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鵬剛回到家睡下不久,便隱約聽見有人往他家門樓子后面扔什么東西。
慌忙起來,拉門看見,一個黑色公文包不知道被誰從外頭扔了進來。
彎腰撿起,拉開拉鎖,看到里面整整齊齊疊了四五百張紅色毛爺爺。
長舒口氣拉上拉鎖,徐鵬看一眼自家門樓子尖尖的瓦頂,“喝,雖然重生了,但你侯四和前世還是一樣的人啊!”
搖頭轉身回屋,確定自己爹媽和小妹沒有被這點動靜驚醒,徐鵬這才抱著公文包側躺在床上緩慢睡著。
因為昨晚上丟錢沒睡太久,徐鵬甚至第二天都起晚了時間。
好在他事先已經把門面房的鑰匙給了王秀芝一把,她來后清掃了門面房內外的塵土垃圾后,見徐鵬還沒出來,便自作主張搬出來了煤球爐,打開了大土爐的通風口,架起湯鍋、溫熱平底鍋,開始賣起了早餐。
等到徐鵬猛然從沉沉睡夢中驚醒,坐起在床上半晌后才反應過來自己起晚了。
出去院子看到王秀芝已經順利收攤,沒有耽擱生意。
他忍不住長出口氣:“擁有個這樣自覺能干的員工,估計是不少當老板的夢想吧?”
呵呵笑著搖了搖頭,徐鵬也因為前世和她是夫妻,才足夠了解王秀芝的秉性。
不然哪個老板敢如此大膽放權給員工啊?
不去想那多有的沒的,徐鵬洗漱吃飯過后,便和王秀芝打聲招呼就去了銀行。
這次因為徐鵬拿來的是侯四換好的整整齊齊的百元大鈔,徐鵬的專屬經理人田文靜,并無上次的惡劣情緒。
她甜甜笑著接過徐鵬遞來的那厚厚一沓錢,幫他辦理存錢手續遞還存折后,忍不住笑著打趣說:“徐先生用不了多久就能把貸款還上了。”
“我可還記得田經理上次對我的善意提醒,提前還款仍然要交足額利息。”
徐鵬接過存折的同時,笑著搖了搖頭。
不到貸款期限前幾天,他不準備把那五六萬塊錢歸還銀行。
不僅如此,徐鵬還再次問起了小額貸款的問題:“我現在不急用錢,還能申請嗎?”
“以您的存款數額,我估計申請也批不下來。”不快的白了徐鵬一眼,田文靜就不明白了,這人都那么有錢了,怎么還惦記銀行給那些真正需要錢的艱難創業者準備的啟動資金?
看到這姑娘皺起來的好看瓊鼻,徐鵬呵呵笑了笑,沒有再和她多說,起身點點頭,這便轉身離開了。
看著他依然從路邊推出了自己那輛黑色二八大杠,田文靜皺了皺好看的一雙繡眉:“真不知道你摳搜到什么時候?也不能給自己個換輛像樣的交通工具。”
而徐鵬對此,其實也已經惦記上了日程。
“現在距離歸還銀行貸款沒剩下幾千塊錢了。”
“估計下次來存錢的時候就能補齊。”徐鵬經歷了昨天晚上巨額現金被偷的事情,已經決定,每個周都過去銀行一趟存下錢。
也正因此,徐鵬覺得下次存錢的時候可以預留出個五千八千的。
“去賣車的地方買輛二手的摩托。”
“只要油箱、發動機、離合器一類的沒問題,騎著基本上和新的沒啥區別。”徐鵬如是想著的時候,忍不住騎車去賣摩托的地方了解了一下。
挑中自己下周要去買的二手摩托,徐鵬回到自家面館,卻聽王秀芝說之前有客人找他。
“誰啊,找我什么事?”徐鵬有些疑惑。
也沒叫王秀芝多解釋,似乎對方盯著面館這邊呢,徐鵬剛回來,這人便又跑了過來。
“小徐老板,你得幫我這個忙!”
來找徐鵬的,是他家斜對面胡同里的一個蔡姓鄰居。
“怎么了蔡叔,您說,能幫的我肯定幫!”
徐鵬話雖是這般說,但點上煙的手不自覺多用了幾分力。
現在自己面館開起來了,每天營業額都那么多,難免有人惦記上。
說不得這人便是來借錢的,自己要先想好如何拒絕!
“是這樣的鵬,你弟弟不是畢業了嗎,他想去林木局工作,我和他媽原本準備請那邊的領導去老楊記吃飯。”
“也不知道那位領導聽誰說的,說你炒菜也是一絕!非要我親自來找你,叫你晚上幫忙做幾個拿手的好菜。”
聽對方說完,徐鵬滿臉訝異,“我這是面館,不是菜館啊叔?”
“可那領導說了,你弟弟能否進他局里上班,全看這頓飯了啊!”
見對方滿臉焦急,眼中也盡是疑惑。
徐鵬估摸著這人不是特意消遣他的,略一思量,便猶豫著點了點頭。
“不過叔啊,咱丑話說前頭,我這面館生意也不錯,忙我雖然幫,但不可能為了那位領導把其他客人給攆出去。”
“這個你放心鵬,那位領導沒提這個,我估摸著他能專程點你的面館,就不是個矯情的人。”
呵,這話說的……
好像自己的面館就不是啥特別講究的地方似得?
沒有就對方言語間的不恰當表達和對方掰扯。
徐鵬揮了揮手,這便趕走了對面胡同里住著的蔡叔。
他把中午飯點的生意全部交給了王秀芝,自己還真要好好想下晚上給那林木局的領導做點什么?
“特意挑我面館吃炒菜,也不知道是自己老爹拉的客人還是老媽的關系?”
從始至終,徐鵬就沒考慮過,這單意外的生意有可能是銀行里的他那位專屬經理人幫忙拉的。
“文靜啊,你不是說這位面館老板很討厭嗎?怎么還主動推薦你陸叔過去吃啊?”
銀行二樓,一間裝修的低調奢華的辦公室內,田文靜的父親,一邊拿手抽著雪茄,一邊滿是好奇的前傾身子來問。
田文靜微微皺了皺好看的瓊鼻說:“爸你也知道他是我手上不多的幾個優質客戶之一。”
“雖然我不喜歡,但他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便有歸還高息貸款的實力。”
“這份做生意的本事在虞縣這一畝三分地也實屬難得。”
“你就起了培養的心,想他以后賺了更多錢全部存你那?”呵呵笑著點破女兒的心思,搖搖頭,田文靜的父親并未更深層次的去戳穿女兒。
以他身為行長的閱歷與眼光,又怎會看不出,這個叫徐鵬的小子,已經通過簡短的幾次接觸,在自家女兒心中擁有了一席之地。
“希望他真能如你所愿的一步步發展起來,達到老楊記酒樓那個層次吧!”擺了擺手,田文靜父親并未再繼續過問有關徐鵬的事情。
他反倒是考校起了女兒在銀行業務方面的各項能力。