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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言語沖擊

“主子,怎么辦?”

梅妝雖然不認識韋岳,可是韋岳一朝太子,氣質自然出眾。尤其是那看向云六娘的眼睛,明顯讓人覺得不懷好意。此時他見那男子走進了望江樓,心中就擔心起來。

她素來情緒內斂,可是一遇到云六娘的事兒,她是沒辦法淡定了。

云六娘拍了拍她的手,含笑說道:“別擔心,我雖然不知道那人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可是對于我來說,這并不是一件壞事。”

“主子……”

梅妝還想說什么,卻被云六娘揮手阻止,她目光看向門口。

“客官,這有一位公子找。”小二的聲音響起,讓云六娘嘴角輕輕上揚。

“進來吧。”她開口,聲音有些低沉,乍一聽,的確像是男子的聲音。

很快,房門就從外面打開。

然后門外身著紫色裘衣的男子,就出現在了她們面前,他那雙仿若鷹隼的眼睛,就這樣落在了她的面上。

云六娘嘴角帶笑,不過十幾日時光,可是如今的她,那張臉上的稚氣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張白凈的、帶著高深莫測的笑容的嬌顏。

這張臉說不上有多美,這京都,比她美的人,大有其人。不說別的,就是如今她身旁的鈴蘭和梅妝,就已經將她的容色給壓了下去。

可是……她就站在那里,氣質仿若那水沉香一般,寧靜悠然。這種氣息出現在浸淫人世大半載的婦人還算合理,出現在一個尚未及笄的少女身上,著實讓人覺得驚奇。

這般沉靜的氣質,竟讓他在第一時間注意到她,然后目光就沒辦法移開了。另外兩個俏佳人,就這樣成了她的陪襯。

韋岳眼睛閃了閃,心里覺得岑深是一個有福氣的。

云六娘輕輕福身:“韋太子。”福身之后,也沒等韋岳開口,就徑直站了起來。

韋岳走進來,直接不客氣地坐到了云六娘對面,至于鈴蘭和梅妝兩個人都已經站在了云六娘身后。

韋岳的目光并沒有在兩人身后停留,他直接看著云六娘。

“云六小姐,別來無恙。”韋岳的聲音有些低沉,云六娘卻覺得這個口氣著實算不上好。

她眼角上揚,“韋太子,今日不在使館,可是想要逛一逛這京都,不知韋太子需不需要六娘帶太子逛逛?”

韋岳眼神一瞇,他不相信云六娘沒有察覺出他來者不善,可是如今看她的表情,根本就沒有什么害怕的情緒。甚至,她那雙讓人看不出半絲情緒的眼睛中,偶爾閃過的光,讓他覺得心悸。

“云六小姐一個閨閣女子,難道也知道這京都的好地方?”

云六娘含笑,并沒有立刻說話。

原主自然是不知道的,可是她可不一樣,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哪怕嫁了人,她也是一個無法在一個地方久待的人。

年少時跟著張遠山到處走,幾乎走遍了正亞大陸所有好地方。

甚至,其中的幾處險地,如果不是考慮到安危問題,說不定他們就踏進去了。

如果不是張遠山帶著她坑蒙拐騙了三國,恐怕在她的心中,這世上最厲害的人就是張遠山。

想到這里,她嘴角輕輕上揚,哪怕只是那樣,張遠山也是她心目中,很重要的一個人。

她將思緒壓住,然后垂眸用勺子喝著碗里的湯。這可是梅妝給她盛的,自是不能浪費。

“既然六娘說出了口,自然是知道的,比如說……狩獵園!”說狩獵園三個字的時候,她的聲音放輕了,可是不知為何,韋岳只覺得這三個字被她說出來,帶著一股子壓抑的血腥味道。

他背后再次一涼,恰好這時候,云六娘垂著的眸子抬了起來:“聽說那里面,有著最血腥的……游戲,六娘雖說沒有去過,卻也是非常向往的。而且呀……”

云六娘看向底下的人潮,聲音有些放遠:“前不久,這個街道一個人沒有,也是因為狩獵園死人了呀。”

死人了呀……

死人了……

死……

韋岳抿了抿唇:“沒想到云六小姐一個閨閣女子,也知道狩獵園。”

云六娘一雙深眸帶笑:“可不是嘛,這京都呀……總是不缺這個的,而背后的人……”

云六娘的頓了頓,才壓低聲音說道:“背后的人,不過就是看不慣這大齊罷了,哎,真是傷腦筋呀,還險些將我的父親牽涉其中。這人莫不是是我父親的敵人?”

她這個云安伯府最正經的小姐,可不就被云安伯視作敵人嘛!

韋岳猛地站起身,一雙眼睛散發著凌厲至極的光芒,那無形的目光落到云六娘面上,仿佛已經成了有形的利箭,讓人心驚!

