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聲更加急促,寧稚知道自己沒有機(jī)會再思考,硬生生扶著墻爬起來。
聽著越發(fā)靠近的腳步聲,她的心也跟著提到了嗓子眼。
如果是林家的人,她只要進(jìn)了那房間發(fā)生什么都不用細(xì)細(xì)去推敲,她得逃。
扶著把手上著臺階,每走一步連帶著全身都疼。
腳步越來越近,身后忽然傳來一道叫喊:“阿稚!”
聽到熟悉的嗓音,寧稚懸著的心倏然落地,換了副表情回頭看去。
對上顧景明的視線時,她無力的滑落在地上,大眼睛被委屈占據(jù),似乎下一秒就會哭出來。
顧景明一愣,大步上前伸出手卻頓在原地。
“抱歉寧小姐,我需要抱著你去醫(yī)院。”他垂眸看著嬌滴滴的她,這才將她抱了起來。
陷入溫暖的懷抱中寧稚順勢靠在他的胸膛,聽到了逐漸加速的心跳。
“我,我沒事……”她無力開口。
“噓!”顧景明收緊了力度,抱著她往樓下走。
收到寧稚那條信息之后他迅速的趕來,看到空蕩蕩的包間便察覺到了事情的異樣。
電梯被攔著,他便明白是有人刻意安排,才出此下策準(zhǔn)備從樓梯上去。
幸運(yùn)的是,他撞上了寧稚。
聽著加速的心跳聲,寧稚頭一次有種安心的感覺,她半瞇著眼,意識逐漸消散。
“顧先生,您要將我抱到哪里去?”
殷紅的唇微勾著,嬌嫩到像是等待采擷的花朵。
顧景明身體緊繃,更是擁著她更緊了些,說道:“去醫(yī)院,撐不住的話就閉上眼睛吧,我會保護(hù)你。”
“好,謝謝你。”寧稚完全閉上眼眸,由著意識消散。
對這個僅僅見過兩次面的顧景明會這么放松,她自己也沒想到,可此刻她才真實的體會到什么叫做放心。
醒來的時候,寧稚看著陌生的天花板聞著醫(yī)院獨(dú)有的消毒水氣味。
她半撐著身子起來,剎那間感受到強(qiáng)烈的壓迫感。
寧稚僵住,對上顧淮州的深眸。
“淮州!”毫不掩蓋眼底的欣喜,她就差整個人都撲過去,“你來心疼我了是不是?林家的人欺負(fù)我,他想要強(qiáng)迫我……”
委屈的低下頭,寧稚嬌滴滴的訴苦。
“寧稚,我警告過你的事情為什么沒有遵守。”
換來的不是心疼而是冷冰冰的指責(zé),寧稚微頓,慢吞吞的抬頭看著他厭惡的眼眸,心中一驚。
她都已經(jīng)這樣,顧淮州真就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
“淮州,我受傷了,你不心疼我嗎?”
眼前的男人猛地靠近,大手探去她的脖頸緊緊的抓住。
空氣被剝奪,寧稚出于本能的去抓他的手掙扎,小臉也憋得通紅。
“放,放開!”
一滴眼淚奪眶而出,流到他的手背上。
顧淮州嫌惡的甩開她,居高臨下的瞪著她:“寧稚,不要再讓我重復(fù),再糾纏顧景明我不會放過你。”
心中積壓著的不滿在此刻爆發(fā),寧稚紅著眼看他,冷哼道:“你不想讓我糾纏顧景明?可以啊!你和我結(jié)婚,你把我娶回家,我保證再也不和他見面。”
顧淮州蹙著眉看著她,臉上的表情已經(jīng)很能說明他內(nèi)心的想法。
寧稚看著他越發(fā)沉下來的臉嘴角勾了一抹自嘲的笑,又放慢了語調(diào),道:“你看,我給你提供解決這件事情的方法你不同意,那又何必來管我?”
且不說顧景明的行為她能不能控制,最大的問題從來都在顧景明那邊,她也沒想過主動粘他。
“寧稚!”顧淮州眼中閃過一抹驚詫,他是沒料到寧稚也有這樣反抗他的樣子。
平日里她都只會用撒嬌面對他,現(xiàn)在突然將尖銳的獠牙露出來,他沒有想象中的生氣。
倒是有些,新鮮。
“做什么?你想清楚了?要娶我?娶我,我就和顧景明劃清關(guān)系,我說到做到。”
顧淮州看著她這副似乎已經(jīng)躺平了的模樣,輕笑一聲,眼神剎那間變得冷戾,吐出幾個字:“癡心妄想。”
寧稚沒有什么特別的反應(yīng),她早就料到顧淮州會這樣對她。
“不要再讓我看到你們混在一起。”顧淮州眉宇間閃著不耐煩,說完之后大步離開了這。
寧稚重新躺了下去,看著醫(yī)院的天花板發(fā)呆。
是顧景明將她送到了醫(yī)院,她醒來之后能見到顧淮州一定是他將顧景明趕跑了。
到底是為什么這樣排斥?
難道……顧淮州其實對她還是有些感情,就是吃醋?
剛想到這一點的時候?qū)幹删团牧讼伦约旱念~頭,蹙著眉自言自語:“想什么美事,他是什么樣的人難道你不清楚?”
心情瞬間變得低落下來,寧稚覺得恢復(fù)了些體力之后便從床上下來準(zhǔn)備回家。
從母親離開之后,她就已經(jīng)習(xí)慣這樣一個人的生活。
沒有人能給她依靠,她得自己心疼自己。
打了車回了家,剛推開門就瞧見寧晴正在客廳挑選著婚禮禮服。
“阿稚?你回來了?相親怎么樣啊?”寧晴看到她的瞬間眼瞳中劃過一抹驚訝,立刻換上了笑容。
寧稚清晰的捕捉到后默不作聲的走到她身邊,盯著沙發(fā)上的幾件禮服。
閃過一抹尷尬,寧晴走近道:“聽媽說你在酒店昏倒了?怎么這么不小心,是不是身體哪里不舒服?”
“我沒事。”寧稚不耐煩的回答。
她不想和寧晴討論這件事,對方問這些話無非就是試探她是不是知道聯(lián)合林家對她下藥的事。
寧晴拎得清,拿起手中的一件紅色旗袍,道:“你看這個衣服怎么樣?作為敬酒服如何?”
“弄這些做什么?誰要結(jié)婚?”寧稚直直的看著她,明知故問。
寧晴臉上表情掛不住,訕笑一聲道:“你忘了嗎?我和淮州要復(fù)婚了。”
“哦。”
此時宋婉玉剛好從二樓下來,見到寧稚便大罵:“你這個死丫頭去哪里了?知道林總等了你多久嗎?”
人消失不見,她被林志罵的難聽,現(xiàn)在將氣全都撒在她身上。
“媽您別這樣說阿稚,她不是身體不舒服昏迷了嗎?”
寧晴連忙接話,護(hù)著寧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