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花飄雪。漫天鵝白還在繼續飛舞著。
亭云收起戲謔的表情，將手上把玩的槍也別在了腰間，他看向常洐的表情無比嚴肅，比任何一次都嚴肅。
“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推測出神國余孽在空間裂隙中的，這對我們很重要，對華國也很重要。”
畫地為牢的空間尚沒有被解除，常洐換了個姿勢，半瞇起眼睛。
“她的技能。”
“她的技能？”亭云一愣，僅僅靠這個就能精準的推測出具體位置？
剛才常洐指出所在假傀儡師所在的位置，幫了亭云不小的忙，至少讓他不止棋局防止傀儡師逃跑的范圍減小了許多。
神國的傀儡師，神出鬼沒，除了第一職業，沒有人知道她其他幾個職業是什么。
因為每一個被她控制后的人，要么徹底死亡，要么被強制磨滅了精神。
常洐垂下眸子，再次抬頭時，他面上又掛著標準的假笑，溫和有禮。
“亭首長，您方才說可以和我做更多的交易是嗎?”
亭云點頭，他目光看向在一旁的祝菡萏：“撤掉畫地為牢和圣光牢籠，你先帶著那邊的男人回去。”
祝菡萏應聲，縱是心里一萬個不愿意，她也必須服從命令。
……
祝菡萏走后，整個河流邊除了亭云和常洐，也就只有那個還未關閉的空間裂隙了。
只見亭云手指又一次金光涌現，隨手在地上一指。
四四方方的陣法已經籠罩兩人。
“我布了棋陣，我們兩的談話，不會外傳，除非我死。”亭云將身上的披風褪下，隨意的披在了臉被凍得沒有什么血色的常洐身上。
“我們的第一個交易，成立嗎？”常洐反問。
“紫螺妖秘境開啟的辦法交換你的性命是吧？”
“對。”
“等試驗后如果確實可行，那就成立。”
“好，那亭首長還有什么要和我做交易的嗎？”常洐掖了掖披風，讓自己身體更暖和一些。
亭云目光直視常洐，打量著他眼底。
“你說，你根據假傀儡師的技能，推測出她的位置？”
常洐奇怪的看了亭云一眼，有些莫名其妙，眼里就差沒寫著，少將您是不念書的嗎？
“是啊，通過她剛才控制我的技能，很容易就能推測出她在哪里了。”
“好，那我個人和你做第二個交易，僅代表我個人。”
亭云聽完常洐的話，迅速別開了目光，讓自己微微仰頭，隱藏眼底的痛苦和恨意。
——傀儡師，多少兄弟都死在傀儡師神出鬼沒的技能下。
“你想知道什么？”常洐有些不確定，難道傀儡師的技能也能算作交易的籌碼？
常洐不知道的是，神國的傀儡師這個身份無比神秘，即使她親自出現過無數次，控制了許多人，可對于她的技能依舊無法得知。
不少職業者都是朦朧間被控制，直至死亡。
對于傀儡師最熟悉的也就是亭云，而他這么多年交道打下來唯一知道的也就是傀儡師必定有一個職業是木匠。
甚至于后續木匠二轉三轉四轉是什么都無從所知。
轉職者最過于神秘的，就是不同職業之間組合搭配起來，一如神國的傀儡師，作為控制性暗殺者，她把自己的職業影藏得很好。
“你剛才推測出來，那個假傀儡師的技能和職業。如果有不清楚的職業，你可以告訴我大概是什么樣的感受。”
亭云也不奢望常洐一個這么小的少年，能夠精準的說出來。
畢竟這個世界上職業實在太多，記錄在轉職者協會的，還有些沒有記錄在協會的。
“作為交易條件，我可以為你定制一件修真者二轉后的法器。”
修真者到了二轉之后，大部分會修煉一件法器，通過發起導出技能，能夠更大程度的提高技能的威力。
比如亭云，他的法器就是手上一直轉動的手槍。
別看著一把平平無奇的小手槍，配合上亭云的四轉大圓滿的修真者技能，每一次出手都是天崩地裂的地步了。
“我不要法器，能把法器的轉換為對等價值的錢嗎？”常洐搖了搖頭，他修真者二轉想走的路，并不需要額外的法器。
這個法器就是他自身，云麓仙宮的獨特的法器修煉方式，也是上輩子《世界》華國區唯一六轉大佬在論壇上分享的。
“可以。”
“我不知道真傀儡師到底意味著什么？但如果是剛才那個女人。”常洐頓了頓，神情認真道，“她有三個職業完全暴露。”
“第一個職業，四轉的木匠，轉職方向為：木匠-匠人大師-木偶師-偃師。
第二個職業：四轉的刺客，轉職方向為：刺客-暗影刺客-暗影殺手-暗影詭匠。
第三個職業：最少是三轉惡鬼，職業方向為：惡鬼-恨情鬼-怨鬼。
被她操縱的男人是三轉職業者：第一個職業三轉劍客，第二職業三轉刀客，第三個職業是言靈，不確定是幾轉。”
常洐一口氣說完，反問道：“是不是被傀儡師控制的人都會帶著清醒的意識，卻無法行動無法說話，只有眼神能夠看出細微變化？”
亭云環顧四周一圈，看著白雪茫茫一片，警惕的點了點頭。
他遲疑著，沉重的吐出一句話：“具體樣子和你說的相似，因為傀儡師手下，沒有活口。”
“我想知道一個細節，傀儡師和你們交手的時候，被控制的友方的眼睛你們有注意過嗎？”
常洐是被操縱過的，那樣的感覺，說實話他不想經歷第二次，整個身體唯一能夠屬于自己支配的，只有自己的眼神。
甚至眼球都轉不了。
“沒有。”
亭云有些遺憾，若不是這個少年的眼神實在太過于奇特，他剛才也不一定會注意到常洐的眼神。
常洐戳了戳手，將凍得有些紅的掌心放到披風內，像是貓貓揣一樣。
“那剛才，這個假的傀儡師操縱我，和以前你交手過的真傀儡師操縱人一樣嗎？”
常洐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突然開口問道。
這個信息很關鍵，如果是一樣的，那么結合這個假傀儡師的行為來看。
被稱之為傀儡師的人，正在批量的制造和他同一類型的控制型殺手。
不過，常洐抿了抿唇——《世界》里曾經輝煌過一段時間的組合，可惜最后跌落下水道，畢竟要求太高。
偃師+惡鬼+言靈+刺客的組合，就是一群脆皮雞職業，關鍵是想要達成最核心的控制，距離必須縮短。
一個脆皮，把自己置身在近距離內，一旦敵人反應過來，或者沒有控制住，那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