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兩日,七百兩銀票就花去了一小半,加上購買武館推薦的近二十兩的武經心得,陸禹不禁連連感嘆,這些錢是真不夠花。
“還有五百兩多點,按這速度,怕是堅持不了多久。”
他無奈嘆了口氣,緊接著打起精神,翻閱剛買來的武經——搬血境卷。
武經心法閱讀起來有些拗口,意思卻十分的簡單明了,闡述的是人體的奧秘,深藏在血肉骨髓中的氣血之力!
翻閱數遍,又仔細研讀心得,陸禹依葫蘆畫瓢,擺出一個古怪的姿勢來。
他閉上眼睛,默念口訣,令身心逐漸處于平靜寧和的狀態。
這與他修行青云心法時非常類似,但又有些許的不同。
很快,一種微微腹脹的感覺在小腹處涌現。
“咦……是丹田所在!”
陸禹以靈識查看己身,赫然發現來一點異常居然來自丹田。
此刻,原本充斥靈力的丹田內,出現了一抹赤色。
它像是小草般,從丹田的底部生長而出,在密集的靈力群內,生生擠出一塊來。
仿佛這里本就是獨屬于它的位置!
然后,爆發!
第二縷,第三縷,第四縷……
一時間,不斷地有赤色、如絲狀體的存在,自丹田內抽出!
靈力受到排擠,原本就密集的丹田更加的密集,但空間仍是不夠,于是……
兩者開始交融!
不可遏制。
剎那間,原本純白的靈力染上了赤色,兩者就像是相互纏繞的麻繩,難分彼此。
且不光是丹田內,就連那些被開辟的竅穴中,也被氣血所侵占。
一切仿佛水到渠成般,似原本的主人得到了本屬于他的,只是與這外人,結成了親家。
陸禹有所異樣,但并無痛處,觀察著體內的變化,覺得這并非壞事,思索后認為只是一切都提前了。
按他之前的猜測,此界天地元氣與青云宗所在世界的天地靈氣是同本同源的存在,且據劉賀所言,此界龍虎境武師開始求于外,吸納天地元氣……
即靈/元氣與氣血的交融。
至于是否與他體內的情況一樣,他暫且還不清楚。
“還得驗證一番。”
想罷,他心念一動,一縷風繚繞指尖。
黃階下品術法——風刃!
術法的施展沒有絲毫的滯澀,甚至陸禹覺得比之前還要快上幾分。
而更令他感到驚訝的是,施展術法所需的靈力量變少了,從原先的十縷,到三縷,足足少了一半還多!
隨后,他又施展“春風化雨訣”,得到了相同的結果。
“嗯?效果也好了。”
他連續給自己施展了多次,細細體會,有所感受。
“兩者疊加的狀態,遠非相加那么簡單。”陸禹心神一振,不由浮現笑容。
這般變化意味著,即使與他同等靈脈的修士,在同境界下,也遠不如他的基礎雄厚,相同術法的威能也要更低!
“就是不知道與達到龍虎境的武者,達到金丹境的修士相比……
“不不不,現在思考這些太早了,且我一步快,將來步步快,有什么理由會輸給他們?”
陸禹豪氣自生,油然覺得眼前一片明朗,前路皆為坦途。
收斂心緒,他忽地有些犯難,不知如何定義,這新生的存在。
今日修行結束后,他曾打聽過些許消息,故而知曉,龍虎境是調和內外,元氣與氣血交融,鑄就真氣。
那么此刻他體內的這些,便是真氣?
陸禹心存疑惑,不敢置信,但想到形成方式類似……
“也罷,就叫真氣。”
敲定結果,陸禹開始著手研究氣血。
他發現,因氣血來源于自身,故理論上可以無限孕育,但這有個前提,即需要提供產生氣血所需要的能量。
一旦供給不上,還強行孕育氣血,便會損傷根基,落下隱患,甚至武道之路就此止步。
此外,雖說氣血越多越好,但維穩更加關鍵,也就是丹田與竅穴恰好填滿即可,如此方不會給身體帶來負擔。
且經過初步的了解,他知曉,此界搬血境的修行與修仙界的凝氣境前中期高度相同。
首先都是開辟丹田引出氣血,接著開辟體內堵塞的三百六十五處竅穴,增加氣血總量。
而開脈境的修行,貫通經脈,又與凝氣境后期類似……
這不禁讓陸禹生出萬道同源之感。
“就是不知道,龍虎境與筑基境是否也是近似。”
“眼下,于我而言,能提升實力的方法,修行烈馬拳,開辟竅穴,增加真氣總量。”陸禹暗自盤算。
念頭生滅,他打量了一眼天色,見天邊日暮低垂,便收了練拳的想法,盤膝打坐起來。
如他所料想的那辦,真氣比之靈力更加的鋒銳,竅穴壁障前所未有的“脆弱”。
原本就已經密布裂痕的第四竅穴壁障,僅是兩縷真氣,就被轟碎成渣,引得倒灌。
陸禹心如止水,繼續開辟竅穴。
日復一日,月復一月。
轉眼,陸禹來到劉氏武館一月有余。
今日他習練烈馬拳結束,正欲回到所在臥房,吐納修行,卻聽到身后有人叫住了自己:
“陸師弟請留步。”
聽到有人喊叫,聲音頗為耳熟,他停下腳步,循聲看去,見一女子走來。
對方年紀不大,十五六歲上下,身姿初顯,白皙的面孔上沁著細密的汗珠,洋溢著青春,彰顯著活力。
她漆黑的長發束發馬尾,隨著步伐一晃一晃地,分外惹人注目。
陸禹知曉對方來歷,是與她一同在劉賀手下修行的弟子,名為周欣蕓,是一家城東藥材鋪的長女,有一六歲的弟弟。
大庸以武立國,民風剽悍,女子亦可練武,地位與男子等同。
“周師姐。”
見對方快至身前,陸禹禮貌打了聲招呼,等待對方下文。
周欣蕓眉目含笑,大大方方道:“周師弟,你來武館也有一月有余,習武甚至勤奮,但常言道,練武非閉門造車,相互切磋驗證,說不定能有所獲,繼而突飛猛進。”
“今夜,我等武館弟子在東風樓有場小聚,不知師弟可愿前往?”
“切磋?”陸禹心中一動,對方說的有理。
他這一月來,白日跟隨劉賀習武,晚上便以吐納修行代替睡眠。
在青云宗,早晚一次的澆灌草藥后,皆是吐納修行,開辟竅穴。
周身三百六十五處明竅,如今已有一百一十二處盡數洞開,真氣底蘊高了不止一籌。
按搬血境的等級劃分,他已臨近搬血境小成。
按凝氣境而論,亦是前期小成。
如今實力如何,他也沒底。
“不過若是用上風刃,大概能橫掃吧。”陸禹腹誹一句。畢竟他們這些人,給他的感覺尚不如之前在林間遇到的那兩人。
一旁,周欣蕓見陸禹久久不答,但神情又有些意動,于是又道:“雖是小聚切磋,但必要的彩頭還是有的。”
一月相處,她從諸多細節看出,陸禹家境并不殷實,能來學武多半已是極限。
而習武錢財必不可少,以此為誘,或許可行。
當然,若對方依舊拒絕,她也不在意,畢竟此次小聚已有兩位師兄師姐答應前來。
此次邀請陸禹,源于她有一次路過庭院時,聽劉武師夸贊此人,不免心生好奇,想探探此人底細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