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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怪雨

  • 亡命碑
  • 小墨魚
  • 3008字
  • 2023-05-28 12:47:16

外面的風(fēng)“呼呼”的刮著,從破損的窗戶縫里漏進(jìn)來,棺材上首的蠟燭忽明忽暗,映得屋里人臉色陰晴不定。

良久,村長終于長嘆一口氣,看著被縫在棺材里的陳二爺,語氣有點難受。

“想不到陳二爺良善了一輩子,死后卻要遭這份罪。”

語畢,他搖搖頭,忽的看向兩個怪裝癖,鄭重其事地一抱拳。

“今天的事情,真是謝謝兩位大師了。要不是兩位大師出手相救,恐怕我們村今晚……”

“無妨。”怪裝癖男老臉一紅,連連擺手道,“道義所在,見到這里要遭難,我們也不能見死不救啊。”

聽到這話,我忍不住暗自腹誹,這老家伙,還挺能裝的。

怪裝癖女干咳了幾聲,轉(zhuǎn)而接過了話茬,“村長,您也別放心的太早,這事還不算完。”

我心里一驚,連忙看向村長,果然村長的臉色一下子難看了起來。

村長看了看縫在棺材里的陳二爺,緊緊地皺起眉:“這陳二爺不是已經(jīng)被兩位大師制住了嗎?”

這也是我想問的問題。陳二爺?shù)氖w已經(jīng)被縫在棺材里,等明天一下葬,棺材上蓋土,徹底斷了陽氣,便是有再大的本事,還能在棺材里跳踢踏舞不成。

這么想著,我也就問了出來。哪知道怪裝癖女聽完,一巴掌拍在我腦袋上,愣是把我拍了個趔趄。

“你小子懂個屁!”怪裝癖女吹胡子瞪眼地罵道,“就這樣把陳二爺埋進(jìn)去,徹底隔絕了外頭的陽氣,尸體上的陰氣淤積不散,等過些時日,他不但能在棺材里跳踢踏舞,他還能在你墳頭跳踢踏舞呢!”

“那……這要怎么辦?”村長有點急了,拉著怪裝癖女的袖子就要給他跪下,“大師,你可要救救我們村啊!”

村長一說話,立刻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我被怪裝癖女罵的灰頭土臉,這會兒見沒人看我,這才故作若無其事的摸了摸鼻子。

怪裝癖女被村長的動作嚇了一跳,連忙扶住村長,“哎,您老別這樣。我們哥兒倆既然應(yīng)下了這事,就肯定要給你們辦妥。”

一邊說著,他抬頭看向怪裝癖男,兩人對換了一下眼色,隨后相視著點了點頭。

怪裝癖女這才看向村長,說道:“陳二爺?shù)氖w留不得了,得趁早火化掉。明天正午陽氣最足,就選在那時候吧。”

村長哪里敢說什么,連連點頭。

“一切都聽大師的。”

折騰了一夜,我實在困乏極了,回到屋里倒頭就睡。等到一覺醒來,就聽到外面人聲鼎沸,來來往往的,好像是在搬東西。

一看時間,已經(jīng)是十一點多了。再睡下去,一定會錯過燒棺材,到時候肯定又要挨罵。

我一個激靈,立馬清醒過來。

匆匆洗漱了一下,我走出房門。果然如同怪裝癖女說的那樣,今天是個難得的好天氣。

碧藍(lán)的天空萬里無云,連一絲風(fēng)都沒有。太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刺眼的陽光下,村里到處都像是在發(fā)光。

大概是由于村長的吩咐,所有村民都動員起來了,搬柴火的,燒黃紙的,到處忙成一片,就連隔壁劉三嬸家的小娃娃也正兒八經(jīng)地抱著幾根木條,屁顛屁顛地往村口跑。

見我出來,不少村民都停下來跟我打招呼。一開始我還明白怎么回事,后來一想,可能是村長把昨晚的事情說了,他們才忽然對我這么熱情。

一路走到村口,陳二爺?shù)墓撞囊呀?jīng)早早被抬了過來,旁邊堆了好幾捆柴火。村長蹲在一邊,嘴里吧嗒吧嗒地抽著旱煙。

兩位怪裝癖站在一邊,手上拿著羅盤,時不時地看向太陽,指揮著好幾個大小伙子抬棺材。

“往左,對,左一點!”

“好了,停,就在那兒,再往這邊來一點……”

我厚著臉皮湊了過去,發(fā)現(xiàn)羅盤上都是我看不懂的符號。一枚指針滴溜溜地旋轉(zhuǎn)著,時不時跳上幾下,看起來倒是有幾分意思。

我正想再多看幾眼,怪裝癖女拍了拍我的臉,把我推到一邊,順便丟過來一枚破舊的懷表。

“一邊兒去,別礙事!快到十二點的時候叫我!”

