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宗內(nèi)靈氣濃郁,即使是紫竹峰的一角藥圃,其靈氣濃郁程度也遠非另一個世界的礦區(qū)可以相比。
心法悠悠運轉(zhuǎn)間,四周靈氣不斷朝陸禹匯聚,在靈識的揉搓、捶打下,于丹田內(nèi)凝聚成靈力,逐漸填滿。
緊接著,他以靈識牽引,沖擊竅穴壁障。
經(jīng)過之前上千近萬次的沖擊,此處的竅穴壁障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明顯的裂痕,起初細不可聞的“咔嚓”聲,逐漸變得響亮與頻繁。
“轟!”
突地,宛若堤壩破裂,滔滔洪水宣泄而出。
壁障被破開了!
如同一方新的天地誕生,靈力不斷地涌入,在此匯聚,扎根。
待洶涌的浪潮平復下來,陸禹驚愕地發(fā)現(xiàn),這看似小小的一處竅穴內(nèi),竟可容納十縷靈力之多。
“周身三百六十五處明竅,三百六十五處暗竅,若一一打通,那靈力總量……
“嘶……”
陸禹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不過也就是我具備甲等上品靈脈,所開辟出的竅穴能容納十縷,換作原先的丙等,怕也就是一到兩縷罷了?!?
暗暗盤算一番后,陸禹閉上眼睛,繼續(xù)搬運靈力,沖擊第二處竅穴所在。
礦區(qū)。
陸禹未曾睜眼,就聽聞此起彼伏的鼾聲,除此之外,一切都很安靜。
他依舊平躺著,以靈識默默查探著身體內(nèi)的狀況。
丹田內(nèi)充盈的靈力,剛開辟竅穴內(nèi)的靈力,以及裂紋深深的第二處竅穴壁障,一切與離開青云宗時別無二致。
“呼……”
至此,他方才緩緩吐出一口濁氣,睜開眼睛,坐了起來,查看皮膚的情況。
因為修行的緣故,他的聽覺和視覺都有了很大的提升,故而即使在少量月光的情況下,依舊能清晰地看見。
“果然與我猜測的一樣,隨著修行,這具身體也會蛻變,但沒想到這么劇烈。
“我如今的皮膚狀態(tài),怕是和平日里不敢農(nóng)活的讀書人差不多了。
“很難再拖下去了……”
陸禹無奈搖頭,喃喃道:“好在我也有所準備?!?
此次歸來,他將先前采購的符箓都帶了過來,畢其功于一役!
“就在明天?!?
他深深吸了口氣,隨后將符箓都塞進褲腰子間,繼續(xù)修行。
此刻距離明日還有三個多時辰,極有可能將第二處竅穴破開!
明日,天光微亮。
看守的監(jiān)工照常前來砸門。
礦奴們紛紛坐起,如往常一樣,麻木地向著門口走去。
陸禹與他人無二,只是抓了些泥土,將手掌等部位涂抹一遍。
吃了早飯,他背著礦簍,一手拿著礦稿,隨著人流往上山走去。
修行所帶來的增益,讓他精神奕奕,能更好的關注四周的動向。
“嗯?”
隱隱地,他發(fā)現(xiàn)行走的人群中,有個人好像朝著自己這邊看了一眼。
“不是好像,是一定!”
陸禹表情未有變化,但心里已經(jīng)認定,有人在關注著他。
“必須要走。”他心里默念,堅定今日就逃離的決心。
與此同時,在距離陸禹后方不遠處,一名頭發(fā)亂糟糟的男子抬起頭,看向陸禹的方位,隨后拍了下旁邊人的肩膀道:
“李二狗,昨天讓你找那張龍,你去了沒?”
“去了去了。”被喊作李二狗的瘦削男子點頭回應,留著一道疤痕的臉上皺紋擠了擠,“你說這小子有古怪真的假的,我咋沒發(fā)現(xiàn)?!?
“你這小子就知道吃和睡,眼睛長了就是擺設?!鳖^發(fā)亂糟糟的男子罵了句,解釋道:
“這小子一定有古怪,原本都病懨懨的都快死了,一覺醒來居然能干活了,還多挖了張龍的那份!這還不奇怪?”
“這……”
“還有,昨天去湖邊洗澡的時候,我和那小子一起的,我親眼看見那小子的上衣白花花的,比我見過的娘們都白!”
說著,男子啐了一口,舔著嘴唇道:“這小子必定找到寶貝了,沒有上交?!?
“寶貝?”瘦削男子聽到這個,眼睛突地往外凸了幾分,放起光來,“大哥,有寶貝我們不自己……”
他邊說邊做了個手勢。
“說你笨,你還不承認。
“這小子是張龍那廝盯上的,無緣無故死了,我們兩個和他一起干活的怎么交代?
“再說,有寶貝又怎么樣,我們拿著還能賣錢享樂?不如知會一聲,多少能弄點好處,不是穩(wěn)賺不賠的買賣?!?
頭發(fā)亂糟糟的男子哼了聲,又暗暗罵道:“要不是張龍那廝與杜監(jiān)工有點關系,我還真想劫了那小子,去試上一試?!?
“好了別說了,先走,到時候就等著看戲吧?!?
瘦削男子點點頭,看向陸禹的眼神宛若一個死人,臉上浮現(xiàn)期待,與一抹潮紅。
“我會好好聆聽你慘叫的聲音的?!?
陸禹走在山道上,再一次確定,有人注意到他了,那種赤裸裸的目光,極具侵略性,無法被靈識所忽視。
“不是張龍,他不在這,那會是誰?”
他低著頭,心里思索,“也罷,不管是誰,無論什么情況,今日,我是走定了!”
越發(fā)深入,人流已經(jīng)少了一大半,被兩側(cè)的監(jiān)工叫到指定的區(qū)域內(nèi),進行挖礦。
余下的不到數(shù)十人。
視線地余光掃過,陸禹忽地看見體型高大的張龍出現(xiàn)。
在對方旁邊的,是一個頭發(fā)亂糟糟的男子和瘦削的男子,此刻正用手指著自己。
“是他。”
陸禹頓時記起昨天在湖泊時的場景,與他同一批次的人里面,就有那頭發(fā)亂糟糟的家伙。
“還是暴露了。
“不過好在,我有準備。”
正如他的猜測,最終他與張龍為首的三人被分配到了一起。
走進礦區(qū),張龍一步上前,雙臂交叉放于胸前。
那跟著的兩人,則識趣的站在兩側(cè),堵住去路,笑嘻嘻地看著陸禹。
“你想干什么?”
陸禹佯裝害怕地后退一步,腦子里思索,如何動手才能引起最小的動靜。
“干什么?”張龍露出一口黃牙,“干什么是我的事情,你沒必要知道,你小子要做的,就是把東西給我交出來!”
“什么東西?”陸禹表情疑惑。
“好小子,現(xiàn)在還給張爺裝傻。”那頭發(fā)亂糟糟的男子一步上前,指著陸禹道:
“你小子近幾日有天大的變化,必定是得到什么寶物。”
說完,他看向張龍,諂媚道:“張爺,小子我是親眼看見的,那小子身上比娘們還白,一個礦奴不可能會這樣?!?
“娘們還白?真的?”張龍眉梢一挑,上下打量陸禹一番,旋即露出笑容,“那本大爺?shù)煤煤每纯?,是不是真有那么白?!?
陸禹頓時背脊生出一陣惡寒。
眼見張龍不斷逼近,他眸光轉(zhuǎn)冷,低垂的右手食指上,一縷風無聲盤繞。
緊接著,是第二縷……
繞于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