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后,恰逢當朝皇后壽誕,皇后在后宮設下宴會,邀請皇族子弟參加,南昊墨自然是要帶宴妙出席的。
入了夜,皇宮燈火通明,絲竹聲悅耳動聽。
此時南皇和皇后已經坐上了高位。
宴會一片和氣,下方是窈窕的舞女們在展示才藝,水袖交錯飛舞,仿若天上的仙女。
南昊墨帶著宴妙姍姍來遲,今日她穿著暗金色的華服,紅色的鑲邊從領口延至下擺,后面是是一只飛舞的青鸞,一頭青絲被盤成高高的流云髻,美不勝收。
“兒臣見過父皇母后,祝賀母后千年之壽。”
南昊墨跪下行禮,宴妙緊跟著跪下。
“臣妾見過父皇母后,祝母后壽比南山,青春不老,這是臣妾親自研制的養顏膏,由多種珍貴藥材熬制而成,有保養肌膚,重喚生機的功效,還望母后喜歡。”
說罷,拿出了一個精致的小盒子。
這是她精心準備的保養品,用多種名貴藥材制作,純天然,比現代的那些保養品好多了。
“安定王妃有心了,本宮很喜歡。”
皇后眼神一亮,笑著讓人接過盒子,一打開,一股清新自然的味道迎面而來,讓人感覺舒服。
見宴妙被夸,宴嵐嵐坐在下方擰緊了手帕,冷嗤一聲,大聲道:“母后有所不知,安定王妃可是賣假藥的。”
眾人愣住,皇后也是微微訝異,不解的望向宴妙,等她解釋。
宴妙沒想到宴嵐嵐竟會將此事直接拿上來說,神色冷了幾分,拱手正色。
“母后,臣妾不知道安陽王妃是從何處聽來的謠言,臣妾所設醫館每日接待百余位病人,從未出現假藥的事,而醫館的藥材都由臣妾的人親自種植,種植之地還是王爺找到,難道王爺也賣假藥嗎?”
宴妙此言有理有據,首先賣假藥是傷天害理的事,她開醫館不可能砸自己家的招牌,再者南昊墨還幫她種藥。
兩人是皇家的人,根本沒有理由賣假藥來禍害百姓。
皇后作為后宮之主,最是懂女人間的勾當,聽宴妙一番解釋,立即明白這是宴嵐嵐在針對她,并且還是想借自己的手。
于是她面色不善的看向宴嵐嵐,“安陽王妃,凡事要講求真憑實據,以后可莫要隨意聽信傳言,以訛傳訛。”
偷雞不成蝕把米,宴嵐嵐憤恨的低下頭,“臣妾知道了,謹遵母后教誨。”
宴嵐嵐被指責,南慎之面子就過不去,看宴嵐嵐的越發不順眼。
“你要對付宴妙也動動腦子行嗎?皇后是什么人,豈會相信你無端的指責!”
南慎之低低教訓著宴嵐嵐,他的母后德妃與皇后斗了這么多年,吃了多少虧,這個皇后可不簡單。
宴嵐嵐更加委屈,想到這幾日南慎之對自己的態度,雙目通紅的看他,“王爺就這般厭棄臣妾嗎?”
南慎之睨她一眼,心中毫無憐惜之情,冷嘲一聲,“本王本以為你是個聰明人,可你卻只會沖動行事,你不嫌丟臉,本王嫌丟臉!”
宴嵐嵐更加心痛,她想到南慎之身邊的那些鶯鶯燕燕,一把拽住南慎之,身體搖搖欲墜。
“王爺后悔了嗎?王爺是不是覺得臣妾如今人老色衰,誰也比不過了!”
南慎之頭疼,他分明是說她做事沖動,可她卻非要提其他的,根本無法言說,隨即抬手一揮,怒道:“你再無理取鬧就滾回府去,別再這兒丟人現眼!”
他哪里知道,自己隨意的一揮,宴嵐嵐身體控制不住,直接向側倒去,‘撲通’一聲掉入了后面的荷花池中。
這宴會因為人數不多,正好設在御花園中,側面不遠處就是荷花池,而南慎之所坐的位置正好離池子最近。
“安陽王妃落水了!”
宮女們驚呼起來,宴會熱鬧的氣氛頓時被打斷,眾人著急的圍觀過來。
宴嵐嵐不會游水,此時灌了好幾口池水,正奮力的掙扎著,宮里的宮人立即下水救人。
她被救上來后驚懼不已,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南慎之在一旁眸色冷淡,眼底的厭惡之色更重。
皇后上前看著她,神色冰冷,“快帶安陽王妃去偏殿沐浴更衣,可莫要受寒傷了身體。”
這個宴嵐嵐,之前想利用她對付宴妙,這下又鬧出落水的事,壞了好好的晚宴,她看她怎么都不爽利。
宴嵐嵐感受到皇后的敵意,心中驚恐,只能低著頭由宮人帶走自己,余光落在欣然站立的宴妙身上,只見她絕美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
是在嘲笑她嗎?
宴嵐嵐驀的收緊手指,將今晚落水的帳一并算在了宴妙頭上。
宴會結束,宴嵐嵐在宮內換好衣服后出宮,人們已經走得差不多了,南慎之甚至沒有等她,自己回了王府。
宴嵐嵐索性也不回府,直接讓人送自己去了丞相府。
湘公主見女兒又一次跑回娘家,心中疑惑,急忙拉住宴嵐嵐,想問清楚情況。
宴嵐嵐看到她,心中悲戚襲上心頭,二話不說便哭了起來,將在皇宮發生的事一一道來。
湘公主越聽心中越氣,眉頭緊緊皺著,更加心疼自己女兒。
“這也不能全怪安陽王,要怪就怪就怪宴妙那個賤人,總是與你作對,若不是因為她,你豈會一次次與安陽王爭吵!”
她將錯全部推倒宴妙身上。
宴妙再次躺槍……
“母親說的對,我一定不會放過宴妙的!”
宴嵐嵐趴在湘公主懷中,眼中盛滿了恨意。
湘公主嘆了口氣,目光忽的落在宴嵐嵐平坦的肚子上,“固然要對付宴妙,可安陽王卻不易回心轉意,你這位子要想坐穩了,還需盡快誕下嫡子才行。”
自古后宅固寵的路就只有一條,那就是子嗣,有了子嗣才有說話的本錢。
說到子嗣,宴嵐嵐不自覺撫上肚子,腦海中想起大夫的話,只覺渾身冰冷徹骨。
“女兒知道了。”
宴嵐嵐語氣落寞,沒有將自己難以懷孕的事情告訴自家母親。
翌日。
南慎之剛一下朝就被德妃的人叫了過去。
德妃見南慎之到來,笑著起身,“慎兒來了。”
“母妃喚兒臣所為何事?”南慎之上前,對這位親生母親態度和善。
德妃泯了口茶,想起早上皇后對自己說的話,眼中含怒,“還不是你那個王妃,昨日她惹得皇后不快,今日皇后便以此為借口拿本宮開刀!”
南慎之眉梢聚攏,沉默著沒有說話,昨晚宴嵐嵐搞砸了皇后的壽誕,皇后沒有親自出手對付她,已然是萬幸。
德妃睨他一眼,繼續道:“你回去好好管教她,你的王妃可不能是這般愚笨之人。”
“兒臣知道了。”
南慎之點頭答應,心中郁悶至極,最近宴嵐嵐的性情的確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