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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多年過去了，當時10歲的我目前已經是一位人民警察，而小宏，依然是一個流落街頭的傻子。

人們已經習慣了在街頭流落的小宏，臟臟臭臭的小宏從人們身邊路過時，他們也不會訓斥他。不過小宏似乎沒有之前那么傻了，他母親剛剛去世那會兒，他什么都不記得，連外婆都不認識了。現在他恢復的起碼有時候記得人了，在意識不清楚的時候在街頭流浪，清醒以后也會回家的。

大家都說他和他的外婆都是極其可憐的人，外婆現在已經90多歲，自從女兒死后，一直過著可憐又孤獨的生活。

偶爾有好心的人會給流浪的小宏買一點東西吃，但大多數時候，小宏是撿垃圾往嘴里塞的。

令大家都沒有想到的是，二十年后，1218連環殺人案的兇手又出現了。

只不過這次他僅僅是出現而已，還沒有來得及殺人。

小宏的一位鄰居說，那天晚上，她回家的時候，看到小宏蹲在地上，似乎借著路燈在地面上找什么。小宏經常在家門口那樣玩。但是這次他旁邊站著一個人。

這個人背對著她。

她想起來之前警察公布的連環殺人案兇手的背影圖，似乎和小宏面前這個男子很像。她當時嚇得叫出了聲，這個男人聽到叫聲，火速向前跑走了。

這位鄰居立馬報案。

我和同事都覺得這個男人很詭異。如果是正常人，不會聽到響動就逃跑的，一定是心懷鬼胎，所以下意識的舉動就是逃跑。

不過，這個男人當時面對著小宏，那就說明小宏是看到了他的正臉的。

我立馬出發去了小宏家里，看到小宏和外婆都在。

“小宏，你還記得剛剛面對你的那個男人嗎？”我問。

外婆警覺地抬起頭，問我：“什么男人？”

我和她說了報案的事情，外婆用顫抖地聲音問我：“真的是那個殺人犯嗎？”

但是小宏并沒有在聽我們說話。他當時在費力地吃飯，連筷子都不太會用了，他用兩只手握著筷子，試圖挑起盤子里的粉絲，眼看快要吃到了，卻抖了一下，掉在了褲子上。

外婆用手撿起小宏褲子上的粉絲，一邊放進嘴里，一邊說：“警察同志，他應該是不記得了，他這幾天就沒有正常過。小宏正常的時候對陌生人很敏感，前不久正常了幾天，那幾天送牛奶的換了一個人，他都知道換人了，還和我說這件事。”

唉，真可惜。

我和外婆說：“那您這幾天得當心一點了，那個人既然出現在你們家門口，十有八九是沖著小宏來的，畢竟當時他很有可能目睹了整個兇殺案，兇手或許知道了他是目擊者。”

“好的警察同志，我這幾天不會讓他出門的。等你們有消息了再進一步通知我。“

安城又一次陷入到恐慌之中。本來兇手20多年沒有再犯，大家都以為他已經死亡或者徹底停手。這次突然的出現，會不會又有新的受害人出現呢？

第二天，這件事我越想越不對勁。

外婆說，小宏對于陌生人很敏感，那么對于站在他面前的那個男人，他并沒有表現出敏感的樣子，其實是有兩種可能的。一種是，他當時處于癡呆狀態；另一種可能是，這個人他認識。

想到這里，我感覺需要去小宏家里再多問問。

我走到那個小區，看到小區大門口一群人正在聊天，這些人和我打招呼，問我調查的怎么樣了。

我說調查難度很大，這次和前幾次一樣，沒有目擊證人看到那個男人的正臉。

就在這時，小宏的外婆拄著拐杖向我們慢慢地走來了。

她看到我以后，眼睛亮了起來。

她說：“警察同志，你能幫我們家小宏找一下他的親生父親嗎？“

大家聽到她這么說，立馬來了興趣。

這些年來，安城的所有新聞里，人們最感興趣的除了連環殺人案之謎，還有就是關于小宏的身世之謎，小宏的父親到底是誰？

對于李柔這個“三口之家”，人們一直都是十分好奇的。

那個時候是1992年，在安城這個小城市，大家都過著循規蹈矩的生活。一般來說，大家幾乎都是三口之家，由爸爸媽媽和孩子組成。

但是小宏這個三口之家，卻是由“外婆，媽媽和兒子”組成。

在案發前，也不是沒有人對這個產生過好奇。但是由于李柔一家都不太和左鄰右舍接觸，大家也不方便開口問。

警察當時也對這個問題進行過調查，畢竟有可能是熟人作案，警察推斷會不會是小宏父親是殺人兇手。

當時外婆說，對于父親是誰，她也不太清楚。女兒只是對她說是個姓林的生意人，自己有個廠，是她外出打工時認識的，這個人為了去其他城市造房子，拋棄了他們母子。

當時警察把小宏父親列為犯罪嫌疑人之一，準備找到這個姓林的生意人。這可是一項大工程，因為當時李柔是在外地打工的，外婆也不知道李柔打工的地方到底是哪里，那么知情人也很難找到。

警察在省報上面刊登了尋找這起案件死者生前打工時的知情人士，也是石沉大海。

隨后又發生了三起謀殺案，警察對四位死者進行了調查后發現，他們之前并沒有什么關聯，這確實是一起隨機殺人案，那么尋找小宏的父親也沒有必要了。

這件事就這么擱置下來了。

后來有人說，女兒死后，外婆似乎精神也不正常了，可能是有了臆想癥。小宏當時流落街頭，有些孩子會故意欺負他。外婆找到了這些孩子的家長，氣呼呼地說：“小心以后小宏的父親知道了來收拾你們。“

大家聽到了她這樣說，都笑嘻嘻地問：“老太太，口氣這么大，孩子的父親到底是誰呀？“

“是個大老板，比你們所有人都有錢，你們以后別讓他知道了你們欺負小宏，他一準收拾你們。“

這不是臆想癥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