可是,別人或許會心驚,云六娘卻依舊泰然自若地坐著,甚至還撐著頭,懵懂地看著韋岳:

“韋太子,怎么站著了,快坐下呀!”

韋岳并沒有依言坐下,誰也不知道此時他心中掀起了怎樣的大波!

或許別的人,聽到云六娘如此說,會覺得這些話,只是一個女子的好奇。

畢竟前不久,因為幾家公子遇害,整個京都人心惶惶,而云安伯府,也牽連其中。

當時齊帝派了云安伯全城搜捕,作為云安伯府嫡女的云六娘,自然也是知道的。

心中鐵定也很擔心,畢竟這些大家族,牽一發而動全身。

所以,今日云六娘之言,似乎真的只是一個女子,對父親的關心、擔憂。

可是……如今聽到這一席話的,是韋岳!

他出自正宮嫡出,三歲的時候,在別的人還在恣意玩耍的時候,他就已經學習治國之策。

五歲就被冊封為太子,其后二十年,周旋于朝堂陰謀之間。

因為生長環境的不同,他想問題,常常就會往深處想、往壞處想。而今天,云六娘的一席話,他依舊這般想,然后……居然從中品出了別的味道!

他眼睛不斷閃爍,想要告誡自己,剛被的那些話,不過是面前這個女子隨口說的,并沒有什么深層次的含義。

可是,腦海中卻浮現出云六娘在看到他之后,對他勾手指頭的一幕。

試想一下,誰家小姐穿男裝出游被發現之后,不僅不羞澀、害怕,還如此大膽地對著他勾手指頭?

這場景,比起他上街之時,對著他拋手絹、瓜果、肚兜的少女來說,還要大膽!

“云六小姐覺得,是誰看不慣這大齊?”韋岳雙手撐著桌子,身子探過桌子,看著云六娘的眼睛。

這個姿勢說起來,已經是十分無禮了,讓云六娘身后的梅妝鈴蘭兩人,都氣的瞪大了眼睛。

鈴蘭快速地想要將窗戶關上,卻被云六娘抬起的手制止了。

“不必關,難得冬日里有這么美的暖陽,若被關在了外面,豈不是很可惜。”她的聲音柔柔的,并不因為近在咫尺,鼻尖都快相觸的俊臉有絲毫慌亂。

她甚至用雙手捧住臉蛋,一雙眼睛略帶深意地看著韋岳:“而且呀,韋太子可是在等一個人,如果那人過去了,韋太子的一番心思,不就白費了!”

韋岳再次一驚,一雙眼睛和云六娘對視半晌,卻在其中找不到一絲慌亂。

和那些被他看一眼,就臉紅心跳的少女,完全不同!

韋岳身后身子,重新坐下,此刻他面上恢復了鎮定,只不過放在桌上,不斷做著交握動作的雙手顯示出,他此刻的心情并不是表面上那般平靜。

“等人?本宮倒是不知道自己在等人,云六小姐覺得,本宮是在等什么人?”

韋岳沒有再問剛才的問題,哪怕云六娘的那些話,有幾層意思。哪怕他的確好奇。這個時候卻不能率先問出,很多時候,先出手的不是占據先機,而是失掉先機!

云六娘也沒有再提“狩獵園”,不就是忍嘛,別人能行,她自然也能忍!

“韋太子等的,可是傷你之人?”

韋岳交握的動作一頓,眼睛微瞇。半晌嘴角才掀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云六小姐如何知道,本宮負傷了?”

“韋太子身上,有藥草的味道,如果韋太子愿意聽,六娘倒是不介意將它的成分說出來。”云六娘眼睛彎彎,看起來仿佛一個最普通不過的十三歲少女。

可是她之前的話,以及此時說出的話,都表示了,她并不是如她表現出來的那般無害。

“本宮竟然不知道,云六小姐醫術已經達到這種地步了。”

聞著藥味就能辨別材料,大周皇室之中的太醫,都沒有幾人能做到。

“哎。”云六娘輕聲嘆氣,“韋太子有一個好母親,可不知我們這些沒有母親的人,在后院生存中的艱難……”

說著,便停了這句話,她瞇了瞇眼:“方才看韋太子神色間充滿了戾氣,想來心情極為不好,再聯想到韋太子受傷,看來韋太子心中,對傷害你的那人,十分記恨呀。”

“是呀,不知道云六小姐愿不愿意幫幫本宮,教訓一下那個以下犯上的人。”

韋岳意味深長地看著云六娘,至于他腦海中再打什么主意,除了他自己,自然是無人知道的。

云六娘聞言,掩唇笑了起來:“韋太子,你可別為難六娘了。傷你那人,可是六娘的未婚夫,六娘怎么可能不幫他,而幫你呢?”

云六娘話音一落,韋岳面色就難看起來,眼神中,竟迸發出比鷹隼還要凌厲的光!

她怎么會知道,是岑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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