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長鴻想起第一次見宴妙時,他便如同防賊似的將宴妙護在身后,于是微笑點頭。
“可你卻是南朝王爺,后院必然女人眾多,可能保證妙妙不委屈?”
這也司馬長鴻最擔(dān)心的事情。
這個時代的男人大多喜新厭舊,若是南昊墨日后坐上那位置,恐怕后宮女人更多,妙妙豈能不受委屈?
“陛下多慮了。”南昊墨輕笑,“小王的后院只有妙妙一人,不論是從前,現(xiàn)在,亦或是未來,都只有她一人。”
司馬長鴻挑眉,似沒想到南昊墨這樣的人后院竟然只有一個王妃。
男人是最懂男人的,南昊墨并未撒謊,他終是眉目舒展,滿意的拍了拍南昊墨的肩膀。
“如此,朕便放心將妙妙交由你了,你若敢對她不好,朕定讓東岳的鐵騎踏遍南朝。”
司馬長鴻此言氣勢十足,帝王的威嚴瞬間爆發(fā)。
“小王不敢!”
南昊墨低頭,對司馬長鴻恭恭敬敬的。
宴妙坐在榻上,目光灼灼。
她還是第一次聽見南昊墨這么直白的表白,也是第一次有人撐腰。
這感覺,真好!
“還有一事,既然妙妙已經(jīng)回來,朕決定即日冊封她為東岳公主,讓其回歸東岳皇室玉蝶,并舉辦冊封典禮,妙妙覺得如何?”
司馬長鴻摸著下巴,詢問宴妙。
宴妙此時整個思緒都在想著剛才南昊墨的話,哪里聽見司馬長鴻說了什么,見他問,忙不迭點頭答應(yīng)。
司馬長鴻這才召過身旁的太監(jiān),“傳朕旨意,宣告天下,瑤公主的女兒已經(jīng)找回,是我東岳堂堂正正的公主,號昭華,賜封地洛州,尊昭陽公主之位,不日舉行冊封大典,祭告先祖,上皇室玉蝶。”
太監(jiān)眉頭跳了跳。
昭陽公主,號昭華?
要知道東岳其實是有其他公主的,并且還不少,皇上這是直接讓宴妙越過所有人,還擁有封地,相當(dāng)于掌握了實權(quán)。
東岳眾多公主中,別說是封地,連個封號都沒有。
這宴妙真真是得寵!
他趕緊恭恭敬敬的領(lǐng)命,下去草擬圣旨。
南昊墨也是目露驚訝,宴妙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公主竟然直接就給了封地,在南朝公主想要有封地都必須是有大功在身不可。
比如前朝昭陽公主,因駙馬戰(zhàn)死,親自帶兵打了勝仗,解救無數(shù)被俘的將士百姓才換來那么一下塊的封地。
“皇伯父,這……不妥。”
宴妙受寵若驚,不知所措的看著司馬長鴻。
這怎么就突然冊封了,還給了她這么大的賞賜和實權(quán)?!
“有何不妥,你是朕的侄女,朕的江山想給就給!”
司馬長鴻輕輕瞪她一眼,態(tài)度堅決。
一旁的宮女太監(jiān)垂下眼眸,心中腹誹,陛下的親生女兒都沒這恩寵。
然而不管宴妙怎么說,最后的圣旨都沒有絲毫改變,反而還加了許多賞賜,金銀珠寶,商鋪地契數(shù)不勝數(shù)。
而這一道圣旨,更是在東岳皇城砸下了重重的水花。
各宮嬪妃,公主,皇子心思各異,卻又艷羨這宴妙的好命。
那些名下有公主的嬪妃到司馬長鴻哪兒又哭又鬧,讓其收回成命,結(jié)果可想而知,重則被打了板子降了位份,輕則被訓(xùn)禁足,沒有一個討了好。
明眼人都知道這是司馬長鴻再給宴妙立威。
白日的喧鬧遠去,南昊墨站在窗邊,眺望遠方的夜色。
他的手中握著一張信紙,信紙的一端輕觸燭焰,紅色吞噬了整張信紙,恍惚可看見“京都有難,速回。”
“怎么了?”
宴妙見南昊墨神色不對,走到他身邊。
手中的信紙早已化為飛灰。
“京都出了點事,本王得回去一趟。”南昊墨轉(zhuǎn)身看著宴妙,雙手扶住她的肩膀,面露愧色,“你的冊封典禮怕是趕不上了。”
宴妙微愣,有些失落,忽而又笑道:“無妨,王爺快去快回便是。”
雖然不知道南朝發(fā)生了什么,但看他的樣子應(yīng)該不是小事。
宴妙發(fā)絲垂落在肩頭,面頰白嫩如桃花,泛著點點的桃紅,看起來秀色可餐,那笑容如冬日的暖陽,攝人心魄。
南昊墨手臂用力,將她狠狠捁入懷中,深吸口氣。
熟悉的氣味,熟悉的溫度讓他沉寂了下來。
宴妙顯然沒料到對方會突然抱她,一時愣住,垂落在身側(cè)的手不知所措。
緩了許久,她抬起手,覆在南昊墨健壯的身上,慢慢收緊。
“王爺如果擔(dān)心我的話,大可不必。”
她的聲音如泉水叮咚,極為悅耳。
“本王會早些回來的,等本王。”南昊墨附在宴妙耳邊,輕聲許諾。
“嗯。”
宴妙微微點頭,對于南昊墨,她其實是喜歡的,兩人一起經(jīng)歷了那么多事,怕是跟個石頭都會有感情。
而南昊墨對她,宴妙想起白天那些誓言,將他抱得更緊。
翌日,南昊墨起得大早進了集市。
只見他站在一個緊閉的商鋪前,抬手扣去。
此時天還未亮,商鋪掌柜睡得正香,卻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忙起身,罵罵咧咧的走了出去。
“誰啊,大半夜擾人清夢!”
掌柜打著哈欠開了門,語氣極不耐煩。
南昊墨不語,側(cè)身進了店鋪,隨手放了一錠銀子在桌上。
本想開口破罵的掌柜看到銀子立即眼放精光,換了副嘴臉,“公子想看些什么,咱這兒啥都有。”
而此刻的公館內(nèi),宴妙悠悠轉(zhuǎn)醒。
眼前是精致的雕花床檐,上面刻著一對戲水鴛鴦,看起來活靈活現(xiàn)。
外面天色已經(jīng)大亮。
宴妙被伺候著起了身,大門突然被推開,公儀藍一臉驚喜的沖了進來,在視線觸及到宴妙的一瞬間撲了上去。
“妙妙,你現(xiàn)在是公主了?”
宴妙端視一番公儀藍,見她面色紅潤,身上也沒有什么受傷的地方才放心開口:“算是吧。”
司馬澈昨日就把公儀藍送了回來,只是昨日她幾乎一直待在皇宮,所以現(xiàn)在才見到一面。
“太好了!”公儀藍驚喜出聲,“沒想到你竟然是東岳的公主!天啊,以后你可能好好護著我!”
“我就算不是公主,也是護著你的。”
宴妙失笑,這丫頭天天腦子里都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