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果的一聲哥哥,果然換來了風和帝的今晚第一個開懷的笑容。清水般的笑魘與月光相輝映,看傻了章寒和某人的眼。
“哼,沒規(guī)矩,怎么能用民間那種粗俗的稱呼來稱呼皇兄?皇家的教養(yǎng)都沒學過嗎?”一旁的火雞公主見果果得到了皇兄的開心,在旁邊吃味的說道。
“什么教養(yǎng)不教養(yǎng)的,難道皇上不是果果的哥哥嗎?是的話,為什么不能叫啊?普天下的老百姓都叫得,為什么在這個高高在上的皇宮里卻叫不得了,難道皇上還沒有老百姓自由,沒有老百姓權(quán)勢大?”章寒怕果果吃虧,于是接過話頭回道。
“你……我和你的主子說話,你插什么嘴?沒大沒小,真是有什么樣的主子,就會有什么樣的奴才,一樣的沒規(guī)矩!”火雞公主被嗆得只能拿死規(guī)矩在那說事。
“對不起,她現(xiàn)在的主人是我,我怎么教導下人,難道還要公主你來插手嗎?”一道冷氣流直撲大公主而去。大公主不敢與雷厲云的視線相對,小心的往風和帝身邊靠近。
章寒從沒想到雷厲云會替自己說話,感激的向他投了一個微笑。雷厲云稍微一愣,又立刻板起臉來。“回去后,好好學習禮儀,免得以后出來給我丟人。”雖然語句訶責,但能感覺到話里的包容。
“是,奴婢回去一定會好好學習,奮發(fā)向上,把宮廷禮儀學個透轍,學個熟練,絕對不會給主子丟臉,等下次再遇到這種情況,一定給主子長臉。”章寒說完還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哈哈……小丫頭,你從哪里學來的這些稀奇古怪的話,還有稀奇古怪的動作啊,太好笑了。”把上官流風給斗了個樂,把火雞公主給氣了個臉上吹皮球,紅了臉。
“沒見過吧,你不知道的事情多著呢!還有首奇怪的歌,你要不要聽啊?”
“噢?小丫頭還會唱歌?那可得聽聽。”上官流風又恢復了一副云淡風輕的樣子。經(jīng)過這一鬧,眾人的心情都放松和自然了許多。
“好,今天讓你們開開眼,Music!!”章寒站起來,打了個響指,但是回應她的卻是四周的死寂。
“你們都盯著我看干什么?”卻見他們都坐在那盯著她看,而沒有任何動作。
“那個小丫頭,‘廖賊科’是什么意思啊,我們怎么沒聽說過這個詞呢?”上官沆風不恥下問的問道。
“啊哈哈哈,我沒事瞎想的,瞎想的,樂曲的意思。”章寒邊解釋邊向雷厲云使眼色,快呀,快呀,我讓你準備的呢?只見雷厲云不慌不忙的拍手,不知從哪里出來的,一個黑影瞬間出現(xiàn)在涼亭里,放下手中的東西后,又瞬間蒸發(fā)。章寒對于這些個忍者型男,已經(jīng)見慣不怪了。只是兩只眼睛一直盯著那個黑影消失的地方,左等右等自已等得人還是沒到。
“王爺,我記得請您幫的忙不止這些啊,您是不是忘了點什么呀?”章寒咬著牙,挑著臉皮,笑著問雷厲云道。
“不就在這兒的么!”雷厲云一撩袍袖,端坐在了那個東西的后面,伸手揭開上面的遮蓋物,露出了下面物體的樣子,是一把琴。雷厲云將手放在琴弦上,輕輕撥弄了一下,“嗡”聲音平和深穩(wěn)。
“你……你會彈琴?”章寒吃驚的指著雷厲云道。
“你不知道的事情還多著呢?快說是哪首曲子?”怎么這句話有點耳熟啊。
“啊……噢,我沒有曲譜,估計這個調(diào)子你也沒聽過,我先哼一遍,你看看能不能彈得出來?”章寒輕聲哼了一段。然后停下來看雷厲云的反映,只見他只是看著她,一點也沒有動手、或用心琢磨的意思。
“怎么了,是不是哼得太快了,我可以再慢些!”章寒安慰他道。
“接著往下哼,我記得住。”雷厲云眼皮也不抬的說道。
“沒了,就這些以后都是重復的段子了。”現(xiàn)代音樂都是一段,二段的,而且曲調(diào)都一樣,只是歌詞變了一下,簡單易記、易唱,所以才會那么的流行嘛!
