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3月1日 星期三 晴
參加完晚上的全體黨員大會,感到肩上沉甸甸的。
說是全體黨員會,其實才八九個人,勉強過全體黨員的半數。擴大到村委和村民代表,也就十二三個人。
將近一年的下鄉經驗告訴我,這其實已經很不錯了。現在的農村,留守現象比較普遍。長期外出務工的、陪孩子進城念書的、去縣里幫孩子做飯照看孫子的,每個村都占相當的比例。黨員和村民代表好些也不在村里。
會議由村支書黃茂義主持,駐村第一書記參加,我作為駐村幫扶工作隊隊長列席。會議內容主要是貫徹縣里三級干部會議(簡稱“三干會”)精神,研究集體經濟破零的辦法,進行得倒也順利。臨散會,兩鬢霜白的老黨員黃長義躊躇了一會兒,咳嗽幾聲,提起了被搶占的村集體土地的事。
這件事在入戶走訪時聽一些群眾說起過。村集體原來有七十畝果園地,八九年前的一個夜里被一部分群眾哄搶了。幾年來,搶地的群眾有的種玉米,有的種菜,有的在上面蓋了雞舍變成了養雞場,還有的出租給別人種旱地西紅柿自己收地租。群眾對此很有意見。
我心里本就覺得哄搶土地這個事有失規矩,今天聽長義一說,更覺得有悖公平正義,不符合新農村建設的要求,是影響鄉村和諧的不和諧音符。
“要建設和諧鄉村、小康社會,集體連自己的土地都收不回來,怎么和諧?怎么小康?”長義的發言在會議室引發了熱烈的討論。
茂義支書制止了大家范圍越來越廣、態度越來越激烈的議論,宣布散會。
我思索著走出大隊院的時候,天已經黑了,老黨員那激憤的表情在我心頭久久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