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醉酒
- 風撥琴弦
- 星辰風野
- 2510字
- 2023-06-06 19:25:23
丁露一個人坐在復興大道一間很有名的日料店里點單。她一口氣點了一整桌,起碼四人份。一個性感美女卻獨自坐在一大桌食物面前,畫面詭異得不行。弄得服務(wù)員一直問是不是還有朋友要來。
我樂意一個吃不行啊?丁露也懶得懟她。
拿出手機來看了看,沒有新的消息。阿鑫早上發(fā)那條微信仍舊在最頂上。他是這樣說的:“Lucy,我爸一個朋友來景川,今天要陪陪長輩,沒法去找你了。明天再約。愛你喲。”
明顯的,根本不記得今天什么日子!
看著餐廳里處處柔和曖昧的氛圍,她更心堵了。四位數(shù)的料理吃的那叫味同嚼蠟。
吃完飯也不知道自己一個人可以干嘛。在狂買了一堆衣服鞋子包包之后,丁露覺得自己的心情……完全沒有變好。生日這天只能獨自一個人度過,簡直就是大大的人生輸家。
既然購物不起作用,那……換個商場繼續(xù)購物好了。她把大包小包一股腦扔進車里,然后“砰”地一聲關(guān)掉車門。準備去景川另一個奢侈品店聚集地富川路。車開到半路,突然看到一輛非常眼熟的車。那悶騷的亮黃色法拉利本市開的人并不多。她本能地跟了上去。等紅燈的時候一看駕駛員,果然是陳鑫。
不是說陪長輩?那他旁邊那個長發(fā)美女是干什么的?難道是朋友的女兒?正想著就見陳鑫和“朋友女兒”一陣親親我我,“耳鬢廝磨”了一番,揚長而去。
丁露愣在那里簡直反應(yīng)不過來。這是被劈腿了?媽的還在生日當天捉奸在車?聽到后面一串車子狂按喇叭,丁露才回過神來把車子往前開去。
她丁露真的不算什么好女生。交往過的男朋友十根手指都數(shù)不過來。但是!至少她每次和人交往的時候都認認真真。清清楚楚地結(jié)束才會開始新的戀情。
他經(jīng)常有事不能陪她,她都不吵不鬧。她以為他喜歡獨立的空間,結(jié)果不過是當她蠢。
腳踩兩條船?陳鑫你這個王八蛋真敢做!
丁露覺得心里排山倒海的“草泥馬”,她把車開得飛快,一路狂飆。用汽車的馬達發(fā)泄著自己內(nèi)心的憤怒。突然斑馬線上沖出了一個孩子。她急急地踩下剎車,把方向盤打向右邊,刺耳的輪胎摩擦地板的音之后,“砰”地一下,車子撞上了路邊的護欄。
她的頭在方向盤上狠狠撞了一下,破了個大口子。頭有點暈,她緩了緩,下車來,孩子已經(jīng)一蹦一跳地跑遠了。
丁露松了口氣。又看看自己的車。車頭凹了一大塊。她打電話給家里的司機,讓他趕來處理一下后續(xù)的事情。等交警處理完,傷口包扎好,拍了一堆片子,終于走出醫(yī)院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透了。
她覺得這大概是她過得最慘的一個生日了。雖然其實她人生的前20個生日也沒過得多好。因為在這個世上她就是個多余的人。
于是,她打車去了MUSE。果然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只是頭上裹了紗布的丁露實在談不上有什么魅力。以前只要她往那里一坐,搭訕的男人源源不斷。今晚卻連半只蒼蠅都沒有。不過這樣更好。她今晚就只想喝酒。
洛凱在臺上看她一晚上一杯接著一杯的把酒當水喝,雖然一直告誡自己“不關(guān)他的事不關(guān)他的事”,可是看她頭上受了傷還酗酒,醉到連男人來揩油都反應(yīng)不了。還是忍不下去了。
