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妙沒有理會宴嵐嵐,只盯著尹桓的臉看。
他這幾天似乎清瘦了不少,安定王府是不會在吃食上虧待他的,應(yīng)該是這幾天他見不到自己,所以整個人都瘦了一圈。
尹桓咧嘴沖宴妙笑了笑,眨了眨眼睛,忽然皺起眉頭,不滿的偏頭過去,“安陽王府就是這么對待客人的嗎?”
他很少有這樣生氣的模樣,連聲音都沉了幾分,宴妙還沒反應(yīng)過來,只見他斜眼看了看宴嵐嵐,道:“你在府上的時候就欺負姐姐,如今她跟你平起平坐,你還欺負她!”
宴嵐嵐茫然的看了看他,然后瞬間變了臉,橫眉豎目道:“你這個野孩子,胡說些什么?”
尹桓白了她一眼,將聲音提高了幾度:“姐姐都瘦了,這才幾天的功夫,可見在你們王府上并沒有被好好招待。”
宴嵐嵐白眼一翻就要氣暈過去,剛剛有點好轉(zhuǎn)的腳踝越發(fā)疼痛。
自從宴妙來到府上,她非但沒有將對方怎么樣,反倒是被宴妙氣得不清。
“尹桓!”
“尹桓!”
宴妙和南昊墨同時出聲,尹桓這才閉嘴,眼中滿滿的都是不甘。
南慎之見宴嵐嵐神情不對,這才慢條斯理的說道:“四皇弟既然是來看望弟妹的,還是去正廳說話吧。”
說著,就要將人往屋里引。
宴嵐嵐一張臉隱隱有些發(fā)紫,要不是南慎之在這里守著,她非得讓人將這個大呼小叫的小子給打一頓不可,如今南慎之還在這里,她卻是一點氣都不能撒,可真是讓人難受。
南昊墨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宴妙的臉,只見對方臉色紅潤有光,眼睛流光溢彩,哪里像是受氣的樣子,不但人沒有清瘦,好像還胖了一點,越發(fā)現(xiàn)出瑩潤的肌膚通透白皙。
再看宴嵐嵐,明明是府上的主母,眼中卻有不少血絲,就像是幾天幾夜沒有睡好似的,連走路的時候都姿態(tài)萎靡,這樣看來她才像是那個受了氣的。
嘴角挑起一抹不經(jīng)意的微笑,他忍不住可憐起這個王嫂來了,想必是被宴妙暗地里狠狠整蠱了一番。
很快,幾個人便坐在了水榭的亭子里,宴妙享受的端起下人呈上來的茶,示意尹桓嘗嘗,“這安陽王府的茶是極好的,若不是你們過來,我還喝不到呢。”
一句話讓宴嵐嵐險些背過氣去,剛才是誰躺在椅子上喝茶的?
“妹妹這是說哪里話,難道你來府上照顧我,我連好茶都不給你喝了?”宴嵐嵐沒好氣的白了宴妙一眼。
南慎之臉色有些尷尬,想說點話救場,卻覺得此刻兩個女人斗嘴,自己說什么都不太合適,只好傾身跟南昊墨聊天,眼睛卻時不時地往宴妙身上撇去。
這個女人乍一看沒有什么特別的,但是每見一次就會加深一次的印象,渾身自有一種無法讓人忽視的力量。
宴妙見宴嵐嵐真有些急了,這才嗤笑一聲,手指搭在嘴邊輕聲道:“姐姐你生氣了?我不過是跟尹桓開玩笑,糊弄他小孩子呢。”
說完,寵溺的看了看尹桓。
尹桓雖然不太懂得女人之間的暗中較量,卻朦朦朧朧覺得,那個宴嵐嵐在姐姐面前顯得有些狼狽,這樣一看臉上才有了些笑容,端起茶水一飲而盡。
宴嵐嵐嫌棄的看了看尹桓,對宴妙說道:“既然安定王和尹桓都不放心妹妹,那我再留你就顯得不近人情了,我看這樣吧……”
說著,她臉上閃過一絲無奈,“你今天就跟他們回去,我府上有經(jīng)驗豐富的嬤嬤,她們會照顧好我的。”
宴妙一愣,這個宴嵐嵐就這么輕易的讓自己走了?
真是太沒有戰(zhàn)斗力了,自己不過是隨便擋了她幾招,她這就受不了了……
不過她如今還不能走,想到昨天無意間走進南慎之的書房,看到那讓人震驚的一幕,她搖搖頭說道:“姐姐,婆子哪有我們姐妹的關(guān)系好呢?她們粗手粗腳的也照顧不好你,還是妹妹親自照顧的好。”
宴嵐嵐張了張嘴沒有說話,臉上不耐煩的神色越來越重。
自己剛才已經(jīng)將話說的很清楚了,本來以為宴妙會感恩戴德的離開,誰知道她居然不想走……
宴妙知道她為什么疑惑,心里想笑卻笑不出來,要不是誤打誤撞發(fā)現(xiàn)南慎之的書房有自己感興趣的東西,她也巴不得離開呢。
宴嵐嵐胸膛劇烈的起伏,想順水推舟將宴妙給送出去,沒想到請神容易送神卻難了。
尹桓跟南昊墨在安陽王府呆了一會,見宴妙絲毫沒有回去的意思,這才叮囑幾句回去。
人一走,宴嵐嵐便跟南慎之說道:“王爺,妾身身子不太舒服,您陪妾身回去休息吧?”
南慎之似沒聽見,并沒有看她一眼,只是有些奇怪的掃了下宴妙,道:“弟妹,既然你自愿照顧嵐嵐,那這幾天就辛苦你了,有什么需要盡管來找本王。本王還有事,先走一步。”
自己的王妃在王府上囂張跋扈,試圖為難宴妙,這件事情他隱約是知道的,所以便對她的客套帶了幾分真誠。
宴妙禮貌的點頭,目送南慎之走開。
“姐姐,你看,還是得妹妹照顧你。”
亭子里就剩她們兩個人,宴妙眼尖的看到宴嵐嵐的腳踝腫脹得厲害,想到剛才她硬著頭皮走了那么多的路,又在自己這里吃了一肚子悶氣,不由得對她有了幾分憐憫。
宴嵐嵐揮手讓自己的丫鬟過去,扶住她的手臂就要往房間走,臨走扔下一句話,“宴妙,我說了不需要你照顧了,以后你離我遠點就行,愛走不走!”
宴妙臉上笑意未變,站起來擋在她面前,指著她的腳踝說道:“你剛才扭傷了腳,又走了這許久的路,再不想辦法,你這腳就要留下病根了。”
宴嵐嵐定住身形,眼中閃過一絲猶豫,見宴妙已經(jīng)將軟墊重新放到她剛才坐的地方,這才老老實實的坐了下來。
她是知道宴妙會醫(yī)術(shù)的,但是沒見她親手試驗過,還沒等她問話,宴妙一手就將她的腳踝捏了起來,力道之大讓她渾身一個顫栗。
“宴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