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小秦珊就醒來了。

她扒住我的身子，吧唧我的額頭，“媽媽小懶蛋，快點起床啦。”

我拿出鬧鐘一看，才七點鐘。

小孩子都精力這么旺盛嗎？

我朦朦朧朧地回應道：“珊珊乖，讓媽媽再睡一會。”

誰知道小秦珊不依不饒地教訓起我來，“媽媽怎么可以這個樣子，爸爸一會就過來了。媽媽竟然還不起床化妝，是不是忘記啦！”

我哭笑不得地從被窩里爬出來。

拜托，秦嶼中午才過來。

“珊珊，”我點了點她的鼻尖，“你好重視哦。”

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沒見到秦嶼了，小秦珊真的非常珍惜這次見面。

她從衣櫥里抱出了所有她最喜歡的小裙子，一條一條地試給我看。

秦嶼在物質上并沒有虧待這對母女。

翁瀾沒有工作，但她們吃的住的都是上乘。

小秦珊換上了一條粉紅色的公主裙。

她還是個小孩子，沒太大主見，聽我說喜歡，就興高采烈地穿上了。

等小秦珊把自己照顧好以后，她就開始關心起我來了。

“媽媽，你今天穿什么衣服呀？”

“媽媽，你今天抹這個顏色的口紅好不好？”

“媽媽，你昨天晚上怎么沒涂指甲油？”

像一個喋喋不休的小機器人。

我有些無奈地把小秦珊抱到自己膝蓋上，“珊珊，今天的主角是你。媽媽只是陪著你去學校看一看的。”

小秦珊頭搖地像撥浪鼓一樣，“不行不行。爸爸不喜歡邋遢的女人。”

“女孩子每次出門都要‘容光煥發’。”

“如果讓爸爸不開心，我們就再也見不到爸爸了。”

她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很認真，瞪大了眼睛，就像在給我上課一樣。

我想起我六歲的時候，還在幼稚園里面為了一張神奇寶貝的卡牌和好朋友冷戰了三天不說話。

而現在。

一個同樣六歲的小女孩，竟然可以掰著指頭告訴我，怎么矯揉造作地挽留住自己爸爸的芳心。

一直過了中午，秦嶼才開車來接我和小秦珊。

我正被小秦珊纏夾著，戴上一串從柜子里翻出來的珍珠項鏈。

“媽媽真漂亮啊。”小秦珊抱住我的大腿，聲音軟糯糯的。

秦嶼剛好推門進來，盯住我脖子上的項鏈看。

小秦珊連忙一搖一擺地撲到爸爸懷里，“爸爸快看，這是爸爸送的項鏈呢。”

秦嶼嘴角扯了一下，“還沒丟掉啊。”

原書對翁瀾和秦嶼早期的感情經過并沒有太多的筆墨描述。

只知道翁瀾在讀書的時候，一次大型活動上認識了秦嶼。

剛開始，兩個人也曾經有過一段甜蜜的時候。

我摸了摸項鏈，笑笑，沒說話。

去學校的路上，秦嶼把小秦珊抱到了副駕駛位置上。

我只好坐到后排。

他偶爾在后視鏡里看我一眼。

對話僅止于，“好好想想，別忘帶東西了。”

出發之前，我已經把所有的材料都分門別類的裝到了文具袋中。

我知道，如果要秦嶼再回來一趟。

他不可避免地又要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