他一直搞不清楚,怎么有人能把自己的生活過成這樣。怎么有人會這么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他快步過去拎起那個還在摸/大腿的猥瑣男的衣領(lǐng),然后一拳揮了過去:“滾。”
猥/瑣男也許是自知理虧,也許是魁梧的洛凱太有威懾力,他虛張聲勢地罵了幾句,就灰溜溜地走了
丁露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酒。她只覺得火辣辣的液體不斷穿過喉嚨。一杯空了再倒?jié)M一杯。對于喝醉這件事她真的很有經(jīng)驗,她也太知道把自己灌醉之后忘記一切的快樂。喝著喝著,酒瓶卻自己飛到半空中了。她抬頭看了半天,一片重影,哦,不是酒瓶自己飛起來的,是有人把酒瓶提起來了。
“喂!你干嘛拿我的酒?”丁露醉得說話都開始含糊了。
“你喝得夠多了。不要再喝了。”洛凱說。
“你誰啊?憑什么管我。”丁露伸手想去搶酒瓶。但是她連方向都弄不清了。差點摔到地上。洛凱一把拉住了她。
丁露湊近一看:“原來是你這個臭木頭。你想干嘛?想報仇?我告訴你,我不怕你!”她一邊說還一邊用手去拍打他。
洛凱簡直氣個半死。他把酒瓶往別桌一放,抓住丁露胳膊就往外拖。
丁露使勁兒掙扎,可惜她醉得手腳都控制不好了,一點力氣都使不上。
“討厭鬼!你放開我!你這個混蛋!討厭鬼!……”丁露一邊掙扎一邊叫罵一邊整個人被洛凱像拎小雞似的帶出了酒吧。
到了街邊,洛凱甩開了丁露的手,兇她:“你看看你現(xiàn)在什么樣子?我要是你爸,早就揍你一頓了。”
“哈哈,你懂個屁!我爸,我爸才不管我。你是來看我笑話的是不是?!你就是來看我笑話的。你們都是來看我笑話的!”丁露發(fā)泄般地手腳并用往洛凱身上又打又踢。
他站著沒動,打在身上的力度不大,并不會多疼。但她這副瘋癲的樣子,明明被打的是自己,他卻無端地覺得可憐的是她。他真是瘋了。
丁露罵著罵著哭了起來。為什么每個人都欺負她!為什么每個人都欺負她!她越想越傷心,干脆放聲大哭起來:“為什么你們都不要我。為什么沒人要我……嗚嗚……我爸不要我,我媽也不要我。陳鑫也不要我……嗚嗚嗚嗚,我就是個累贅。你們都丟下我一個人……”
她哭得撕心裂肺的樣子讓他的心狠狠痛起來,他嘆了口氣,用力把她摟進懷里,用手拍著她的背,安慰到:“沒事了,沒事了。我陪著你。不是一個人。”
也許是發(fā)泄夠了,也許是太累了,也許是洛凱的安慰起了作用,丁露慢慢平靜下來了。然而情緒平靜之后,身體的不適就凸顯出來。午餐之后她就沒有吃過東西,又喝了很多酒,胃里翻騰得厲害,突然一陣惡心,“嘔——”她直直地吐了洛凱一身。自己反倒坐到地上睡著了。
洛凱無語地看著全是紅酒的外套和昏睡過去的女人,他上輩子大概欠了她的。認命地把她抱起來,攔了輛出租車。記得她好像是羅茨堡的學生吧。靠,真不知道這種天天逃課的學生是怎么被羅茨堡錄取的。他打了個電話給方景。
放下電話。一轉(zhuǎn)頭就看見她靠在車座上睡得毫無防備。一張臉哭花了妝,實在丑的要命。
失戀了嗎?那個男人值得她這樣嗎?真是個蠢女人。他這樣想著,卻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臉上的淚痕,他終究還是對她狠不下心。
到了羅茨堡,方景和安小語已經(jīng)在校門口等他了。他們一起上了車,方景指路,出租車一直開到了安小語宿舍的樓下。
“怎么喝成這樣?”方景和安小語把丁露扶下車。
“嗯,她喝了這么多,怕是還會吐。要辛苦小語了。”洛凱說。
嗯,放心。安小語對洛凱點點頭。
看著安小語和方景把丁露架上了樓,洛凱又在宿舍樓下站了好久才轉(zhuǎn)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