雷厲云皺皺眉頭,就把兩手放在弦上,五指拔動,就試了兩下音,流暢的曲子就從指間流淌而出。
雷厲云今天雖然也是一身的窄袖黑衣,但外面罩了層薄薄的罩衫,月光灑在上面,就像暈染開來墨色似的,人也如同經(jīng)過圖片處理似的,模糊了平時的棱角,竟然顯出一些朦朧的色彩。顯示出了與批閱奏章時的工作狀態(tài)不同的,輕松寫意的的生活態(tài)。如同被月光迷惑了的撒旦,掩下了黑色羽翼,沒了平時的冷硬、果斷,現(xiàn)出迷茫的表情,卻又那么神秘而誘惑,今天的雷厲云好像格外的好看。
“是這樣子的嗎?調(diào)子對不對?”雷厲云停下來,向章寒問道。
“啊……對對對,就是這樣。剩下的一段與這一段一樣的,重復就行了。”章寒被這一聲驚醒,有點懊惱似的敷衍道。沒有看到雷厲云收起迷茫表情后,詭異的笑容。
輕松、輕緩卻又輕快的曲調(diào),慢慢的從亭中彌漫到亭外,向四周擴散開去。章寒收拾一下情緒,跟著曲調(diào)輕輕唱了起來。
晚風吹動著竹林
月光拉長了身影
螢火蟲一閃閃
滿山飛舞的錢幣
天上銀河在發(fā)光
地上風鈴來歌唱
織女星在遠方
古老浪漫的神話
流水走過
春夏四季的變換
幸福在蔓延
愛你永遠不孤單
(合)戀人手中櫻花草
春在漫步的微笑
種下了一朵朵
青春璀璨的年少
戀人懷中櫻花草
聽見胸膛心在跳
偷偷的在思念
那是我們相愛的記號
啦啦啦......
遠方鐘聲在響起
蛙鳴唱起了搖籃曲
白沙灘月彎彎
愛你香甜的夢里
天上銀河在發(fā)光
地上風鈴來歌唱
織女星在遠方
許下愛戀的愿望
重復……
章寒唱著唱著已經(jīng)忘記的為了什么目的而唱,看著眼前亭子旁的池塘邊一閃一閃的熒火蟲,聽著耳邊響亮的蛙鳴,又回想起了,小時候睡不著覺,院長奶奶陪她一起在福利院后的小河邊看熒火蟲的情景,一樣的一閃一閃的熒火蟲,響亮的蛙鳴,一樣的滿天繁星。只是物是人非,現(xiàn)在只能在心里偷偷的思念了。
一曲唱畢,章寒沉浸在回憶里,微微的笑著。
“太好聽了,小憐你從哪里學的這首曲子啊,我怎么沒聽過呢?”果果興奮的問道。
“好聽吧,這首歌叫做《櫻花草》”章寒收攏思緒,帶著迷霧般的笑容回答道。
“櫻花草?我怎么沒聽說過這一種草呢?”上官流風琢磨了一會,還是不記得在哪里見過這種草。
“它不是一種草,而是一種花,多是粉色,就像它的花語一樣。”
“花語?花也有語言嗎?”雷厲云挑眉問道。
“花怎么沒有語言,只要有生命,就會有屬于它自己的語言,只是咱們?nèi)祟惵牪欢选N疫@里所說的花語,不是指它的話語,而是它所蘊含的、所代表的寓意。!”章寒沒好氣的回道。
“那它的花語或代表的含意到底是什么呢?”風和帝緩緩的問道。
“除你之外別無他愛。”章寒看著風和帝的眼睛說道。
“除你之外別無他愛”風和帝輕聲呢喃著,視線不經(jīng)然的看向上官流風。而上官流風的眼光也向風和帝掃來,卻又不經(jīng)意的滑過,投向別處。風和帝嘴角牽起一抹苦笑,收回視線。
