么無力,正暗自思索呢忽然聽見門口傳來了一陣響動。
晁清羽閃身躲在了床幔后面,但見他見過的那個叫九兒的丫頭走了進來,然后她帶上身上的面紗捂住了鼻口,從手里拿出了一個點燃的熏香換上了之前已經用盡的。
漸漸地香味飄了過來,很濃,晁清羽深嗅了幾口腦袋更加的昏沉了,他不僅暗自思忖,就算是換香也不至于這么早就煥啊,而且她自己都還覆著面紗,那床上的鳳雅呢?
隱隱覺得有什么不對勁兒,晁清羽在九兒走后來到了放置熏香的地方隨后取下了一小塊拿在手里,他扭頭看了看身后床上的鳳雅又將熏香去掉了一些。
等到做好了這些晁清羽悄然離開了,只是回到自己的宮中后他立馬喚來了洛以,將得來的熏香交給他囑咐道,“去找個信得過的太醫看一看這是什么香?可有害處!”
“奴才這就去。”
等待是最讓人煎熬的,晁清羽心中有事坐立不安,遠遠瞧見了飛奔回來的洛以他也急忙走了出去。
“怎么樣?可知道這東西是何香?”
“迷迭香!”
洛以將打聽到的消息回稟給他聽,面上很是復雜。
“殿下,太醫說這香易使人嗜睡,在外面還可以制成迷藥用,若是身子虛弱的人長久用下去怕是會神不知鬼不覺的死了呢。”
晁清羽忽然就覺得什么應驗了,陡然的落空讓他步子有些恍惚。
“那你說這宮中身子最弱的人又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