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勢噼噼啪啪的響著,在夜晚顯得更加動聽。烤出的肉香越來越好聞,但葉戈遙垂低著頭悶不作聲,剛才的行為簡直幼稚到了極點,怎么說別人跟你不熟,那個又是他崇拜的老師,誰會愿意跟你走啊?
玉兒見這么冷靜的場面覺得超級沒趣,早知道就不該叫她們過來,現在反倒是破壞了她跟秦墨的相處時間。看肉烤得也差不多了,取回來放在一個架子上,抽出懷中的匕首開始分肉。
幾個人吃的不多,雖然味道很不錯,但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心思,不曾有心思來打破這樣的場景。
回到房間后葉戈遙看著師姐,自嘲的笑道:“我發覺最近越來越昏了?”
趙靜妮沒想到她說的其他含義,擔憂的上前:“身邊不舒服嗎?什么地方不舒服?”
葉戈遙無奈的嘆息,拉過她的身子坐在自己面前,“沒有不舒服,只是覺得腦袋忽然變得很笨了。師姐,你說那么善良的一個男孩子竟然叫他去學毒,而且是很欣賞的男孩。你能接受嗎?”
趙靜妮看著她,搖搖頭,“沒感覺,他學毒跟我有什么關系?那是他自己選擇的道路而已,跟我又有什么關系?”
好直白的回答!葉戈遙無力的再次嘆息,笑著道:“師姐,先休息吧。明天去拜訪族長,希望他能幫助我們。”
趙靜妮安慰的摸摸她的腦袋,回到自己的床鋪上躺下。葉戈遙也跟著躺下,為今天的事情做最后的終結。
第二天,兩人來到族長的房間,玉兒還是站在原地,淡淡的盯著她們。葉戈遙不想再畏縮在師姐的羽翼下,很多事情要自己去適應,這個世界她不熟悉,就得學會適應。笑著對族長行禮,“小女葉戈遙身上被人下了劇烈的毒素,希望能得到族長的相助。”她不喜歡饒圈子,直來直往的更加有效率。
族長用手整理著胡須,笑道:“見你臉色泛紫確實像中毒的跡象,而且你們又有吳家堡的通行令,這事我不辦都不行呀!玉兒,你去告訴駱師父一聲,幫她看看吧。既然有幸走進我們曼族,就應該以客人的方式招待。”
“多謝族長!”葉戈遙道謝。她心里終于放松不少,也跟著明白來這個地方其實也不那么難,只要你身家清白,又有認識的人,這里更加有秦墨在,想不醫都不行了。
玉兒再次帶頭向駱師父的家里走去。再次穿過一排排房屋,只是不是昨天那排,向里面走進之后會看到一個很不一樣的房子。別人家的房屋都很簡陋,而這棟房子卻異常的大,比起剛才族長的房屋還要大上三分之一。
玉兒走在前面去敲門,很快有一個小孩子出來為她開門。“玉兒姐姐,你來找師父嗎?”小男孩大約七八歲,聲音里充滿好奇的探索。
玉兒點點頭,看了一眼后面的兩位,轉身向里面走去。葉戈遙走進后發現房間很大,特別是這間類似于客廳的房間,足足有三十平米。左邊看著略顯凌亂,也是一個很寬敞的大房子,右邊則是一個個分割出來的房屋。房間里充滿著藥味,開始有點嗆鼻,走進后慢慢的習慣了不少。
“駱師父,玉兒給你帶病人來了。”玉兒笑著向左邊走去。葉戈遙和趙靜妮也跟著她的步伐。來到房間里后葉戈遙愣住了,一排排的藥草,一層層的疊加在一起。整個房間似乎都充滿著各種奇怪的藥味。
駱師父是一位中年男子,俊逸的氣息竟然跟秦墨有些相似,只是他的眼神更加深邃,也更加深沉,一副不愛搭理人的模樣。此刻的他正仔細的看著幾個喋喋罐罐的火勢,根本沒有注意到她們兩個人的存在。
玉兒似乎已經習慣了他的冷漠,調皮的跑到他的面前說:“駱師父,她們是族長叫我帶來的。一個身上中了很厲害的毒,需要你醫治呢。”
“你像她們說明規則了嗎?”駱復淡淡的問,雙眼始終盯著他的藥罐子。
玉兒張大嘴,自嘲的笑道:“我給忘了,我現在去給她們說說。”轉身走向葉戈遙和趙靜妮,接著說:“兩位姐姐,駱師父醫治人都會有一個習慣,就是把你們身上最重要的東西交出來。不管是任何物品都可以,只要是你們認為最重要的就行。”
葉戈遙微愣,奇怪的看向旁邊的趙靜妮,再次看向不遠處煙霧裊繞的駱復,淡淡的說:“我們的錢和刀劍都被放在外面了,現在根本沒有任何值得典當的東西啊!”