“其實關(guān)于它的來歷還有一個美好的傳說:傳說.櫻花草是希臘的水澤女神悲戀的化身。有個水澤女神愛上了一個英俊的青年,但是礙于神人與凡人不能相戀的規(guī)定,只能在遠處默默的守護他,對他的愛意越來越濃卻無法向青年表達她的愛意,只能悲傷的看著他離去。日復一日,青年由年青變成了白發(fā)蒼蒼的老人,最后離世,而水澤女神的也放棄了生命,任它漸漸消逝,雖然失去生命,但她的愛卻繼續(xù)深情地守候著這個青年,守候著他的墓。于是,青年的墓旁,長出了一朵朵可愛的小花……這就是櫻花草。仿佛在傳達著水澤女神無法表傳的愛意:對不起,我愛你。”
“那個女神真是太傻了,管它什么規(guī)矩不規(guī)矩的,既然相愛就在一起嘛,等到人死了再后悔有什么用,對方再也聽不到,也看不到了。”火雞公主又再一次的上演了一出大變花貓臉的戲碼。不過這話道是像她的風格。風風火火,喜歡就去大膽的表達,大膽的愛,甚至是勾引,但這在某些時候不能不說是一個好的性格。
“是啊,人在活著的時候,往往因為一些不重要小事,瑣事、一些莫明其妙的規(guī)定,或一些事事非非,恩怨情仇,而忽略掉了對自己重要的事情,直到失去后才又追悔莫及。”章寒邊說著,邊觀察著兩人的表情變化和反應。
“知道嗎?人的壽命最長才能活到九十多或者百歲初頭。而七十的人就古來稀。所以大多數(shù)人的一生才只有短短的五六十年,而人卻又需要用十五或二十年的時間去成長,去成熟,那與自己的愛人相處的時間才只有生命的三分之二。在這三分之二的時間里,卻又有天災、人禍、病痛、意外等不確定的因素在不斷威脅著生命。”看著兩人都在努力的思考,章寒頗有深意的又繼續(xù)說下去。
“一次大型的地陣可以在短短的一瞬間,毀滅一個國家,一次不期然的瘟疫就可以很快奪去幾千,上萬人的生命。一個不注意就會生病,嚴重了就可能會死去。一個小小的意外,也許是在走路的時候不小心跌倒了,頭撞在的地上,就會頭破血流,一命嗚呼。所以能與喜歡的人在一起的時間真的不多。”看著兩人的視線已經(jīng)交集在了一起,章寒握緊拳頭,再接再厲。
“所以,你們還等什么,趕快向自己喜歡的人表白吧,告訴對方自已有多么的在乎他,他對自己是多么的重要,想要時時刻刻的和他在一起,一起歡笑、一起痛苦、一起看夕陽、一起去天涯海角,不要再因為別的什么事情猶豫了,再猶豫就有可能會追悔莫及,因為他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消失掉,你難道想像水澤女神一樣,對著對方的墓碑說一聲:對不起,我愛你嗎?”
章寒站在涼亭邊上,身休沐浴在清亮的月光里,粉色的衣裙在月華下反射出溫暖的光暈,整個人都顯得很朦朧,仿佛馬上就要隨著她的話淡化、消失在月光里。
“不要消失,小東西,我喜歡你!”
“哎?!”終于有人被章寒說動而表白了,但是事情怎么會變成這樣?
這不是我想要的結(jié)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