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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偷襲南陽

第二日一早,宋軍三更起床,五更造飯,天亮出城。背靠城墻列成大陣,神機營四千人呈線性陣列在前,后方是弓箭手,再后方是刀盾手和長槍兵方陣。

冷兵器時代的陣型,其實射手大多是列陣在前。接陣時,先拋射箭矢,之后再快速退回。同時后方步兵快速上前廝殺。

襄陽的宋軍有少量騎兵,大約三千人,在大陣兩側待命。另有四千駑馬,在大陣后方。

阿術也早就領著七萬多大軍拔營,前行八里列陣,回回人和宋人的步兵在中,蒙古精銳騎兵三萬在兩側。雙方隔著一千米的距離對峙。

呂師圣打馬上前,請阿術答話。

阿術想到這個年輕人昨日單挑時完全不講武德,怕他來騙來偷襲。因此頗為猶豫。

火工頭陀見狀,笑道:“大帥不必擔憂,盡管上前。我大力金剛掌必定保你無事。”

兩人上前。呂師圣用標準的蒙古語問道:“大帥損兵折將,為什么不撤回南陽修整?強行與我決戰,可有必勝把握?”

阿術哈哈大笑:“我蒙古鐵騎,天下無敵,橫掃西域,滅國無數。宋朝羸弱,將軍何不率軍投降我朝,仍不失封侯之位,豈不美哉?”

“騎兵固然強大,但是我的火槍火炮更加犀利,你們也只能當靶子。”為了保護內力彈藥的秘密,宋軍對外一律宣稱自己用的是火槍火炮。

“多說無益,各自回陣開戰,就知道結果了。”阿術說完就回馬便走。

“阿術元帥稍等。”呂師圣又喊了一聲,然后笑著問道:“你知道為什么我要拉著你聊天嗎?”

阿術轉頭莫名其妙的看著他。

“答案已經出來了,你看,你的傳令兵正在找你呢。再見吧。”

阿術暗罵一聲“有大病”,撥馬往回就走。卻看到傳令兵帶著一個探子正在往這邊跑來。

剛走回陣前,只見那個探子渾身是血,跪倒在地:“元帥,南...南陽丟了。請速速回軍救援。”

阿術心理猛地一震,軍陣前方有不少元兵聽到了探馬的話,頓時開始騷動。阿術大喝一聲:“敵軍奸細,謊報軍情,亂我軍心。當斬!”說完親自拔出腰刀,將探馬一刀斬首。

他這邊還想遮掩消息,沒想到大陣后方又奔來兩個南陽信使。阿術趕緊命令親兵,將人帶到陣后僻靜處,然后詳細詢問。

原來兩日之前,呂師圣在樊城得知呂師憲繳獲了元軍水師戰船兩百余艘,一個偷襲南陽的大膽計劃在他的腦中成型。

因為漢江的支流白河,從南陽一路向南,與唐河交匯,改稱唐白河,又匯入漢江。

這條白河,古稱淯水,在宋朝開始改稱白河,水路通暢,一直都有運輸船只航行。

呂師圣當即命令郭襄,領大軍五千,與呂師憲的三千人一起,換上戰死的元軍鎧甲,乘船逆流而上,去偷襲南陽。

郭襄、呂師憲領著戰船,打著元軍旗號,一路浩浩蕩蕩的逆流北上。對外一律號稱“元帥圍困樊城,差我等去南陽運糧”。

蒙古人不習水戰,漢江水師本來就全部由宋人降軍組成。呂師憲又從水中抓了一個千夫長俘虜,一路上在前開路。

襄陽以北已經被蒙古占領了十余年,多年不見宋軍一兵一卒一船。如今的船只又全都是元軍戰船,所以沿途完全沒有被懷疑。

襄陽到南陽,白河水路二百余里,經過一天一夜的航行,路過新野,于昨夜到達南陽府。南陽府城在白河北岸,晚上城門已經關閉。

宋軍船只停靠在碼頭之后,呂師憲控制著元兵千夫長,領著一千兵馬,向北來到城門處,要求連夜入城。

守門軍官問道:“為什么這么著急?”

呂師憲回答道:“樊城宋軍夜襲,燒毀了大量糧草,目前大軍馬上要斷糧。所以元帥緊急命令水師,用戰船運糧。連夜裝船,裝滿就走,明天中午前,必須運到樊城,否則大軍斷糧,你我都要砍頭。”

南陽承平多年,守將疏忽大意,當晚正好喝的爛醉。守門軍官沒辦法請示上官,又不敢耽誤大軍糧草,一咬牙,就開了城門。

呂師憲挺槍躍馬,搶先進了城門,迎面一槍刺死了守門軍官。宋軍拔刀亂砍,瞬間多了城門。

郭襄領著剩余七千兵馬,在城外埋伏,見呂師憲在城門處已經得手,一躍而起,領著全軍殺進了南陽。

八千大軍兵分三路:一路去官署抓守軍將領,二路去圍住城內兵營,三路去占領另外三個城門。

元朝南陽府守將是蒙古人,在醉酒中被親兵抬著從北門奔出,帶著城中三百蒙古騎兵跑了。

剩余三千宋人士兵,見蒙古人全部跑了,于是扔下武器投降。到了后半夜,四處城門也全部攻下。

郭襄下令將城中的幾個千夫長殺掉,給呂師憲留下五千士兵,再將三千降軍打散編入隊伍中,一共八千人鎮守南陽。

然后帶著剩余三千宋兵,乘坐一百艘戰船,順流而下,去攻新野。順流船速極快,在三更時分就到了新野。

新野小城,僅有五百兵丁駐守,而且來程的時候已經路過此處。如今郭襄謊稱已經裝滿糧食,順流前往樊城元軍大營,有船只磕碰損壞,請城內工匠協助維修。騙開了城門,全軍殺入,占了新野。

隨后,郭襄立即派遣信使,乘小型快船,帶著南陽府守軍的旗幟、印信,順流而下,前去報捷。信使五更到達樊城,在宋軍出城列陣之時,呂師圣已經得到南陽、新野偷襲得手的消息。

呂師圣只從前天定下這個偷家計劃之后,就一直在想辦法拖延時間,先是和百損陣前比武。又請求延時決戰一日,讓阿術以為自己是為了解決范文虎,并且假戲真做,趁機回襄陽斬了范文虎。順利將阿術大軍在城下拖了兩日。

南陽府城是元軍進攻襄陽的大本營,糧草輜重全部匯集于南陽。如今后院起火,不出兩日,阿術的大軍得全部餓死在樊城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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