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是天才。”
隨著一聲感嘆，阿晴收刀入鞘，轉身對著藥師露出些許微笑。
“就這兩樣？”藥師愿表情微妙。
“就這兩樣，這是最基礎的東西，你感覺怎么樣？”
藥師愿沉吟一會兒，給出一個答復，“不只是單純的進攻。”
“不覺得這是最基礎的直砍嗎？”
阿晴笑著問道。
藥師愿搖了搖頭，表情極為誠懇，“不覺得。”
“所以說，你是天才啊。”阿晴感嘆道，“明明沒有接觸過任何劍術有關的指導，卻能敏銳的發現里面的關鍵，當真是天資過人。”
說著，阿晴目光中流露出少許期待，“藥師，我再問你一遍，你愿意學習嗎？”
“愿意。”
藥師愿神情鄭重地說。
“很好，從今天起，你就是惟神一脈的弟子了。”
“就這么簡單？”藥師愿有點驚訝。
一般拜入這種古流劍術的門下，不都得遵循一套古老的禮儀嗎？
怎么到了這里，就跟現代劍道一樣了呢。
“就這么簡單，我們不注重那些繁文縟節。”
阿晴瀟灑地擺了擺手，“你只要交學費就行了。”
“學費？阿晴，學費是怎么收取的？”
一聽到涉及到金錢的方面，藥師愿的反應比正常的時候，還要快上幾分。
“按時間收費，一小時五千円，你學到多少，我就教你多少。”阿晴說著，目光放在了少年那有些褪色的衣服上，“當然了，我也是可以接受欠條的。”
“免了，我還是有錢的。”藥師愿擺了擺手。
雖然他現在錢沒有多少，但是以他的天賦，想要大成用不了多少時間。
阿晴忽然笑道：“你該不會是盤算著，學習惟神一脈的武學，用不了多少時間吧？”
“難道不是嗎？”
“當然不是，哪怕天才如你，全學會的話，至少也需要一個月的時間。”阿晴笑道。
藥師愿表情有些奇怪，他想到自己佩戴的“智慧”，點了點頭。
你說的都對。
見到少年如此姿態，阿晴啞然失笑。
“好了，你先等一下，我給你去拿一下秘籍，你看完就知道了。”
說著，阿晴便轉身，朝著某個方向走去。
過了一段時間，藥師愿坐在蒲團上，端著一杯茶，仔細品嘗著。
茶香醇厚，源遠流長，唇齒留香，可謂好茶。
阿晴抱著一摞書籍走了出來，放在桌子上。
藥師愿愕然，他沒有想到，惟神一脈的武學會這么多。
“好了，這些就是惟神一脈的所有武學了，你自己看看吧。”
藥師愿喝了一口茶水，表情有些微妙，“你把秘籍給我看，就不怕我偷學了去？”
“學到是你的本事，要是真的能靠一本秘籍就能學會，那還需要我來教導？”
阿晴做回自己的位置，對于藥師愿所說的話，倒是毫不在意。
藥師愿心情微妙，將手中的茶一飲而盡。
白送上來的機會，不好好把握怎么行呢？
然后，就拿起一本秘籍開始翻閱。
秘籍不愧是秘籍，上面的武學都寫的極為詳細，旁邊還有批注。
看那娟秀的字跡，應該是阿晴寫的。
藥師愿看了一會兒，就感覺有些不一般。
這與其說是秘籍，不如說是一本極為標準的教科書，換誰來都能學個一招兩式。
少年翻得很慢，看的也很仔細認真。
在閱讀的同時，腦海中浮現出一位異常高大的身影，不停地揮舞著手中的太刀。
藥師愿就站在他面前，手中同樣握住一把太刀。
他注視著對方的一舉一動，姿勢與習慣，也變得與對方相同。
就這樣不知持續了多久，那位揮刀身影從壯年姿態變得蒼老。
在某個時刻，對方停下了揮刀的動作，轉身望向站在身旁的少年。
他的目光如同鷹隼一樣，死死地盯著對方，將鋒刃對準了眼前的少年。
少年面無表情，同樣舉起手上的刀。
兩人目光交匯。
下一刻，兩把刀砍在了一起。
鋒刃一觸即分。
藥師愿向前踏出一步，手上的利刃向前傾力斬去。
一字斬！
老者后撤一步，收刀入鞘，然后猛地拔刀。
這是居合。
先納刀，然后再以神速拔出，揮砍向敵人。
不過一般的居合，都是在以一種平穩的姿態，趁其不備，突襲敵人。
像這樣在廝殺的過程中，選擇納刀的，都極為少見。
也就是說，居合只是表象罷了。
雪亮的刀刃，在空中劃過十字的痕跡。
這是兩刀，一刀先橫斬，再一刀豎劈。
好似一個十字。
這是脫胎于一字斬的劍術，十字斬。
但是落空了。
藥師愿舉刀擋下了第一刀，用后撤躲開了第二刀。
趁著對方攻擊落空的間隙，少年雙手握緊刀柄，舉起手中的長刀，向前邁出一步，用力斬下。
一字斬再現。
老者這一次沒有后撤避讓，而選擇了納刀，再度使出那堪稱神速的居合。
鐺！
少年的一字斬被擋下，但是老者手腕卻因為那力大勢沉一刀，產生晃動。
藥師愿抓住這個機會，以更快的速度，補上一記一字斬。
老者迅速調轉刀鋒，直刺少年腹部，想要攻敵必救。
但是他的動作終究是慢了半拍。
手中的刀鋒尚未抵達目標，他脖頸就被利刃切開。
藥師愿神色如常，揮刀血振，散去刀上的鮮血。
沉默片刻，少年看著眼前已經空無一人的場景，揮了揮手，自身的存在，就好像被橡皮擦，一點點的擦掉一樣。
等到身影完全消失，藥師愿才回過神來，注意到手上的秘籍已經被翻完了。
少年手掌有些顫抖，放下手中的秘籍，拿出手機看了一下時間。
十幾分鐘，才過了十幾分鐘的時間。
此時，阿晴抿了一口茶水，笑道：“感覺如何？”
“......學會了。”藥師愿回過神來，如此說道。
“嗯，我還真是看走眼了，你真的就只看秘籍學會了一門劍術。”
阿晴如此說著，臉上卻沒有絲毫驚訝。
“還差的遠呢。”
“就差幾次實戰切磋而已，不必如此謙遜。”阿晴給藥師愿倒了一杯茶水。
“阿晴。”
藥師愿捧起茶杯，沉默一會兒，突然喊了一聲她的名字。
“怎么了？”
“我還能看嗎？”
阿晴聽到這句話，表情變得極為復雜。
她面色變幻數次，最后朝著少年揮了揮手。
“看，都可以看。”
藥師愿見到對方這個樣子，嘴角翹起。
他拿起一本新的秘籍，開始翻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