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
金發少年還未凝神細看,便見自己大師兄忽然飛奔著跑了過去。
“快來!那是吳學南!”
“啊??!”
聞言,少年先是一驚,隨后也同樣狂奔了過去。
二人距那土堆并不遠,再加上身強體健,僅僅是片刻功夫,便已跑到了面前。
“這……這……”
看著土堆里披頭散發,虛弱不堪的吳學南,少年忍不住睜大了眼睛。
“先別看了,把他救出來再說吧!”
一旁的胡子男當即一指地面,口中輕念:
“縛地!”
頓時,數百丈之內的土地都開始顫動起來,宛如發生了一場小型地震。
然而——
“怎么會?!”
胡子男睜大了眼睛。
眼前的土堆,在他的法術下竟然紋絲不動,連一顆沙礫都沒落下,就好像他施展的法術不存在一般。
“我來幫你吧,師兄!”
金發少年見此,當即自告奮勇。
“縛地!!”
頓時,在兩者合力下,千丈內的地面都開始震動起來,不斷有新鮮的泥土翻出。
可是——
“怎么回事?!”
這次,是兩人異口同聲的震驚。
“我就不信了!”
金發少年頓時發了狠,一咬牙,當場取出一粒丹藥吞下。
“縛地!!!”
“嗡~”
恐怖的震動蔓延到了千丈之外,樹林里的樹木開始傾倒,動物們也都紛紛逃離,整片大地就像被鐵犁犁過一般。
“看來,土行法術不太行啊……”
看著面前依然沒有動靜的土堆,胡子男輕聲自語道。
“先停下來吧。”
他拍了拍少年的肩膀,隨后抽出了身后的法劍。
“讓我試試能不能劈開。”
“執銳!”
他口中一聲輕喝,手掌撫過長劍,頓時上面鍍上了一層毫光。
“師兄這把精鋼長劍配上執銳法術,我就不信這土堆還能擋得住!”
金發少年氣喘吁吁,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水。
“喝!”
只聽胡子男一聲低喝,手中的長劍便朝著土堆狠狠劈去!
“當~~”
強大的反震之力傳來,讓他手中長劍幾欲脫手。
“嘶~”
待振動平息,胡子男拿起長劍一看。
只見那精鋼鑄成的劍身上,已經多了一個大大的豁口。
而那土堆,卻連一絲痕跡都沒留下。
“這……這是土堆嗎?!”
“莫不是什么煉制法兵的天材地寶吧?!”
見到這離譜的一幕,少年忍不住吐槽道。
“我就不信了!”
見自己的愛劍受損,一向冷靜的胡子男也不由得被激起了一點火氣。
“金劍術!”
“石靈傀!”
“開山術!”
……
一道道法術被其施展出來,通通用在了面前這個土堆上。
……
一個時辰后。
“砰!”
胡子男雙腿一軟,跌坐在地上。
他的周圍,到處是坑坑洼洼的坑洞,四周已經在各種法術的轟炸下變得面目全非。
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面前一如既往,連一點痕跡都沒留下的“土堆”。
“大師兄,現在該怎么辦?”
金發少年小心地問道。
“……”
沉默了一陣,他不由得嘆了口氣,無奈地說道:
“此事,已經超出我們的解決范圍了。”
“你回去找師父,向他老人家說明這里的情況。”
“我在這里呆著,用法術給吳學南吊一口氣。”
聞言,少年看了看土堆里憔悴的吳學南,又看了看自家氣喘吁吁的大師兄,當即點了點頭。
“好!那師兄你先在此等候,我盡量速去速回!”
說完,他手一掐訣,口中輕吐:
“遁地術!”
整個人便消失在地面。
“唉……”
待少年離開后,胡子男看著土堆,又是深深嘆了一口氣。
……
……
“轱轆~轱轆~”
馬車在寂靜的山路間前行。
偶有白鶴飛過,蕩起一陣嘹亮的鳴叫,倒是多了幾分悠然閑適。
“前面就是斧劈山了。”
譚鋒調整速度,來到崔陽旁邊,同時伸手指向遠處兩座相對而立的大山。
遠遠看去,就像是被利斧劈開的一樣。
“到了斧劈山,我們就算是走出著這茫茫群山了。”
譚鋒的聲音中帶著感慨。
“敢問譚大哥,這片山脈可有名字?”
崔陽放下手中的經書,問道。
“沒有什么官方的名字,倒是有些游商稱其為柳懷山脈,意為兩郡之隔。”
譚鋒搖搖頭,解釋道。
“原來如此。”
崔陽點點頭,接著問道:
“那譚大哥,我們今日能走到斧劈山嗎?”
“恐怕不行。”
他搖了搖頭。
“斧劈山雖然能遙遙望見,看著似乎就在眼前。”
“但要到那里,不知道還要繞過多少崎嶇的山路。”
“古語曾言,望山跑死馬,便是這個道理。”
說完,他又指了指遠方一處凸出的巖壁,說道:
“那是我們今晚要露宿的地方,待明日從那里出發,才能到達斧劈山。”
末了,他又不知想到了什么,忽而說道:
“之前曾聽有人說,那斧劈山是仙人斗法留下的痕跡。”
“以前的我還嗤之以鼻,覺得他們肯定是在吹牛,哪有人能將一座那么大的大山劈開的?”
“然而經過這次龍王祭后,我才真覺得,那些地方流傳的傳說,恐怕真有相當一部分有其原型。”
“雖然可能不想流傳的那么夸張,但多半存在。”
“就像沒經歷過的人很難相信,真有高人能將千丈水幕懸浮空中一樣。”
譚鋒搖搖頭,又笑了笑,像是在感慨自己之前的無知。
“譚大哥……以前應該不是護衛吧?”
一旁安靜聆聽的崔陽突然問道。
“哦?怎么看出來的?”
譚鋒饒有興趣地看著他。
“從譚大哥你的說話方式和對一些事的思考角度吧。”
崔陽如實回答。
“崔公子猜得沒錯。”
譚鋒嘆了一口氣,接著說道:
“我年輕時也曾是一名學子,二十歲那年通過郡試,考上了秀才。”
“奈何求學過程中家道中落,不得已只能子承父業,維持生計。”
說完,他拍了拍崔陽的肩膀,語重心長地叮囑道:
“崔公子正值年輕,又不缺家資,切莫蹉跎啊!”
“小子謹記!”
崔陽神色一凜,將手中的書本握得更緊了。
……
傍晚。
“到了,就在此處。”
巖壁下,譚鋒招呼了一聲,眾人便開始紛紛扎帳篷,整理行李。
遠處的山麓,鮮艷如血的紅色圓盤已經緩緩沉入群山之中,只留下最后一點余暉還映照在天邊。
“真美啊……”
不知是誰感慨了一句,說出了大多數人的心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