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對宴妙的態(tài)度好得過分,當初不知原因,原來這竟然是瑤公主的子嗣。
在東岳,誰人不知道瑤公主是司馬長鴻的最寵愛的妹妹。
現如今他雖是太子,可卻一直不討父皇喜歡,反而是不務正業(yè)的司馬澈屢屢得父皇偏護。
這讓他太子之位如何坐得穩(wěn)?
而宴妙的出現,簡直是給他送來一條直通皇位的大道。
若他能娶了宴妙,父皇就是看在她的份上,也絕不可能廢他!
司馬炎這邊想得極美,宴妙卻冷了臉色,雙目似要凝成冰霜。
南昊墨說他絕非善類,卻是沒說錯。
明知她是有夫之婦,竟然還將主意打到她的頭上!
“殿下也說了,那不過是母親與皇伯父年輕時的言語,我絲毫不知,皇伯父也未曾提起,我以為這不過是長輩的一句戲言,再者……”宴妙語氣冷冽,“本宮早已嫁為南朝安定王為妃,殿下應該知道才是。”
司馬炎卻是沒想到宴妙是這樣的態(tài)度,心中不悅,卻還是耐著性子開口:“本宮自然知曉,可本宮聽說表妹尚未與安定王有過夫妻之實,本宮不是迂腐之人,不嫌棄表妹。”
“況且,本宮作為太子,是東岳的儲君,各方面都比安定王好,這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侍的道理表妹可知?”
此言一出,宴妙臉色徹底冷了下來,寒眸怒視著司馬炎。
這人真是好大的口氣,男女之事被擺在明面上來談也就罷了,詞詞句句都在詆毀她的名聲,還想利用她,真是可笑!
一旁的公儀藍早就聽得火冒三丈,直接跳了出來,怒斥道:“呸,我看你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竟還妄想與我表哥相比,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個什么模樣!”
咒罵的話語回蕩在宮殿中,司馬炎五官扭曲。
他可是太子,人前人后誰不尊著?竟被一個女人如此咒罵!
公儀藍這一罵讓宴妙心中痛快的幾分,可對方畢竟是司馬長鴻的兒子,該給的面子還是要給。
她隨即拉過公儀藍,不痛不癢的罵道:“放肆,這可是太子殿下,豈容你大放厥詞,還不快快想殿下請罪認錯!”
公儀藍見宴妙是笑著的,絲毫不畏的甩開她的手,跑向后殿。
“略略略,我才不要!他詆毀我表哥,就是他不對!”
宴妙堆笑看向太子,“太子殿下息怒,此人是安定王的表妹,自小被寵著,驕縱慣了,我替她向殿下謝罪。”
宴妙親自出口,司馬炎又是要拉攏她的,心中有在大的氣都得憋著,只能訕訕開口,卻還是繼續(xù)剛才的話題,“無妨,本宮不是這等小氣之人,不過表妹認為方才本宮說的話……”
宴妙微愣。
這司馬炎臉皮當著是厚,被公儀藍罵了一通,竟然還敢提,看來她不表態(tài)是不行了!
“殿下可聽過禍從口出?”
宴妙站起身,眸中的冰意刺在司馬炎身上,讓他背后一寒。
“還望殿下慎言。”
此話說的威脅之意十足,對方雖是太子,可宴妙并沒有怕的理由,就憑他今天說的話,別說司馬長鴻會收拾他,南昊墨那個閻羅爺也能要了他半條命。
司馬炎身軀一震,手指緊握。
宴妙并不是好捏的柿子,今天是他考慮欠妥,激進了。
“表妹莫氣,本宮只是開個玩笑罷了,還望表妹莫要當真。”
司馬炎順著臺階向下,他也知道以司馬長鴻的態(tài)度來看,跟宴妙翻臉只能是自己吃不了兜著走。
“無妨,我也不是小氣之人。”
宴妙將司馬炎剛剛說的話原封不動的送了過去,這也是變相的警告。
剛才公儀藍對司馬炎的行為,如果他事后翻賬對公儀藍出手,那她也不會放過他!
“呵呵。”司馬炎心中冰涼,尬笑了兩下,起身向外走去,“本宮想起來還有事要辦,就先告辭了。”
“殿下慢走。”
宴妙直直站著,既沒有行禮也沒有要送的意思,司馬炎更是逃也似的離開,只是眼中漆黑如墨,醞釀著恨意。
這個宴妙,他記住了!
司馬炎走后,公儀藍才小跑著出來,目露嫌棄,“這個什么太子當真變態(tài),你們可是表兄妹,他竟然連表妹都不放過,還想娶你。”
宴妙聽這話有些發(fā)樂。
公儀藍也是南昊墨的表妹,當初某人可是愛的要死要活。
“哎,是啊,不知道對自己表哥……”
宴妙話還未說完,就被公儀藍一把抱住打斷,“別說了別說了,我當時就是鬼迷心竅!”
“哦?那可是鬼迷心竅了許多年,這鬼當真厲害!”
“啊,妙妙你就別再取笑我了,表哥現在可是你的人了。”
公儀藍委屈巴巴的拉著宴妙的袖子晃,有趣極了。
宴妙但笑不語,心中卻想著司馬炎的行為。
太子不簡單,她以后得多提防一下他。
宴妙在昭華宮熟悉環(huán)境,宮里的宮女時不時好奇的打量她,對于這位名不見經傳卻又備受寵愛的公主好奇不已。
“圣旨到!”
一聲高呼,總管太監(jiān)帶著一行人出現在昭華宮門前。
宴妙帶著公儀藍前去領旨,宮里跪了一地的人。
“昭華公主殿下請起,陛下已經免了您的跪拜之禮。”太監(jiān)總管扶起宴妙,一張老臉掛滿笑容,“昭華昭陽公主賢淑得體,賜東海夜明珠兩顆,珍珠兩觸,金鎖玉如意一對,翡翠玉鐲數枚,紅珊瑚一對,玉瓷花瓶一對,新進的蠶絲綢緞兩匹,昭陽公主行頭若干……”
宴妙一聲不吭的聽著,心下卻驚訝不已。
這賞賜也太多了吧?
宮里跪著的下人驚奇之下更是高興。
主子得寵,他們自然跟著雞犬升天。
“謝陛下恩典。”宴妙接過圣旨,同時拿了幾張銀票塞進總管太監(jiān)手中,算是道謝,對方眼前一亮,招呼人將東西抬進大殿。
宴妙雖然沒有在宮中待過,但也基本清楚宮中行事的規(guī)矩。
她雖然無意交好司馬長鴻身邊的人,卻也不能得罪,而討好宮中有分量的下人,自然是多多益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