玉兒得意的笑道:“駱師父是不收錢財的,只要你把身上最重要的東西給他就行了。你認為你身上最重要的是什么?”
葉戈遙被這個問題糾結住了,她身上有什么值得重要的?錢財沒有,他也不要。剩下的還有什么?這里的人為什么都這么怪異?動不動就問別人要錢,究竟懂不懂什么叫醫者父母心?簡直比曾經的社會還要黑暗,醫生更是慘無人道可言。
“師妹,你最重要的東西是什么?”趙靜妮也好奇的問。
葉戈遙無奈的回答:“東西都被他們拿走了,我還有什么?除了這條命之外……”她突然頓住聲音,他要的不會是這個吧?他不是醫生嗎?
“你想到什么了?”趙靜妮好奇的問,見她的模樣似乎就已經想到答案。
葉戈遙淡然一笑,轉身對不遠處看不大清楚的駱復說道:“小女子只有一條命,既然來求師父醫治,自然是將整條命交在你的手上。是死是活我都無任何怨言。”
很爽朗的回答讓專注的駱復回過神,終于轉頭看向她們。他看著站在前面的葉戈遙,嘴角蔓延出一絲微薄的笑意。“既然姑娘有這心思,駱某怎可見死不救。”
葉戈遙舒了一口氣,感覺就像已經在手術書上簽上了自己的名字,而是死是活都不會再跟面前這位醫生有任何關系。看著面前的男人,他的歲數差不多在四十幾歲,但神情間似乎還年輕的很。慵懶又忙碌的身形,四處轉轉,最后放下手里的東西,嘴角再次蔓延出一絲滿意的笑容。
秦墨很像他!
駱復走上前,笑道:“姑娘里面坐。”他的笑容還是帶著慵懶的氣息,客氣帶著疏離。不過葉戈遙已經很滿意了,他能有這樣的做法說明剛才的回答令他很滿意,從旁邊玉兒的驚訝面容上就知道。
跟著他的步伐上前,穿過彌漫的煙霧,來到內室的一個診室。駱復優雅的在一個桌子前坐下,示意兩人也跟著坐下,要求葉戈遙伸出右手。他閉上眼睛靜靜的號脈,討厭一切聲響。最后送掉她的手腕,看向她的面容,悠悠問道:“有沒有不良反應?”
“沒有。”
“奇怪的地方有沒有?”
葉戈遙將衣袖扯開,將手臂上的現象放在他的眼前道:“這是癥狀。”
駱復看到那條紫色的線條,眉頭微微皺起。仔細的研究著,然后又抬起頭注視著她的面容。葉戈遙很清楚的看清他眼神,專注的不可思議。
駱復松懈下來,淡淡的說:“你中的是一種很奇怪的毒,類似于蠱,但又不像蠱。”
“啊?”葉戈遙驚訝的睜大眼睛,不顧形象的看著面前的俊秀男子。
駱復站起身,帶著沉思,一邊解釋:“你手臂上曾經有過一種毒,但被這種毒素克制。兩種相融合,最后是開始的毒素清除了后來的毒。就如它知道有人來侵犯它的領地想要全力摧殘。這種帶有自制力的毒素很難說明它的存在有何種理由,只是很危險。”
葉戈遙越聽越心驚,這具身體本來就不是她的,現在又來一中奇怪的毒存在她的身體里,不知道什么時候會被摧毀。
“不過,這么久沒有發作也只能說明它不想就此吞噬你。想要將你作為宿主,在你身上不斷的索求,直到你身體再也支撐不住,但它不會就這樣放過你。”
汗!這究竟是什么鬼名堂?世上還有這么厲害的毒嗎?竟然會知道循序漸進的道理。只聽駱復繼續說道:“這種應該是蠱術,如果能找到藥引,說不定就會有醫治的辦法。”
“藥引是什么?”葉戈遙好奇的問。
“蠱術是一種很邪惡的毒素,它一般的藥引都是以血為盟,就如同跟鬼做著交易。不知道下蠱的是何人,竟然愿意做這種傷人一千自損八百的事情。”駱復抱怨道。
是蘇少!
葉戈遙哀鳴,這個人為什么一直要跟她糾纏不清?他又為什么要這樣做?這種傷人一千自損八百的蠢事一想就知道不會是他做的。可是現在他失憶了,想要問清楚都不再可能。
“師妹,要我回去將蘇少帶來嗎?”趙靜妮的話很冷漠,她的帶不是簡單的邀請而是直接威脅。竟然有人這樣對待她的師妹,難道不想活了嗎?又有些怨懟師父的狠心,竟然將她交給那個喪心病狂的人。
葉戈遙不知道該怎么辦,望向駱復:“如果找到藥引還有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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