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

‘玉...玉衡...’

‘干什么的！’

‘解天監，妖獸司，甲貳研究所輔助實驗心智體，工造所備案編號丙·靛青·三七五三....’

輔助實驗？外面的璇璣好像是輔助管理來著？看來在功能上也有所不同？

陸游沉思了片刻，繼續問道：

‘為什么要偽裝成系統！？’

‘這...這是顧問您自己要求的啊...’

‘？’

陸游愣了一下，他什么時候干過這事了？

他的意識死死盯著背甲深處的這枚結晶體，在他的注視下，這個名為‘玉衡’的心智體，散發出了一陣明顯的恐懼情感。

‘真的是顧問您自己設定的啊，玉衡只是在忠實的執行您留下的預設指令！’

在被揭穿真面目后，玉衡也沒有再掩飾自己的聲音，從冰冷的、不帶感情的合成聲，變成了和璇璣差不多的女聲。

但聽起來更活潑一些，更有生氣。

對，就是有生氣。

陸游終于發現自己感到的古怪是什么了。

同為心智體的玉衡，相比起璇璣來說，給他的感覺要更加像個有思維和情感的生物，而不是一個冷冰冰的應答機器。

‘什么預設指令？讓你偽裝成系統唬我玩嗎？你覺得我會信嗎？’

‘不能說...’（小聲）

‘嗯？你再說一遍。’陸游的聲音沒有一絲感情。

‘真的不能說啊！這也是顧問你加上的限制條件，不說玉衡內部那個小小的晶核記憶體中，這些相關的信息已經被刪除了......’玉衡的聲音一下子急了，陸游甚至腦補出一個年紀看著比璇璣小上不少的宮裝女子，正在手舞足蹈的抓狂著。

‘就算真的沒刪除，玉衡也不能說啊！哪怕透露出一個關鍵字，玉衡都會被覆寫重置的！！！’

‘要你回答問題就好好回答，吼那么大聲干嗎？’

‘顧問，玉衡錯了，請不要把玉衡卸載......’

‘啊，原來還能卸載的嗎？’

玉衡：‘......’

陸游又仔細檢查了一番這個結晶體，然后發現這顆晶體在背甲內部，是被大量神經叢和本源靈力包裹著的。

也就是說只要陸游愿意，一個念頭就可以調用靈力將這顆結晶體給物理意義上的‘卸載’。

‘我為什么對這些事情沒有任何印象？是這段記憶被封存了嗎？’陸游繼續問道。

‘不是封存，是徹底刪除......’玉衡小心的斟酌著語言，防止陸游一氣之下將自己給卸載了：‘您說過這段記憶對于實驗來說太過危險了......’

嘶......陸游感覺自己的頭都要大了。

‘那你告訴我，‘我’為什么要加上這些限制？為什么要刪除掉這段記憶？這個是能說的嗎？’

‘能！能！能！這個是您特地交代過的，哪怕您不提問玉衡都會告訴您......’玉衡簡單的平復了一下情緒，如果她真的有的話。

‘您說，加上的這些限制，只有一個目的......’玉衡頓了頓，語氣第一次變得有些嚴肅：‘防止時間線被撥動，從而引來祂的注視......’

‘沒了？’

‘額...沒了，您當年就留下了這句話...’玉衡小心翼翼的回答道，她發現自己剛剛回答完后，顧問的心情似乎并沒有變好，看起來反而變得更差了。

謎語人給我滾粗滄瀾界啊！

陸游突然間想用爪子給自己來一巴掌，如果這個所謂的‘顧問’真的是自己的話。

干點什么不好，偏偏要當謎語人，唯一留下點信息還是這么的語焉不詳。

‘那實驗內容呢？這個研究所里放著塊玄武背甲碎片到底是為了干什么？腐化到底是怎么產生的？這些你知道嗎？’

‘抱歉顧問，這部分玉衡也不知道，玉衡在植入您體內的時候，記憶體中只保留了基本的妖獸識別圖鑒和進化路線，其他信息都被清空了。您之前在資料區中下載了那些實驗日志和完整的妖獸圖鑒之后，一些預設信息才被觸發......’

玉衡一邊說著，一邊感受著陸游的情緒，在發現并沒有太大波動起伏后繼續說道，‘在您剛剛融合玄武背甲碎片之后，也出現了一條新的預設信息，內容是：二階段實驗成功，開始進入三階段實驗。’

‘嘖...’

陸游聽完之后，感覺自己的頭越來越大了。

自從進入這個祖龍王朝的研究所之后，接收的信息量簡直是呈指數級增長，他感覺腦子里面多出了一大團毛線球和一堆線頭，而自己想要解開毛線球的話，就得一點一點的將這些線頭給分開。

但眼下這座古代研究所顯然不是合適的場地。

‘最后一個問題，為什么璇璣看起來沒有你這么...額...智能？你能理解我的意思吧？’

‘顧問，玉衡能理解的，這個問題可以給您詳細解答......’玉衡的結晶體飛速運轉著開始組織語言。

‘玉衡和姐...不是，玉衡和璇璣都是‘靛青’這個批次構筑出來的心智體，不同的是‘玉衡’系列專司輔助各類研究和實驗，而‘璇璣’系列更善于大型設施管理和戰斗輔助。在之前，玉衡和璇璣都是物理連接在龍玉陣列上的，接收整座研究所的供能，再加上當時龍玉陣列提供的‘輔助算力’，不需要我們自己過多運算，就足以支撐玉衡輔助各類實驗，也能讓璇璣控制整個研究所的所有設施......’

玉衡洋洋灑灑的介紹了大量關于這兩個系列心智體功能信息，同時主動向陸游展示起自己的內部構造。

陸游的腦海中也出現了一個標準的八面晶體，整體呈白色半透明狀，內里散發著微微黃光。

晶體內部核心是一團無形的聚合物，按照玉衡的說法，這就是她的晶核記憶體，根據輸入能量的高低，其算力和儲存空間也會隨之變化。

是祖龍王朝在這方面的最高研究成果。

‘而玉衡在植入您體內后，依靠顧問您體內的供能，也足夠運行輔助進化、妖獸識別、基礎戰斗輔助的功能，甚至還能保留足夠的算力維持擬人心智。’

‘等等，還有基礎戰斗輔助功能？我怎么從來沒用到過？’陸游打斷道：‘還有！我能在棲息地位面和滄瀾界穿梭，難道不是你的功能！？’

‘因為顧問您之前的戰斗大都呈現碾壓的情況，貿然開啟戰斗輔助反而會影響到您。’玉衡的語氣帶著一絲恭敬，陸游也不知道這個輔助類的心智體，為啥還整了情緒模塊進去。

‘至于位面穿梭，這是顧問您自己的能力，玉衡只是幫您鎖定錨點罷了。’

‘我自己的能力？’

陸游的腦袋，再度大上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