“切。”我偷偷對他比了個中指,攥著懷表跑到樹蔭下,隨便找了塊石頭坐了下來。

低頭看了眼懷表,還有十多分鐘。

百無聊賴之下,我隨便撿了根樹枝,在地上撥弄了幾下。沒想到這么一翻,立馬就有幾只大螞蟻順著樹枝爬了上來。

我丟掉樹枝,這才發(fā)現(xiàn)地上有成群結(jié)隊的螞蟻正飛快地往這邊爬來,還有幾只爬到了我的鞋子上。

“媽的!”我忍不住爆了粗口,連忙站起來跺了跺腳,把螞蟻抖了下去。

順著螞蟻爬來的方向看去,陳二爺?shù)墓撞恼龜[在那里,在太陽底下無端顯露出幾分陰森。

我忍不住看向兩個怪裝癖,這兩個老家伙正湊在一起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說什么。

我又看了看棺材,心里想著反正馬上就要燒了,這陳二爺再厲害,也翻不了什么風(fēng)浪,便也沒說什么,重新找了塊地坐下來等著。

時間過得很快,離十二點還剩五分鐘的時候,我叫了怪裝癖女一聲。怪裝癖女把懷表拿回去看了一眼,然后開始指揮村民把柴火堆到棺材旁邊。

村民們向后圍成一圈,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緊張、好奇的神色。而怪裝癖A則是拿著一支火把,站在邊上等著。

懷表的指針一分一秒地向前走,隨著時間的推移,怪裝癖女的額上不自覺沁出幾滴汗珠。

“咔。”

時針、分針和秒針終于同時指向了十二點。

與此同時,怪裝癖女一聲爆喝:“點火!”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怪裝癖A飛快地將手上火把扔進(jìn)柴堆,干燥的柴火遇上燃燒的火把,立刻燃起了火焰。

我站在怪裝癖女身邊,很明顯地聽到他松了一口氣。

怪裝癖A見狀,正準(zhǔn)備往這邊走,忽然周圍的村民一陣喧嘩,有人驚恐地喊了一聲。

“火滅了!”

我吃了一驚,隨即往棺材那邊看去。

只見原本熊熊燃燒的火焰燒到陳二爺?shù)墓撞臅r,就像遭到了什么東西的鎮(zhèn)壓,硬生生地滅了下去。

只是幾個呼吸的功夫,柴火堆上的火焰便完全熄滅了,燒過的木炭上連火星子都沒有,只是最外邊被熏得一片焦黑。

怪裝癖A轉(zhuǎn)身一看,不由得臉色煞白。

他也不多話,立刻搶過村長手上的打火機(jī),顧不得其他,沖上去就去點柴火。

這些柴火都是村民們平時燒火用的,非常干燥。按理說,只要稍微有點火星子,就能很輕易的燃燒起來。

但詭異的一幕發(fā)生了,怪裝癖A手上拿著打火機(jī),湊到柴火堆旁邊點了幾下,焦黑的木柴卻像是過了水,無論如何都點不起來。

看著這反常的一幕,周圍的村民也開始騷動不安起來。陳二爺?shù)挠H人更是直接想要撲過來,但被旁邊的村民攔住,整個身子癱軟在地,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怪裝癖女見狀,連忙沖著周圍叫道:“誰家有燒紅的木炭?趕緊拿點過來!”

“俺……俺家有!”劉三嬸抖抖索索地舉起手。

怪裝癖女也不多話,一巴掌拍在我后背上,把我往前一推。

“小子,你跟劉三嬸去拿。”

莫名躺槍的我心里不爽,雖然好奇陳二爺?shù)墓撞挠殖隽耸裁寸鄱曜樱闆r緊急,只好跟了過去。

從劉三嬸家抱了木炭出來,我一溜煙跑到村口,見到怪裝癖A還蹲在陳二爺?shù)墓撞呐赃咟c柴火。怪裝癖A見我過來,連忙沖我招手,示意我將燒紅的木炭往棺材底下放。

我心里對陳二爺?shù)墓撞挠悬c發(fā)怵,不敢往前去,怪裝癖女見狀急了,差點抬腳踹我。

“怕個毛線,一個死人而已!”

“誰怕了!”我嘴上硬氣,心里頭卻依然在打鼓。

眼看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再不把棺材燒了,這正午的日頭就要過去了。我看了看太陽,心底一橫,抬腳走到棺材旁邊,只覺得這周圍的空氣就像結(jié)了冰一般,甚至呼吸間都能看到淡淡的白色霧氣。

我把手中的木炭往棺材底下湊過去,臨近了還不小心燙到了手,手心立刻起了大紅燎泡。

“嘶!”我條件反射地一縮手,手上木炭立刻骨碌碌地滾到棺材底下,赤紅的火苗頓起沖天而起。

見狀,我連忙往后小跑了幾步,直到跑到怪裝癖A身后,這才敢轉(zhuǎn)身去看。

這下總行了吧?

我心里想著,卻不料頭頂一暗,剛才還晴空萬里的天色陡然被烏云遮住,轉(zhuǎn)眼間狂風(fēng)四起,憑空的一聲炸雷把所有人都嚇了一大跳。

瓢潑大雨傾瀉而下,就像有人拎著水桶往下倒一樣,立刻就把好不容易燒起來的柴火堆給澆熄了。

村里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大雨澆懵了,慌忙四散開來找地方躲雨,但還沒等找到地方,就看到天上的烏云忽然散開,把后面的太陽讓了出來。

轉(zhuǎn)眼又是一片陽光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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