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薄霧籠罩。
在行人稀少的街道上,有兩道年輕身影,路邊散步。
那兩人一男一女,相貌極為出眾。
少女在前,時不時回頭望向身后。
而少年的在后,拄著拐杖慢悠悠地走著,見到女孩回頭就報以笑容。
這對少年少女自然就是藥師愿與上杉如茗。
哪怕是出了醫院,藥師愿依舊堅持鍛煉。
而上杉如茗則是出于擔心,擔心少年在路上出現什么意外,特意陪同。
雖然這樣鍛煉效率已經有點低了,但是比什么都不做要強上太多。
漫步在街頭處,藥師愿隨手拂去額頭上分泌出細密的汗水,看前面的女孩的背影。
確認對方保持一段距離后,少年的眼中浮現著些許憂愁。
評分已經很久沒有上漲過了。
哪怕是昨天晚上膝枕,評分也沒有任何動靜。
就那么死死地停在那里,一動也不動。
這是在變相的提醒他,僅僅是依靠拉近關系,就讓評分上漲,根本就行不通。
想要打破僵局,必須開始推進。
深入上杉如茗的內心,挖掘出她的問題,并將其解決。
可是他一旦推進,則必然會觸犯女孩心中的禁區。
人心難測,哪怕藥師愿已經很了解上杉如茗的,但是他也有些拿不準。
就好比想要療傷,先要把腐肉切除,再進行包扎,還不能使用麻醉,其中的滋味自然不必多說。
投鼠忌器,這就是他現在的情況。
所以一直以來,藥師愿都是選擇旁敲側擊的方法去獲得女孩的信息。
他得小心翼翼地避著上杉如茗,還不能暴露出任何想法。
伊藤那邊該加快進度了,不然老是這樣可不行......藥師愿暗自下定決心,今天就去學校找伊藤她們聊聊。
“藥師同學,怎么了?”
“沒什么,只是在想戲劇部的事情。”
“在擔心望月同學她們?”女孩忽然問道。
“不,我是擔心戲劇部的情況。”藥師愿沉吟一會兒,“畢竟鬧出那么大的事情,說不定校方會強制解散。”
“嗯,這和你有什么關系嗎?”
藥師愿隨口找了個理由,“當然有啊,戲劇部解散了我就得找新的社團,而我沒有第一時間與戲劇部切割,誰敢收我啊。”
“那要去看看嗎?”
上杉如茗側著頭問道。
“去看看吧。”藥師愿說著,迎上來女孩擔心的目光,啞然失笑,“別看我現在這樣,以前我的身體比現在更差,我還不是堅持下來了嗎?”
“好吧,那你自己要注意安全啊。”
......
下午,陽光正好。
此時已經到了放學的時間,私立青峰學院的燙金色招牌,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在校園中,有不少學生東奔西走,呼朋引伴。
或是前往社團,或是前往私塾。
其中人影交錯,好不熱鬧。
藥師愿靠著一張學生證成功的攻破了門口保安的封鎖,順利進入了這所記憶中的學校。
而藥師愿的到來也吸引力不少異性的目光。
沒辦法,少年的相貌過于俊美,蒼白的臉頰與淡漠的眼神,加上那出塵的氣質,以及拄著拐杖的虛弱。
對于這些少女的殺傷力可見一斑。
甚至其中不乏有打扮時髦,性格開放的女生走到他的面前,詢問能否給個聯系方式。
答案當然是不能。
沒有任何猶豫,少年親手敲碎了那些女生的癡心妄想。
他可是記得自己來這里的目標,不是來這里交朋友的。
順道路過操場,如同記憶中的一樣,學校的體育社團在操場上揮灑著青春的汗水。
棒球社的成員,大聲喊著明年一定要入圍甲子園的話。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青峰的棒球社迄今為止好像一次都沒有入圍。
但這并不妨礙他們的熱情。
真是活力十足......藥師愿拄著拐杖,有些羨慕那些活蹦亂跳的少年。
行走在校園內,按照記憶,藥師愿來到了戲劇部。
在戲劇部門前,少年有些驚疑不定。
因為眼前戲劇部的大門已經被數不清的紙張和便利貼給覆蓋。
而那些被覆蓋的區域之下,同樣被各種顏色的記號筆所涂抹。
有點是新的,墨跡未干,有點是被清理后,留下依稀可見的痕跡。
在這里不同人罕見地達成統一的意見,那就是無論載體如何,上面必定寫著惡毒的話語。
這其中,問候家人反而成了最輕的話。
情況比我想的還要糟糕啊。
難道校方就沒有人來制止一下嗎?藥師愿撇了一眼右上角的監控。
嘖,法不責眾啊。
少年嘴角露出譏諷的笑容。
伸手敲了敲戲劇部的大門,里面無人回應。
嗯,看樣子對方還沒有來。
掏出手機,藥師愿打開lien群,給伊藤她們發了條消息。
【在嗎,我來戲劇部了】
【啊,藥師同學出院了?】
一只白色胖鴿子頭像立即回復。
這是伊藤飛鳥的賬號。
【出院了,我現在就在戲劇部門口】
【藥師同學稍等一會兒,我正在學生會開會呢,馬上就過來】
學生會?藥師愿眉頭微微一皺,沒有過多糾結。
【沒事,我先等一下】
發出最后一條訊息,藥師愿收起手機,看著眼前“熱鬧”的大門有了些想法。
我要是幫她們清理一下,會不會拉近關系?
畢竟,有著一個或者一群共同的敵人,同仇敵愾是最快拉近關系的辦法。
如此想著,藥師愿伸手一點點撕下那些寫滿惡毒話語的紙張。
他撕得很仔細,很干凈,但是也很慢。
而這正是他期望的,要是撕得太快,伊藤她們沒有見到,那他的努力的成果可就要大打折扣了。
有時候過程的展現,比結果更加重要。
而就在藥師愿進行清潔工作的時候,居然還有人敢來貼紙條。
只不過對方在見到藥師愿后,猶豫片刻,就拿著紙條走了。
少年對于這種行為報以嘲諷。
一群懦夫,只敢背后說壞話,做壞事。
嘲諷完畢后,他繼續清潔。
等到他清理到一半的時候,望月幽釋的聲音從身后響起。
“藥師同學,你不必這樣做得。”
對方的嗓音還是那樣的清冷。
“只是見不得這樣的事情罷了。”
認真的撕下一張紙條,藥師愿頭也不回的說道。
收好手上的紙張,少年愿扭頭,才發現身后只有望月幽釋一人,而伊藤飛鳥則不見蹤影。
他頓時有些失望。
拋媚眼給瞎子看了屬于是。
而望月幽釋見到鋪滿大門的紙張則是嘆了口氣,拿出戲劇部的鑰匙,打開了大門。
接著,她從戲劇部里面拿出清潔工具,對藥師愿說道。
“藥師同學,剩下的就交給我吧。”
“給我一套工具。”
藥師愿沒有答應,反而向對方索要工具。
至于停下來?開什么玩笑,做戲都做到這個份上了,再不堅持一下像話嗎?
都說行百里者半九十。
萬一就差那么一點的時間,伊藤就回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