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不是跟著自己的人,隨從毫不猶豫直擊南昊墨的命門。
南昊墨本不想非要你死我活,既然他們動手,那便只好……讓他們去死了。
對南慎之的人,宴妙始終保持忌憚之心,從進來她的注意力就沒從身后三個人身上移開。
南昊墨出手的同時,她手中的毒針同時飛向那人的心口,直接斃命。
其他兩名侍衛同樣蓄勢待發,毫不猶豫和他們拔劍相向。
但他們哪里是宴妙和南昊墨的對手,不到一盞茶時間,三名侍衛就被解決干凈。
島上氣候濕熱,染上了血腥氣更是一言難盡。
宴妙拿出自己隨身攜帶的帕子捂住口鼻,又拿出備用的帕子遞給南昊墨。
場地上站著的人,只剩宴妙與南昊墨。
那長老不知藏在哪里,發出桀桀的冷笑。
宴妙原是個唯物主義者,覺得鬼神無甚可怕,現在看來,人可比鬼神要可怕許多。
“好,好啊,現在你只要把你旁邊那個女人殺死,你就能從這兒離開,快動手吧。”
長老的聲音,在黑夜里如迷惑人心的惡鬼在循循善誘。
宴妙的目光落在南昊墨滴著血的劍鋒上。
只是她的目光還沒收回來,南昊墨就一躍而起,舉劍沖向暗中。
宴妙呼吸一滯,南昊墨動作太快,她連拉住他的機會都沒有,他的身影就沒入黑暗中。
但只是一瞬,南昊墨就挾持著一人從黑暗中飛出。
定睛一看,他挾持之人正是長老。
要不是親眼所見,宴妙不敢相信他的速度。
她雖知道南昊墨的身手不簡單,但是他的身手之敏捷,遠在她的預設之外。
“長老如此喜歡玩弄人命,不知自己的命掌握在別人手中作何感想?”
南昊墨把手抵在長老的脖子上,臉上掛著譏諷的冷笑。
只要他一用力,此人就能一命嗚呼。
從一開始,部落就沒打算讓他們離開。
之所以讓他們自相殘殺,不過是想等到留最后一個時,殺起來較為方便,不想南慎之的人如此愚蠢,竟然信了這番說辭。
他們想要離開這兒,只能挾持這兒位高權重的人,才能談條件讓這些人放他們離開。
不想長老還是個硬骨頭,對抵在脖子上的劍毫不畏懼,高聲喝道:“這些外來人一個都不能離開這里,不然勢必為部落帶來滅頂之災,我命你們就地將他們射殺!”
宴妙與南昊墨神情一凜,好在暗處的人只是騷動起來,并沒有動手。
看來長老視死如歸,但是部落的人并不想讓他喪命,宴妙打量周圍的環境,和南昊墨步步后退,尋找可躲避的地方。
周圍盡是陡峭的懸崖峭壁,想要躲到上面,簡直是異想天開。
唯一可以藏身的地方,只有邊上一顆高大的蒼天大樹,這棵樹不知長了多少年,枝繁葉茂,暫且可作為躲避的遮擋物。
兩方誰都不肯退讓,氣氛從劍拔弩張變得有些僵硬,雙方相持不下時,一名老者從暗中走了出來。
老者身披羽衣,頭戴骨制面具,全身上下遮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如鷹般犀利的眼。
南昊墨作何感想宴妙不知,反正她的心跳被看得停頓了一下。
“二位何必如此劍拔弩張?來者是客,理應好生相處,拔劍相向可不是待客之道。”長老的聲音滄桑嘶啞,像是木頭在被鋸,又像是卡著一口痰,很是難聽。
宴妙無語的笑了笑,要不是這位長老作妖,非要置他們于死地,他們也不會被逼到這步田地。
這位老者的語氣看似祥和,但是暗處的人是否準備著蓄勢待發一擁而上,他們不得而知。
南昊墨端著手中的劍,并沒有放手的意思。
老者看穿他們的心思,敲了敲手中的手杖,暗處的人窸窸窣窣說了什么,都退了下去。
這下風中就連呼吸聲都聽不見。
長老走上前,用手杖攔下南昊墨的劍,“部落中還有一個法則,言出必行。我既然開口,他們就不會再有僭越之舉,二位大可放心。你們遠道而來,若不介意,可隨老朽來喝一杯茶,如何?”
眼下他們被拿捏在手里,就是不行也得行。
南昊墨收斂回鞘,面色越發凝重,“待會你警惕些,有事本王會先替你擋著,你速速離開。”
這個地方太過詭異。
這里的人、空氣乃至一草一木都散發著不詳的氣息,令人不安。
宴妙一巴掌拍在他的腰上,笑道:“這個念頭你想都不要想,你不走我也不會出去,大不了死在一塊兒不是?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今后我們就是兄弟!”
說罷,她還順手拍了拍南昊墨的后背。
在昏暗的光線下,她一口白牙很是引人注目。
南昊墨本來有些嚴肅,被她這么一鬧嘴角勾了勾。
這位老者說話還算話,說是請他們喝茶就真的請他們喝茶。
端起茶杯時,南昊墨看了宴妙一眼,宴妙點過頭,他才放心去飲。
“老朽乃部落酋長,掌管部落事宜,兩位有什么疑惑可以問我,這里并不是那么容易找來的地方,所以我想我們還是直白些為好。”
酋長戴著面具,盡管看不見他臉上的神情,單這雙眼睛便讓人覺得他比方才那位長老好對付不到哪兒去。
他能夠攔下南昊墨的劍,足以說明這一點。
大家都是聰明人,現在還說不著邊際的話蒙混過關沒意思,南昊墨也不屑于如此,直接開門見山,說他們來此,是為了尋找北漠遺失的寶藏。
他特意把“北漠遺失”四個字咬的極重。
不論寶藏在不在這兒,有一件事可以肯定,那便是寶藏確實曾經屬于北漠,他們來尋,無可厚非。
酋長面具下的眼神微變了變,隨即氣定神閑笑了笑,“兩位既然是為了寶藏而來,那么只要你們能夠在部落的禁地中待上七日,老朽就告知你們寶藏的下落。”
他的話音剛落,宴妙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意識。
失去意識前,她還緊握著南昊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